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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可能没办法像爱外婆一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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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点滴后,霍清池带着岑今去看曾余香。惨白的灯光下,曾余香面容平静,未见丝毫狰狞。

    平生最大遗憾,是未能和外婆见最后一面,聆听最后一句教诲,但让她走得这么平静安祥,也算是稍微有一些弥补。

    外婆现在,应该是和mama在一起吧。

    岑今闭上了眼睛。

    外婆,愿你和我mama在另一个世界,无惊无惧,无痛无灾,再无俗世惊扰。

    从头至尾,岑今都非常平静。

    这反而让人担心。

    霍清池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未未,你可以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岑今抬眼,静静地看着他,问:“我大哭,就可以把外婆哭回来吗?”

    语气里并无半分揶揄,竟好像真心在发问。

    霍清池沉默半晌:“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

    从最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帮到过她。看着她为了救外婆苦苦挣扎,最后还是两手空空。

    “与你无关。”岑今长长地呼了口气,“让外婆离开的,是疾病。所以,霍清池,你和景云溪有没有私人恩怨要处理我不管,不过不用因为我外婆的事,给我什么交待。”

    霍清池略微有点惊讶:“未未?”

    岑今呆立片刻,似是在沉思,最后轻轻点了下头。

    “就是这样,我没必要迁怒。我打她,是因为她有诅咒之心,心思恶毒,可是诅咒本身,是伤不到人的。我没那么迷信。既然已经打过她了,没必要让她为了同一件事受两次惩罚。”

    霍清池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震惊。

    以岑今在关于外婆那些事上的疯劲,他以为她肯定是要弄死景云溪才罢休。他当时急着说“交给我来处理”,也只是怕岑今一时冲动做错事,害了她自己。

    没想到,冷静下来之后,她如此清醒豁达。

    就算有着相似的面孔又怎么样,她们两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由一开始,他也从没把她们弄混过。

    “未未。”

    岑今一动不动,任由霍清池抱住她。

    她尝试着去体会被霍清池拥抱的感觉,哪怕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她感受到的,除了觉得有点勒,有轻微的窒息感,就好像再无其他。

    至于那一晚,岑今努力回忆了一下,也像隔着一层纱,特别模糊。

    只记得整个过程一直由对方引导,并不需要她主动去做什么,最后留下的记忆里是很黑,喘不过气,痛,还有混乱的快乐。

    不管哪一些回想,好像都能确认,醉酒后,以为是在梦中的她,其实并不反感肌肤相贴,甚至是喜欢的。

    真是奇怪。

    黎明时分出,归程时已是黄昏。

    回到家,岑今没有吃晚饭。

    霍清池没有劝,只是说:“饿了叫我。”

    岑今点头:“好。”

    饿了要吃饭,天经地义。只是,她现在真的不饿,哪怕一天都没有进食。

    半夜时分,霍清池悄悄起了床,悄悄地拧开了岑今那间房的房门。

    她表现得太过平静,总让人不安。

    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

    霍清池心中一惊。

    床上是空的。

    阳台的门开着,抽纱窗帘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浅淡的月光下,他在阳台一角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岑今。

    霍清池走上前,蹲下去,沉默着,把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并不需要说话,在岑今心里,他不过只是一个言而无信,满口谎言的人,哪怕她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并不信赖他,并不爱他,也不需要他。

    早已经过了十五,月是一道小小的弯钩,清清冷冷的光,照着天地间的所有人。无所谓贫穷富贵,谁也不能多得一分,众生平等。

    脚蹲麻了,霍清池慢慢坐下来,顺势把岑今揽得更紧,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岑今一直没有抬过头,哭也是无声的,只身体不住发抖。

    第一次见她时,是他去刚买入的一家新公司视察。不是什么大公司,以后他也不会在那边办公,只是因为刚刚接手,总要过去看一眼。

    公司的确不大,一个大办公室就挤下了整个公司的人。

    岑今夹在当中,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目光平和,并没有因为他是新老板而多出一丝笑容给他。

    霍清池惊讶于她的长相,悄悄调了她的档案来看。

    原来她已经辞职,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了。

    霍清池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觉得庆幸。幸好赶在她离开前接手了这家公司,发现了这么一个人--和云溪长得相像的人。

    现在呢?

    依然庆幸,幸好赶在她离开前,见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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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北城没有亲人,曾余香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最后,岑今将曾余香的骨灰盒暂时寄存在殡仪馆内。

    总该入土为安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把外婆安顿在哪里。

    回程的路上,岑今一直看着车外发呆。

    霍清池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岑今懒得动,任由他握着。

    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深深浅浅的褐色,很不好看。

    “以后有什么打算?”霍清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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