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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耳边只能听见吸溜吸溜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吃着泡面,边吃边问同伴道:“怎么样,有情况没?” “没啥情况。”另一个人举着镜头四处观望,“大哥啊,你这消息来源准确吗,今天真有人会因为吸毒被逮进去?” 两人一个叫六筒,一个叫八条,当然,两个都是花名。他们运营着一个叫麻将爆料的娱乐自媒体,这个账号以胆子大、挖料猛而著称,曾经爆过的料个个劲爆——影帝的婚外情,顶流的私生子,德高望重艺术家糜烂的私生活,还都有无可辩驳的实锤,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有许多粉丝,名气很大,圈内人则是避之不及。 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台,扒了这么多人的料至今依旧安然无恙,反而愈发有名了。 上个礼拜,六筒得到了内部消息,说是一个吸毒团伙被警方盯上,这周会采取行动,而这个吸毒团伙中间有个名气不小的明星,还是最近刚火起来的。 于是麻将爆料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预告,说这周会有一个近日走红的明星因为吸毒被拘留,许多猹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吃瓜了。 “我的消息错过吗?”六筒得意洋洋,“刚刚你不是看到有警车出去了?说不定就是突击场子抓人去了。” 八条撇了撇嘴,心说谁突击抓人还会鸣着警笛去啊,不过话还没出口,八条就看到了警车的身影。 “回来了!” 六筒闻言立刻放下泡面,拿出高倍摄像机,语气里满是兴奋,喃喃自语道:“会是谁呢……” 等看清楚下车人的身影,六筒瞪大了眼,“怎么会是她?” 八条在一旁问:“大哥,是谁啊?” “这是祁潇啊!”六筒心中狂喜,满是挖到大新闻的激动,“最近风头特别大的祁潇!” 他连忙举起了相机,“这可是大料!” 祁潇现在的势头颇像天降紫微星,若是将这个料爆出去…… 六筒眼里闪烁着贪婪,他仿佛已经看到社交媒体上因为他的照片而引发的巨浪,还有随之滚滚而来的金钱。 …… 祁潇还不知道自己被拍了。 她按照程序做了笔录,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警察叔叔们说了一遍。 做完笔录,祁潇在一位实习警察的陪同下来到医院,她还需要做一份伤情鉴定。 与此同时,警察通过司机刘庆友的身份证调出相关信息,联系了家属,等祁潇到医院的时候,司机的母亲跟妻子也赶到了,正好跟祁潇在医院走廊撞见。 老太太年纪应该不小了,身形佝偻,脸上没什么rou,更显得长相精明刻薄,一双三角眼看人总像是含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刘庆友的妻子年纪看着四十上下,脸色蜡黄,动作畏畏缩缩,看人总是侧着脸,耳边几缕头发放了下来像是要遮着什么。 两边一见各自身后跟着的警察,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刘母看见祁潇,哭着就要给祁潇下跪,“闺女啊,我家大庆是个好人,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祁潇冷笑,“得亏今天是我,要是换了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猜她的下场会怎么样?” “如果她幸运,可能捡回一条命,但今夜的一切会变成永远狩猎她的梦魇,甚至她往后余生都要在指指点点中度过。如果她运气差一点,明天警察就会在郊外发现一具尸体,她甚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太太的干嚎停了一瞬,随即她接连摇头否认,自顾自地哀求,“不会的,怎么会呢……闺女,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祁潇皱了皱眉,不再多言。 正在这时,刘庆友的伤情鉴定出来了——机械性窒息导致昏迷,多处骨折伴有内出血,生殖功能受损,或完全丧失,实打实的重伤。 听见“生殖功能或完全丧失”几个字,刘母不由眼前一黑。刘妻听说丈夫伤得这么严重,脸色也不由变了变。 刘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喊地,“我的大庆啊!你怎么就被人伤成这样,你还没留个儿子呢!” “你要是有个好歹,叫我跟你媳妇儿怎么活啊!” 来送鉴定报告的小护士忍不住了,脆生生地道:“你儿子意图不轨,落到这个下场是活该!” “谁活该,你才活该!” 老太太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嘶哑又尖利,小护士被吓了一跳。 等她回过神来,见刘母这种态度,不由心中来气,双手叉腰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锁着眉头的祁潇拉到了身后。 刘母转头看见害她儿子至此的“罪魁祸首”,之前恳求的语气一点不剩,扯着嗓子对祁潇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贱货!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出门,穿得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贱蹄子!浪货!” “丧良心的小贱人,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最毒妇人心啊!” 一串串不堪入耳的咒骂从刘母口中吐出,老太太情绪激动,还伸出手作势想要打祁潇巴掌。 一旁的小警察入职不久,乍一见识这样的场景都懵了,老太太动手了才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要上前阻拦。 却见祁潇抬手将老太太拦下,面无表情道:“怎么,你也想去病房里陪你儿子躺着?” 老太太还要再嚷,看清祁潇的眼神时却瑟缩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