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备受宠爱(两更合一)
李湛拼命追赶温暖,不愿落后温暖太多。 世上还有比他更苦逼的男人? 他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脸面付出一切努力,已经不去思考温暖怎么把骑术连得如此精湛的问题了。 没有千百次的骑马射猎,没有领军冲锋,在疆场上生死搏杀,练不成温暖这身骑术。 就算温暖是个妖孽,他也认了。 李湛眼底有欣赏,亦有几分心疼,谁舍得这么折磨一个小姑娘。 温暖在庄子上无父无母孤单长大远离一切富贵已经够惨了。 今日,李湛隐隐看出温暖的经历远比自己想得残酷,甚至残忍许多。 再反思自身,李湛只是偶尔倒霉罢了。 李湛失衡的心态重新平衡了,他没吃过温暖那么多的苦,面临过温暖那么多的危险,他不如温暖不是正常的? 是骑术不如! 比吃喝玩乐,比扮猪吃老虎等等,他指定比温暖强。 温暖骑马出京,再次加快了骑速,李湛在她身后指点方位,李湛已经放弃带着温暖飞的心思,反过来,他指点温暖,也算是掌握着温暖,让温暖往哪去,温暖就往哪去。 李湛有点小得意,有点小满足。 城郊,武王同顾娴骑马并肩前行,两人在马上说说笑笑,欣赏美景,探讨一些彼此都很感兴趣的话题。 前面有武王府侍卫开到道,后面有气息彪悍的铁卫隧护,别说寻常百姓,就算是路过的达官显贵,出京去上香的官眷都要让出道路,毕恭毕敬恭送武王路过。 一路行来,顾娴爽到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比她做皇后那一世还要尊贵,比她在千年后还要爽。 顾娴承认自己爱富贵荣华,爱做人上人。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谁要说不喜欢,那绝对是所求更多。 武王被罚去太庙反思又如何? 他依旧可以大张旗鼓,缓缓慢行去太庙,支持武王的臣子今儿都来京城门口相送,顾娴细细数了数,朝臣到了一半儿,而勋贵武将几乎到了三分之二。 唯有靖南侯等少数几个在近几年被皇上提拔的人没来。 顾娴暗暗惊讶武王掌握的势力,隆承帝身体不好,就快死了,隆承帝斗不过武王的,连皇长子都来给武王送行,隆承帝还能指望哪个儿子? 她嫁给李湛做皇后那一世,武王就有如此庞大的势力? 顾娴记不起来,不是因为太过久远,她真的不知道。 李湛做太子时,武王对李湛很好,对太子妃顾娴更不会太多的压迫,如同慈爱的长辈一般。 后来,李湛登基,顾娴在登基大上见到武王扶着李湛走向宝座,同李湛一起接受百朝拜。 顾娴敬畏武王所掌握的力量权利,同时也不由想李湛到底是怎么把武王逼死的? 她承认武王很厉害,弄死武王的李湛岂不是更厉害? 当年,她真该多看看李湛,而不是一心就想着巩固自己的后位,为父母,为武王,为闺蜜等等事,同李湛争吵。 武王想宠一个人,没人能不迷失的。 “你怎么不高兴?担心本王去太庙受苦?” 武王以为顾娴失神在担心自己,笑道:“主管太庙的人同本王是旧识,先帝还在世时,皇兄时常被罚去跪拜太庙,忏悔过错,而每次都是本王陪着皇兄一起去。 先帝命本王监督皇兄,不许皇兄偷懒。每次本王都对皇兄网开一面,曾同太庙祝一起偷偷给皇兄送食物。 不过每次皇兄都不怎么高兴,对本王的好心视而不见。他以为本王想看着他狼狈跪在祖宗灵位前请罪。” “皇上的心眼不大,不如武王舅舅。” 李湛就是小心眼儿,同李湛一脉相承的隆承帝心眼儿又能大多少? 李湛为了面子做得荒唐事还少吗? 为掩盖他在摄政王当政时的软弱无力,笨拙愚蠢,他不仅将摄政王实行的政策推翻,大肆逼迫御史弹劾摄政王,把诸多罪名都加到摄政王身上去。 当时,谁敢说摄政王一句好话,赞摄政王有功,轻则丢官罢爵,重则满门抄斩。 凡是摄政王做得决定都是错的,需要批判的。 李湛将胜者为王发挥到极致,无限抹黑摄政王。 经历过千年后,顾娴看过史书,笑了好久,李湛抹黑的太过分,连他后人都看不下去,进而才有了逆反作用,史书上并没有忽视摄政王的功绩。 摄政王抗北蛮的功绩也不是李湛想要篡夺就能篡的,毕竟武王擅长兵法,懂军事,李湛怎么可能早早制定北伐逼北蛮臣服之策? 最后漠北女王回归,国朝大胜,那也是摄政王留下的暗棋,同李湛关系不大。 当日李湛登基,北蛮南下侵扰边陲,索要钱粮布匹时,李湛被吓哭在龙椅上,顾娴听说,他仿佛还吓得吐了血,差点尿了裤子。 摄政王给他里面子,才不许外传当日的事。 顾娴暗暗思量,是不是再用北蛮吓李湛一次,让他当众出丑,武王舅舅今生可不会再被他骗了,为他掩盖真相。 这个可以有! 顾娴看了一眼身材伟岸,英俊成熟的武王,隆承帝即便有心抬举李湛,在李湛被北蛮吓哭,甚至顾娴可以暗暗帮助北蛮人,让李湛吓尿,朝臣勋贵自然该知道如何选。 武王同李湛,还用犹豫吗? 隆承帝坐在龙椅上,却做不到一言九鼎,言出法随。 武王是一方势力,以首辅为代表的文官团体可封还圣旨,反对隆承帝不当之举。 直到李湛真正亲政后才慢慢彻底按下臣子,权利完全集中到李湛手上。 这也导致,李湛掌握权柄后,无臣子敢对他的决定质疑。 “方才我想,每年春天,北蛮都会南下抢掠一番,今年善战的大同总兵调离,不知能不能守住京畿重地,若是有一些不利朝廷的消息传开,胆小的人岂不是找个洞xue钻进去躲避灾祸,没骨气,没勇气的人,如只知道玩乐享受的魏王,怕是会吓到失态。” 顾娴扬起秀眉,软言相求:“魏王让舅舅难看,我恨死他了,您想个法子吓他一吓,省得皇上等人被他欺骗,以为他是个人物,能为陛下办事。” “吓唬他一吓?”武王笑道:“你说得吓唬他是指吓到哪种程度?你知道李湛惧怕什么?” “他胆子本就不大,受点委屈就去求助德妃,或是去皇上跟前告状,我亲眼见过好几次呢。” 顾娴没说是自己当皇后那辈子见到的,“他以前只是做了个噩梦,都要跑到皇上跟前去,连一个女子都不如,真不知——皇上是怎么忍下来他哭哭啼啼的。”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隆承帝为何会选孱弱荒唐的李湛做继承人。 难道因为德妃? 隆承帝太爱德妃才让李湛做皇帝。 也不是不可能,德妃后来进封为皇后,隆承帝除了去中宫外,再不踏足任何一座后妃的寝宫,免了再选秀女入宫。 武王眉头微皱,顾娴不至于欺骗自己,这丫头天真浪漫,一切情绪几乎都写在脸上,同顾娴一起,他不需要多费心思,顾娴也好哄,武王觉得轻松自在。 可顾娴口中的李湛,同他认识的李湛是一个人吗? 即便在他上一世,武王从不认为李湛胆小,会因为噩梦而求助父母,胆小的人不敢给他设置一个又一个圈套,为麻痹他,李湛以自身当诱饵。 相反李湛胆子大得很。 “舅舅不相信我?”顾娴嘟嘴,不悦道:“北蛮若有异动,他都得吓尿裤子。” 武王笑容渐渐淡了,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害怕北蛮?” “我——”顾娴冷哼,“我就是知道,别看他跳得欢,恨不得同北蛮决战,尽快迎回安阳长公主,其实他就是宁可给北蛮好处换取太平的投降派,只是装得好而已。 相反舅舅您……却是力主收复蛮夷,开疆拖土的有志之士。” 顾娴眸子亮晶晶,满是敬佩。 武王不自然咳了咳,“收复北蛮需要时机,不可随意出兵,将中原百姓拖入征战的消耗中去,犯我中原,虽远必诛,听起来霸道,想做到太难太难。” 顾娴心中有点不得劲儿,听武王的意思有忍一时后图谋的收复北蛮的意思,不过这不是李湛当皇帝时做的吗? 不是武王做摄政王时为他打下了根基太好,又有吴枫同漠北女王拼死而战,李湛只能做个求和上贡的皇帝。 这不是她后世史书中看到的,而是她亲生经历,亲眼所见! 武王突然眯起眼眸,转头向京城看去。 温暖纵马疾驰而过,随后是李湛等锦衣卫,马蹄卷起漫天的灰尘,顾娴嫌弃般来回煽手,“是李湛吧,他准是故意的,故意在舅舅面前扬灰尘。” 武王凝视远去的人。 “李湛有什么好看?”顾娴不解武王盯着李湛看,“他的骑术也就那样,看起来好看,都是花架子,连猎物都打不到。” “领头的人是温浪的长女吧,叫温暖。” 武王对温暖记忆深刻,毕竟温暖在武王府怼了自己一顿,“她骑术很好,真的很好,甚至比本王都强上一分。” “舅舅没有看错?温暖年岁不大,骑术竟比舅舅还好?舅舅您练武多年,怎么还比不过籍籍无名的温暖,何况温暖是个女孩子。” “……” 武王有点闹心,有时候他也会被顾娴的天真浪漫郁闷到。 顾娴的意思是说他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三十多年,算上辈子,他活了七八十年赶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他十年当作一年过的? “皇姐安阳长公主也是女子,她为国牺牲,为百姓付出的豪情,本王就很佩服,甚至对你娘,本王也很敬重,还有宝华大长公主,尹夫人等有胸襟,有抱负的奇女子都值得称赞表彰。 她们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当世男儿差了,从顾娴口中说出的国策,你对某些朝政的看法,往往都令本王茅塞顿开。” 武王专注望着顾娴。 顾娴脸庞浮现红晕,心跳得极快,既想听武王深情告白,又怕听到,她还没想好是不是嫁给武王呢。 “舅舅……我有一处庄子在这附近,有温泉水聚集而成的池子,放一些药材进去,能消除疲倦,以及缓解旧伤。我知道舅舅当年在长宁之战力挽狂澜,受伤不轻,不如您去试试效果?横竖舅舅不怕太庙祝。 皇上知道您为清除旧伤,也不会怪罪您。” “娴儿很想本王去你的庄子?” “嗯,我一直担心舅舅旧伤,保养好身子骨,舅舅的随从才能放心追随。” 顾娴垂着粉嫩脸颊,声音又轻又柔,有着少女的单纯: “我知道德妃娘娘按时日给舅舅您送药过去,顺带她还会送一些补品,德妃娘娘很关心您,可您总得记得她是皇上的妃子……她眼里心里最看重是儿子,是皇长子!” “你担心本王?还是吃德妃的飞醋?” 武王靠近顾娴,手指悄悄弹出的石子击中顾娴骑着的骏马,吃痛的骏马嘶鸣,顾娴在马背上晃了晃,吓得大惊失色。 这辈子,她骑术比做皇后那辈子进步不多,本来她就不已骑射见长,去现代学习进修一圈,学了不少先进的知识,可现代只有富豪才养得纯种马。 能去马场骑马的人都是富豪那级别的家庭。 顾娴在现代夺舍的人父母不过工薪阶层,算是小康之家。 父母虽然很疼她,可也真给不了顾娴太富贵的日子,那辈子顾娴几乎就没骑过马,重生回来之后,顾娴没时间练习骑术,因此骏马突然惊了,顾娴几乎摔下马去。 武王搂住顾娴的细腰,轻松将顾娴带到自己马背上,强势霸道得保护姿态让顾娴双腿有点软,气息凌乱: “我担心舅舅,并不是吃飞醋,等舅舅娶了王妃,我……我就不用提醒您了。” 那个时候,武王也不会这么宠她了,顾娴有几分失落。 武王哦了一声,把顾娴几乎扣在胸口,“好,就先去庄子上泡泡汤浴,德妃心思在皇长子身上,本王的心思早就从她身上移开了。” 顾娴无法否认心中泛起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