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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赶时间的陆秧秧也顾不上仔细挑路了,那片如影随形的灵力之海上正逐渐阴云密布,海浪染上了深色,自远处蠢蠢汹涌。 不久后。 第二声钟响。 陆秧秧穿过了整片果林,来到了戒堂的边缘。 她不再前进,蹲下掌心贴地,一道咒术随即生效,无数细长的透明蜉蝣从她的掌心下飞出,轻盈穿梭,无孔不入,将整片戒堂钻了个透彻。 这咒术无声无息且不留痕迹,最适合这时候来用。 此时,第二道大浪打下了。 两人高的浪花重重地拍到了陆秧秧的身上,将她整个淹没,寒意灌满全身。 陆秧秧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并没有真实的伤口出现,但刚才的大浪还是让她的手臂麻痹了片刻。 原来如此,这浪是在直接对灵力进行冲击。 灵力弱小的,只怕第一声钟响的小浪花,就能把他吓得两股战战,软着腿屁滚尿流直接逃跑。 这就有些超出陆秧秧的预期了。 真要论起来,她并不畏惧这灵力之海,灵力放开对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不能声势浩大地直接轰出灵力跟这浪对打。 她只能硬抗。 但硬抗 陆秧秧懊恼地又想扯着头发拎自己了。 进来前,她把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想差了一点。 那郑缺牙的确死在第六声钟响后,可郑缺牙当时肯定是放出全身灵力跟这大浪抗衡了! 她现在一点灵力都不想往外放,全靠硬抗,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浪头打下后,海水退了回去。 天色更暗,雷电涌动,让再次从远方汇聚涌来的厚重海水仿佛蕴藏了将人压碎的力量。 眼看海浪越滚越高,蓄势待发,陆秧秧一刻都不敢耽误,凝神继续探查。 可是从讯室到地牢,她放出的蜉蝣找遍了整座戒堂,连干瘪空掉的废弃蜂巢和窄小的老鼠洞都没放过,但哪里都没有晏鹭词的气息。 这里明明没有望峰门镇子中会扰乱人气息的力量,明明除了晏鹭词,其他犯人的气息她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找不到晏鹭词,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晏鹭词并不在这 怎么可能呢? 她打听了一路,戒堂堂主的的确确在今早押着犯人回了玄天盟。 而玄天盟有个铁律,一旦犯人进了玄天盟,从关押、到审问、再到处决,只准在戒堂进行。就连盟主要审人,都必须亲自前去戒堂,不可私自召见。 晏鹭词进了玄天盟却不在戒堂,难道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陆秧秧鼻子一酸。 看来没死。 进来前,她设想过很多意外状况,但确实没想过会绊在找晏鹭词这一步上。 她再次放出了更多的蜉蝣。 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就是没有,晏鹭词确实不在里面。 这一来二去,陆秧秧耽误了太多计划外的时间。 没等她想好下一步,钟声再响。 高高扬起的海浪已有几丈之高,仿佛落下便有天崩地裂之势。 陆秧秧抬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惊,当即碎掉了所有的蜉蝣、抹去她来过的痕迹,接着撤身就向外跑。 但她还是没能逃过这一次巨浪,后背硬生生被巨浪拍中,五脏六腑都被冲得挪了位!她猛地趔趄了两步,差点一头撞树上! 咳嗽了几声,发觉海浪再次卷起,陆秧秧顿时连疼都忘了,拔腿就跑! 不来了不来了! 硬抗抗不住!!! 陆秧秧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总算在下一个巨浪打来前,冲出了玄天盟。 在她整个人离开的那个瞬间,巨浪顿时消失,一切风平浪静。 段峥明在外面听着钟响,紧张得都快昏过去了。 他捂着心脏,嘴里不停地念叨:秧秧让我等到第五声,秧秧让我等到第五声,秧秧让我 就在这时,他看见陆秧秧跟个旋风轮一样冲了出来,出来后还一直向前冲,半天也没刹住。 他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你可真是你娘的女儿 莽起来是真的莽! 出了玄天盟,陆秧秧拉着段峥明混进人群,进了家客栈。 房门一关,她把她的包袱,拿出了寻人罗盘。 段峥明一看她这架势,愣住了。 什么意思?没找到? 他很清楚,陆秧秧三四岁开始玩捉迷藏的时候就总用蜉蝣咒术作弊,用得炉火纯青,没理由会失误。而除非那人所在地域的气息被刻意扰乱,不然,用蜉蝣咒术在近处找人,可以说是一找一个准。 可他们明明提前确认过,玄天盟内并没有扰乱气息的法术存在啊。 陆秧秧:不是没找到,他根本就不在那。 段峥明大惊:这怎么可能?! 陆秧秧也想问这句。 她开启罗盘,找出绑过他手腕的绳子,想利用上面残留的气息,找出他目前的所在。 就算他不在玄天盟戒堂,她也有办法能找到他 嗯? 陆秧秧盯着罗盘。 罗盘转针纹丝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