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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以臻昂首坐在马上,眼睛还看着流星消失的地方,面无表情。

    许久,他冷笑了一声:“吉兆?”

    “天若真帮朕,朕如今怎会沦落至此?!”

    “天知道这是我们的吉兆,还是那狗贼的吉兆。”

    “从来就没什么苍天,”他沉下声,“吉兆,要靠我们自己抢……计星!”

    “臣在!”那个中年人躬身应道。

    “算位置,必须赶在季佑之前找到天物!”

    “皇上?”萧若骐惊道,“你要亲自去?”

    “它在朕面前落下,朕怎能视而不见?”

    “可是!我们必须尽快与虎贲军汇合,否则他们追兵跟上来,我们只有这么点人,难以保证你的安全!”

    “事已至此若朕还一味逃避,如何夺回天下?!若骐,你该懂朕的。”

    元以臻一旦对萧若骐以朕自称,萧若骐便会气短三分,她不甘的低下头,忽然又抬头望向52741:“meimei,你也这么以为吗?”

    她在找救兵,可惜所托非人。

    52741几乎不假思索:“自然是天物要紧了!”

    元以臻朝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双眼闪亮。

    两人一同望向萧若骐,仿佛结成了联盟。萧若骐满脸失望:“meimei,我以为你明白的,此时当以大局为重,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可是皇上以天下为重啊。”52741一脸笃定,“天物都在眼前落下了,不抢岂不是拱手让给对方?”

    “……罢了。”萧若骐露出个惨淡的笑,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jian臣,“罢了,是我错付。”

    “皇上!天物在东南方位,看似近,实则远,不如我们先行出发?”计星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

    “走!”元以臻二话不说,拍马向前。

    马车也紧跟而上,52741坐在里面,心里翻腾。

    她不是在坑元以臻,她是真觉得,方才掉下的东西,有点吓人。

    在那般远的空中,即使已经出了对流层,也不该那么清晰,那么显眼,除非,它极为庞大。

    而且,既然不会被大气烧灼成火球,就说明那天物的技术程度至少达到了拥有保护涂层的地步。而走到这一步的文明,几乎不可能在降落时被发现,隐藏行迹是最底线的保护措施,没人愿意自己在坠落时被人算到落点。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它不对劲。

    第52章 灭我之志

    52741从来没发现使用交通工具是这么痛苦的事。

    这是羽林卫护驾逃亡路上临时征用的马车,民用,没有软垫。

    她第一次觉得这群碳基生物的屁股上有rou是多么幸运的事——如果是他们硅基,关节脆点大概已经散了。

    不过想到三支箭就被扎死的长林,她就一点都不羡慕了。

    可又想到此行还有七百多里,不由得又是一阵绝望。

    那个计星,天工局的司书,不知道靠什么玄学,竟然算出那白昼飞星的天物将会落在八百里开外的山东境内,甚至圈了个叫祝阿县的地方,光走就要四五天。

    元以臻不愿意耽搁,让追随而来的大臣及其亲属先行前往西南方向的龙岗与驻扎在那的龙岗虎贲军会合,他则带着萧若骐和一众精兵快马加鞭赶往山东,另有传令兵马不停蹄过去通知驻扎在山东穆陵关的忻州军赶来接应。

    行军速度极快,几乎是星夜兼程,追兵肯定追不上来,萧若骐于是也不再反对,反而一门心思催促众人。

    52741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点名,但看到白先生也在便也理解了,关键时候,了解天物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她之前一番表现看来收益颇丰,就算不至于成元以臻的心腹,但也算是一只脚踏入了幕僚阵营。

    四天后,一行人终于进入了山东境内,再往前便是山东的祝阿县。

    这一路大家都尽量隐秘行事,去了华服,上了伪装,不让沿途州府知晓,毕竟西圣军这样长驱直入,上来就兵临城下,谁也不知道京周哪个城出了叛徒。

    此时临进山东,更是不敢大意,元以臻破天荒的下令安营驻扎,好生休息一下,以免第二天若有伏兵,无力抵抗。

    地方是向飞选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山谷。这一路他背负守卫和引导之责,几乎没有闭过眼,铁汉都要累成绕指柔。

    52741倒是精神奕奕的,下了马车后一边等士兵扎营,一边饶有兴致的看随军的伙夫埋锅造饭。

    元以臻已经坐在了篝火前,用萧若骐递的巾子擦了脸,老远就招呼她:“司思,晃什么呢,过来歇息歇息。”

    52741晃荡过去,却不坐下,笑道:“我坐了一路了,让我松快松快吧。”

    元以臻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茶香四溢。

    好家伙,出来逃亡,还不忘享受呢。

    萧若骐这边倒着茶,一边道:“我是认真的。”

    咦,在商量事儿?

    元以臻笑容收了收:“明日便该到了,不过一天功夫,你何必逞强。”

    “以臻,你又不是不知道,向飞是看着长林长大的,那孩子和他亲弟弟一样,他这一路忍着伤痛,都没闭过眼。方才我看见,他下马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不能再逼他硬撑了。”

    “你不懂男人,若骐,”元以臻叹气,“越是这时候,越要让他绷紧了做别的事儿,我何尝不知道他痛苦难受,但这时候让他去休息,他闭上眼,能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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