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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26节

    成彭立刻走了过来。

    赵凛看着箬竹缝隙里影影绰绰的程玉酌三人,问他。

    “程玉酌父亲被贬所为何事?”

    “回爷,十三年前,程司珍之父任扬州仪真县知县,因治下一人写反诗而被牵连,贬官西南,病逝路上。”

    写反诗的人并不是程玉酌的父亲,他只不过是因父母官的身份被牵连。

    赵凛什么都没说,合起书,站了起来。

    箬竹那边,程玉酌搬出了她的红泥小火炉,招呼着刑春和桐桐一起吃茶。

    “是黑虎泉的水,咱们尝尝鲜。”

    她果然如她所言,没有带着怨气活着。

    赵凛却想到了他找了五年的那人。

    程玉酌与她的性子,倒也有几分相像。

    不知道许多年过去了,她是否也像程玉酌一般活得通透,抛去了许多迷惘。

    *

    归宁侯府,满园春花争奇斗艳。

    归宁侯老夫人老夏氏看着满院子的客人,尤其特特看了一眼在贵妇人中游刃有余的红衣女子,转头问韩平宇。

    “你可瞧见那红衣女子,那便是我跟你提起的女官秦玉紫,你以为如何?”

    韩平宇早就看见了秦玉紫,却没看见自己亲自邀请的程玉酌。

    一问之下才知道,程玉酌根本没来。

    他不免心中有些憋闷,又听老夏氏继续道。

    “那女子甚好,规矩礼数都不错,还能写会画的。听说她在宫中的师父正是尚服局的尚服,那可是当年太后娘娘提拔上来的人,在皇后娘娘脸前也颇有面子。秦玉紫本身出身不高,但贵在通着宫里贵人,能说的上话,你意下如何?”

    老夏氏前后问了儿子两次,但却得到儿子不敢兴趣的答覆。

    “儿子续弦也要多考虑亭儿,能待亭儿好才是好。”

    归宁侯膝下只有一女,是年仅五岁的韩亭。

    老夏氏不以为意,“亭儿是姑娘家,况且有你我在,人家怎么会苛待她?”

    她说着,见儿子还皱着眉头,有了个主意。

    “先让她来给亭儿做教养,正好让亭儿亲近亲近,你也熟悉熟悉,可好?”

    韩平宇听进了这话,却一下子想到了另外的人。

    女儿这个年纪,确实该找个教养的人,若不是秦玉紫,而是程玉酌呢?

    若是程玉酌来做教养姑姑,是不是也能通自己母亲熟识一番?

    韩平宇有了这么个想法,莫名就坐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同大夏氏成亲多年,也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不仅没有这般,这些年与大夏氏冷冷淡淡,两人之间好像隔了厚厚的墙。

    说不通,捅不破。

    连带着对那些妾室同房也提不起兴致。

    韩平宇曾见过旁人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能体会其中滋味。

    可如今,好似湖面吹风、春潮涌动一般,他甚至连眼前这一杯茶都喝不完了。

    韩平宇再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走了,打马直奔程家小院而去。

    *

    程家,赵凛也被分到了黑虎泉的水泡出来的茶。

    程玉酌泡了一壶龙井,茶叶不过寻常,用的这套茶具却有些意思。

    是一套小儿戏水的粉彩,画中小儿嬉笑打骂栩栩如生。

    他以为程玉酌这般娴静的性子,不会喜欢这些热闹的东西。

    但一想到静静,好像也不奇怪。

    程玉酌泡茶的手艺很是不错,同专司其职的宫女不相上下。

    她没在宫里做过茶水活计,可见是为了自己享受。

    赵凛暗觉好笑,程玉酌倒是同那些在宫中几十年的老嬷嬷一般,看多了也看淡了,不如享受眼下要紧。

    可她也不过二十五岁,竟有这份淡然。

    赵凛喝着茶,听着程玉酌教桐桐和刑春背三字经。

    静静不好好听课,跑去竹林下捉老鼠。

    春风从窗棂吹进来,再一次吹动了赵凛手边的书。

    赵凛长舒了口气。

    好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悠闲而静好的日子。

    他享受着此刻,但成彭来报。

    “归宁侯爷来了。”

    赵凛的享受情绪卡了一下。

    “他怎么又来了?!”,,

    第22章

    “他怎么又来了?”

    “回爷,韩侯爷是来寻程司珍的。”

    话音一落,成彭rou眼可见太子爷不耐烦了。

    他也不知道这位归宁侯爷怎么了,难道真看上程姑姑了?

    成彭脑袋里咕噜噜冒出来好多气泡。

    程姑姑同这位侯爷拢共没见过几回,侯爷就心起波澜了?

    如果不是太子爷已经怀疑过了程玉酌,连他都要觉得,会不会是程玉酌有问题?

    不过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凡事怀疑女人呢?

    成彭脑袋里,开水沸腾一样,咕噜噜冒着疑问的泡,赵凛吩咐了他一声。

    “派人听着些。”

    成彭连忙敛了心神,“是。”

    外院。

    程玉酌惊讶地看了韩平宇一眼。

    女官出宫做教养姑姑的不是没有,可都是主动上门要谋个营生,这位韩侯爷怎么上了她的门?

    程玉酌却看到了韩平宇满怀希冀的目光。

    好像有点… …不太妙。

    程玉酌低了头,不再看他,“侯爷真是抬爱了,不过我家中弟弟受伤尚未痊愈,当务之急乃是照看他的伤势,实在不便去贵府为令爱做教养姑姑。”

    她说得有理有据。

    韩平宇没料到她想都不想就推辞了。

    “程姑姑不考虑一下么?我府上只有小女一人,小女不是顽劣性子,姑姑不需多费心思。”

    他怕程玉酌以为所谓的教养姑姑身份如从奴仆,还道,“姑姑来我府上,也同西席先生一般待遇,姑姑不用担心。”

    他就差许程玉酌千金万金了。

    程玉酌如坐针毡。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

    “侯爷,真的抱歉,我眼下着实没有做教养姑姑的打算,而且琐事缠身,抽不出时间来。侯爷不若另请高明,免得耽误了令爱。”

    她前后这般一说,将韩平宇前后的路都堵死了。

    韩平宇着实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向她,只看到她头上簪了一根珍珠小簪,她低着头,他甚至看不到她的表情。

    韩平宇轻叹了口气。

    “是我鲁莽了,姑姑勿怪。”

    韩平宇这边一走,赵凛就得到了消息。

    他听完回话,正看到程玉酌摇着头回到了内院,一副无奈模样。

    回话的成彭也顺着赵凛的目光向程玉酌看了过去。

    却听见太子爷感叹了一声。

    “程玉酌还是太好说话了。”

    太好说话了?

    成彭又迷惑了,难道太子爷还想让程姑姑将韩侯爷打出去吗?

    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在太子爷若有所思的目光中退下去了。

    *

    隔壁黄家,小丫鬟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