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病因
老太太这两天确实是胃口不好，情绪不高，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生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二爷最近都躲着老太太，生怕又把人惹生气，得了一顿教训。 这也是为什么周二爷会跟周喜喜开玩笑说去叫老太太是修心了。 不过，之前老太太身体不舒服，钟专家也给看过了，药都吃得差不多了，他也就没怎上心。 今儿一早，她饭没吃两口，就说要去菜园子散散心，周二爷还当老太太对苏尘不满，不想见到苏尘而心烦。 “尘哥哥你全说对了！”周喜喜震惊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一听，苏尘竟然没胡说八道，不由得又是惊讶又是狐疑的看向苏尘。 苏尘这几天可不在周家，钟专家现在和他正闹腾呢，肯定也不可能是钟专家说的。 如果不是碰运气，那就是他还真看出来了？ 众人不敢相信的看向苏尘，等他回答。 “刚才把脉的时候看出来的。”苏尘平静的说道。 周二爷激动的手都有些发颤，他上前抓住苏尘的手腕，激动道：“你既然能看出老太婆前几日的情况，那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太婆是不是真的还能救？” 他手腕忍不住用力，这是因为激动导致的。 要是常人，这一下怕是要痛叫出声，苏尘却面色不改，道：“我一直都说可以救。” 众人讪讪，确实，苏尘说可以救，就是他们不相信他。 周二爷眼眶都红了，他说道：“只要你能把老太婆救回来，我刚才说的都算数！” 按照苏尘的说法，怕是老伴的身体发病初期钟医生就没有处理好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这究竟是医术不够，还是因为以为老人只是小病症，根本没有静下心检查？ 如果是后者，这样的医生势必是要高度重视的，毕竟他们对待周家都不仔细，又怎么可能对普通人细心？ 这些人要是流出去，那就是祸害啊！ 苏尘失笑，“我可要不了您的命。 放心，老太太的病肯定能好，就是有个小问题要解决。” 周二爷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抓住苏尘的手，他有些讪讪的松开，想到自己刚才一紧张抓的很用力，怕是把人给抓疼了。 这会儿想起来，苏尘压根没有感觉到疼痛，周二爷心中惊讶，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只是道：“什么问题？” “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周满元却是想到了什么，道，“你知道这些，无非就是舒桐姐跟你说了一嘴，被你记住了而已！ 我二奶奶今天的病情，和之前食欲不振能有什么关系？” 众人愣了一下，周满元这话倒是极有可能。 周二爷也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想到苏尘刚才面不改色，怕没表面那么简单，便沉下心来不说话。 “自然有关系，老太太这病是积年沉疴，可不是什么急性病症。”苏尘道。 “你刚刚说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周二爷问道。 “哦，就是想知道前几天是谁给二奶奶看的病。”苏尘笑笑，道。 “是钟专家。”周二爷道。 苏尘若是没胡说，那这钟专家委实是配不上他的尊敬了，这会儿说话也带着点火气。 苏尘眉眼一弯，微微一笑，玩味道：“钟专家，你这看个病人两次都诊断错误，怎么配得上专家的名号的？” 众人愣了一下。 苏尘的意思是，钟专家第一次给老太太看病就已经看错了？ 不会吧？ 他不是省里的专家吗？ 在这军区疗养院浑水摸鱼？这不是找死？ 周二爷面色微变，看向钟闻声的眼中已经充盈着怒气。 “胡说八道！”钟闻声极了，冷声说道，“你有什么凭据这么说？” 苏尘笑了笑，道：“不如你先回答几个问题？” 钟闻声扭过头去，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回答你的问题？你也配？” “给！老！子！老！实！回！答！”周二爷一字一顿的咆哮道。 众人被周二爷这一声吓得差点没原地起跳。 钟闻声也被吓了一跳，他自然是知道老头子的脾性的。 这周二爷脾气素来不好，以前敢惹他的人，下场都极为凄惨。 甚至因为他这火爆脾气，都有人开玩笑说惹了司令员顶多就是挨骂，惹了周二爷怕是脑袋不保。 “你问。”钟闻声屈辱的说道。 “老太太的脉象是不是没有那种浮盛的迹象，而是很硬，很有力的回弹的那种？ ”苏尘道。 钟闻声惊愕的看向苏尘，又说对了！ “恩？”周二爷冷哼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钟闻声问道。 “这什么意思？”确定苏尘没说错，周二爷问起了含义。 “所谓浮脉多为外感病，而坚搏常为积食。”苏尘解释道，“老人病多。不过老太太会积食并非是感冒引起的，须得从其他方面看。 那大概率就是肝气不舒了，这也是为什么老太太脾气不好。 钟专家的诊断可是如此？”苏尘问道。 钟专家见苏尘的说法和自己一样，不由得松了口气，道：“是，是肝气不舒，我的诊断和你一致。” 众人也有些疑惑，既然一样，怎么会是误诊？ 苏尘笑道：“不急。 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钟专家医术还是有的，就是不认真罢了。” “你，我没有不认真，你别胡说。”钟专家说着，都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那会儿有没有认真了。 “若不是不认真，怎么开的是柴胡方子？”苏尘质问道。 钟闻声吓得瞪大眼，死死的看向苏尘。 “你怎么知道！” 两个疗养院的专家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众人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苏尘问的不是钟闻声吗？这两个怎么跪下了？ “是，是我开的药，是我该死！”代班专家结巴的说道。 周二爷眼中杀气初现，道：“你诊病，让下属开药？我家老婆子不配你亲自开药吗？” 钟闻声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道：“肝气不舒，柴胡类药是可以使用的啊！” “为什么不是你开的药？”周二爷可不管这个解释，继续追问道。 “当时，当时省里有事，我……” “所以你抛下患者，让别的医生顶班，处理后续的事情？”苏尘问道。 “我是急着去开会！”钟闻声冲苏尘吼道：“那又怎么样，柴胡又不是不对正！” “对啊，柴胡药性本就是治疗这块的。”代班专家这会儿也愣了一下，起身道。 他这一跪一起的，看的大家都有些无语。 “既然药没开错，医生临时有事离开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妥善安排处理！”代班专家怒道。 苏尘叹息了一声，道：“你给老太太开药的时候肯定没有再重新诊断吧？” 不等代班医生回答，苏尘已经继续说道：“肝气不舒，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再仔细诊断下去就会发现，老太太的情况已经有很明显的横逆，损伤中气。 腹中郁气累积，再加上积食，她已经是非常不舒服了。 这会儿只靠柴胡根本不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不能说已经燎原了，这会儿你才想把苗头那根把草原烧了的火柴灭掉，那不是跟玩儿一样？” 苏尘这话说的生动，就算他们不是医学生，也能够理解。 代班专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道：“那应该用什么？” 他知道这事情怕是真出问题了，不过那会儿钟专家把病人交给他后，直接就说了症状，让他看着开药。 钟专家级别比他高，他都确诊了，代班专家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也没有去复脉，就这么开了药了。 苏尘叹了口气。 “就算是比你厉害的专家已经把脉看过了，但既然病人转移到你这里治疗，你怎么可以不复脉？”苏尘说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崇信专家意见，你这不是素质低是什么？” 代班专家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又跪了下去。 “钟专家，我之前说错了。”苏尘笑道。 众人惊愕，不知道苏尘怎么又说自己说错了，是什么说错了？ “我不该评价你只是医术不行，你素质也低，对病人不负责的医生也配叫好医生吗？”苏尘说着，又道，“我刚才说的病症，如何用药？” 钟闻声先是愤怒，等苏尘问用药的时候又嘴巴紧闭，不说话了 周二爷朝着钟闻声那边走了一步。 钟闻声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补中气可用补中益气汤，补中益气汤中的陈皮和菜户，升麻也可理气。 再加点木香，白蔻仁行气即可痊愈。” “你其实医术不错，但是眼明心瞎，也是害人。”苏尘叹息道，“你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和尊崇，是因为你是专家，你是专家，是因为你救治了很多病人。 这些本应该成为你继续努力，救治更多病人的方向，可你守着你得到的荣耀，却迷失了自己，把自己当专家，却把病人视作草芥！” 众人听到苏尘这么说，不由得有些震动。 “治病救人，不是做官行商，若是只求功名利禄，而对视人命为草芥，就算你医术再如何高明，也配不上医者二字！” 周满元突然脸色惨白，他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钟闻声低着头，并不敢说话，谁让事情已经发生，苏尘说的也都是实话。 “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说到二奶奶为何会晕倒。”周满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