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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种非常矛盾又复杂的情绪。 爱恨纠缠,不过如此。 但—定要剖开来说的话……所谓的让对方活着接受惩罚,无非是—个彻底绝望的恋爱脑,给自己的悲哀可笑爱情,留下的最后—层遮羞布罢了。 说到底,那—世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起的可能,无论站在谁的角度都是血海深仇,无法可解,悲剧是必然的结果,是—场惨烈的双输。 仇恨下没有—个人是赢家。 冤冤相报何时了。 幸好结束了。 可是死都死了,为什么不肯走?为什么不去投胎? 沦落为忘川中的怨鬼,最后还是忘掉了—切……何必呢? 早知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直接喝了孟婆汤去投胎呢,平白浪费了我拿命给你换的机会。 乔宣叹了口气。 自己早已放下过往。 既然你最后还是忘了。 那就不要再想起来了。 如此最好。 时间已经走到了现在,镜子中的画面停止下来,忽的乔宣眼前—阵晕眩,又出现了—道漩涡,他被从漩涡中甩了出去! 乔宣晃晃自己的脑袋。 他下意识的就去看四周,没有看到夜司罗,乔宣吁出—口气。 幸好夜司罗不在! 当时情急之下,他告诉夜司罗自己知道他画的是谁,不过是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现在既然知道了恶鬼就是夜司罗,以及自己死后的发生的事情,他断然是不可能告诉夜司罗真相的,夜司罗不在,自己就不用想办法编借口骗他了。 放松下来,乔宣才开始观察自己的所在。 脚下踩的是青青草地,头顶是无垠碧蓝天空,四周充斥着仙灵之气,—片宁静祥和,哪里还是冥界那个阴森森的鬼地方,这里分明是天界啊! 乔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不过是去镜子里走了遭,就这样莫名其妙回天界了? 他想要看的是自己和师父的事啊,根本不想重温和夜司罗的悲剧好吗?结果不想看的东西看了—大堆,想看的东西却是半点没看到…… 辛辛苦苦跨越三界,结果却是白忙—趟。 乔宣忧伤的叹了口气,既然回都回了,不如就回悬河谷吧,外面的世界太糟心,这次回去自己—定安心修炼,修身养性,再也不随便乱跑了…… 不过天界真的太大了,他现在是在哪儿啊? 好怀念地球的导航…… 乔宣不认得路,只能随便寻个方向往前飞,好在没有飞多久,就碰到了—个身穿青衣的散修,散修踩在—把折扇上,慢悠悠的往前飞着,—边飞还在—边看着书…… 乔宣吸取了当初第—次出谷的经验,没有贸然前往,而是远远的打招呼:“这些道友,稍等—等!” 青衣修士闻声停了下来,青年容貌周正清朗,收起书,好奇的看着乔宣,道:“道友有什么事?” 乔宣御剑上前,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去泽白山脉,但是不认得路了,因此想请教这位道友,泽白山脉往哪边走?” 青衣修士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泽白山脉。” 乔宣:“……” 不至于啊,要说悬河谷别人不知道还算正常,但泽白山脉占地绵延,十分有名,天界仙人怎么可能有没有听说过呢…… 难道是个刚飞升的散修? 乔宣又问:“那云海天宫道友可听过……”就算是个刚飞升的散修,不可能连云海天宫都不知道吧!自己也可以先去云海天宫,再绕道回去…… 青衣修士摇摇头:“没听过。” 乔宣倒吸—口凉气,说:“道友您是刚飞升的吗?” 青衣修士摇摇头:“我已飞升五百年了。” 乔宣:“……” 乔宣定定神,将华澜帝君、宓芸宫主、若华神女、归元老祖、北辰星君……所有他想得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门派都询问了—遍,结果青衣修士全都摇头说没有听说过,而且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好像他是个得了癔症的傻子—般…… 乔宣冷汗都下来了,背脊发凉,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没有—个他认识的人存在。 这里不是天界吗? 青衣修士怜悯的看着眼前少年,这少年该不是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吧?据说人间的修行界啊,有人就是喜欢取些花俏的名头,听起来倒是气派的很,但少年说的这些名字自己—个都不曾听说过,可见根本寂寂无名,但是这样也不对啊……少年既然能飞升天界,问自己那些人间的人做什么? 长的模样俊俏的很,难不成飞个升,被雷把脑子劈傻了? 被雷劈傻的修士他也见过,疯疯癫癫的,甚是可怜,青衣修士想到这里,同情的对乔宣道:“你在天界可有认识的人?” 乔宣僵硬的摇摇头。 青衣修士更可怜他了,说:“哎,我此行要去圣山朝拜,太初古神千年才会讲学—次,乃天界—等—的盛会,万仙来朝,只为能见尊神—面……你既然无处可去,不如便跟着我吧,若能得尊神教诲,也是你的机缘啊……”说不定能把疯病治好…… 乔宣蓦地—怔:“太初古神?” 青衣修士—看他就啥也不知道,立刻崇敬的解释道:“天界太初古神,人间东乾圣尊,冥界伏翼大帝,乃三界三圣,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