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谁敢觊觎皇位
大将军班师回朝,历来都要侯在城外,等宣了圣旨,才得以进城。 司持一扫先前的阴霾,满脸都写着春风得意。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侍卫,道,“牛将军到了?” 侍卫如实回答,“是,牛将军到了,就在城外,一并回来的还有那位叶将军?” 司持心咯噔了下,注意到这是在朝堂上,勉强维持着不变的神色,道,“叶将军可是醒了?” “回圣上,叶将军依旧昏迷不醒。” 司持悬起来的心又落到了原地。 原来还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啊。 不足为惧。 不过这人倒也命硬,本想这一路颠簸,他身体会吃不消,没想到人家硬是撑过来了。 然而撑过来也没用,早晚要死的,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区别吗? 一些自以为是的愚蠢坚持罢了。 司持惯会演戏,他口吻中带着三分遗憾三分伤感,说道,“叶将军…糟了罪了,不过他此番回到京城,朕下令搜集天下名医,希望能让他醒过来,我们西凉的大将军,总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下面一群大臣跟着附和,纷纷称赞他是圣明仁慈的君主。 司持见达到了目的,也不屑于再继续演戏,而是征求起诸位大臣们关于牛将军觐见的意见。 牛将军打了胜仗,立了大功,赏赐升官是必不可少的,诸位大臣心里有数,哪里敢反驳。 司持便下了圣旨,命牛桓进宫,三十万将士则守在城外,不得进城。 召唤牛桓进宫,一来是为了询问一些事宜,二来是最重要的,要收回兵权。 兵权只有握到自己手上,那才是最踏实的。 京城不大不小,皇宫距离城门也不算近。 陆廷野等一行队伍,抵达城门外,已临近中午,这时候加了这番折腾,俨然到了午后。 侍卫高举着圣旨,冲出了城门。 他见到牛桓后,宣读了圣旨,道,“恭喜啊,牛将军!咱们这就进宫觐见皇上吧?满朝文武百官都等着呢!就差您了!” 牛桓点点头,并没有去接圣旨。 侍卫不明所以,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几分,他迟疑不解的道,“牛将军?” 牛桓嘴角勾起来,看起来是在笑,但那笑容让人觉得浑身不舒坦。 侍卫这下有点不高兴了,他手里拿的可是圣旨,牛将军既然不疯不傻,为什么不接圣旨? 他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就可以治他大不敬之罪! 他该不会是打赢了仗,就开始摆谱了吧? 侍卫脸上的笑意也淡去,沉声,带着几分警告,“牛将军。” 就在这时,对方的动作很是迅猛,手起刀落,下一瞬,就见侍卫满脸惊恐的倒在血泊之中。 侍卫心口很痛,像是谁掏了个窟窿一般,他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符。 而就在这时,有人走过来,他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能有清醒的意识,但不重要,他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靴底很干净,就连靴子边缘都像是一尘不染的,而后那双鞋子的主人,踩在了他的身上,正中他的心口。 身体里的血液疯狂往外涌,疼痛袭来,令他的脚尖都忍不住紧绷。 几乎快要痛死之际,他看到了那张脸。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邪戾又张狂,还该死的好看。 即便从下往上看,以他的这个角度望去,他都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 侍卫觉得有些眼熟,面前的这个轮廓,如此具有强烈的侵略性,就他生平所见,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突然,高高在上的男人,低头看了他这一眼。 这一眼,直接叫他心脏骤停。 怎么…怎么会是他! 这张脸身在皇宫之中的人,没有谁会不认识! 前段时间街头巷尾都贴满了通缉他的告示,而他现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不对! 士兵害怕的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他…陆廷野怎么会在这里!他和牛将军怎么会在一起? 陆廷野并不知道侍卫心中所想,实际上他也不在乎,他在营帐中听说来了圣旨,便过来了。 他还没怎么睡醒,人是懒懒的,眉眼也是寡淡的,并不掩饰目光中的戾气与烦躁。 “圣旨说什么了?”他坐到了牛桓让开的位置上,揉着眉心问。 牛桓立刻将圣旨从侍卫手中抽出,毕恭毕敬的递过去。 陆廷野没接,扯着嘴角笑了声,“念。” 牛桓忙又念了遍。 陆廷野啧了声,“蠢货。”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旋即目光落到满身是血的侍卫身上,嫌弃的道,“瞧着恶心,拖下去。” “是。” 头顶日头渐渐西斜,皇宫里面的司持等啊等,还是没等到牛桓。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猜测着他有什么事耽搁了,起初司持也这么想,随着时间推移,渐渐不安。 他只好再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回派出去的人,依然没一个回来。 司持敏锐的觉察出了不对劲,同时心中隐隐愤怒,他叫来太子司宇珩,替他亲自到城楼上查看。 司宇珩领命而去,司持下令退朝后,匆匆离开,文武百官也逐次离开,司征尘落在最后。 他眼睛漆黑,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龙椅,眼底都是燃烧着的疯狂。 马上! 马上就属于他的了! 司宇珩先回了趟东宫,他穿上了铠甲,就在这时,城外忽然放起了烟花。 夕阳西下,天边彩霞簇簇,这绝美的烟花,持续了半刻钟。 好端端的放什么烟花? 司宇珩心有疑惑,不知为什么,生出浓重的不安。 就在他走出屋子后,只见他的心腹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脸色通红,充满恐惧。 “殿下!”他见到他,摔了一跤,但很快又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跟前,脸上的肌rou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着,脸颊也鼓着,语无伦次的道,“出事了!快!快逃!要…有人要造反了!” “什么?”一听造反,司宇珩清醒了,非但没有要逃的意思,反而磨拳霍霍的道,“叫上咱们的人马,去传信儿,我看谁敢造反,看谁敢觊觎本宫的皇位!” 心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司宇珩则折回到屋子里,取出了他的宝剑。 谁知再掀开帘子,就见到一个故人,脸色惨白的环着胸立在院中,他挂在腰间的剑,正往下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