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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不错,不过还需岑娘子来辨认一番。” 村民们虽说的言之凿凿,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岑娘子确认才是。 “岑大…” 刚说到岑娘子,众人就听到一声高呼,回头便见岑娘子发髻凌乱着跌跌撞撞的跑来。 看样子,束穿云的话她并未听到心里去。 王青上前拦住了她,“岑家娘子,你来得正好,过来辨认一下这身衣裳是不是岑大的?” 岑娘子浑浑噩噩的,被人架着只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裳,便跪倒在了地上,抱着衣服哭嚎起来,“岑大啊,你咋恁狠心,丢下俺娘俩,你让俺孤儿寡母的咋活啊…”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但知府衙门的捕快见多了人命案子,面上虽有些动容,但也不过是一丝半点。 但见岑娘子没完没了,王青不耐烦的喝了一声:“嚎什么嚎,人还没找着呢,先哭起丧来了。” 岑娘子被这一嗓子吓的止了哭泣,抬头见不远处还躺着一人,她以为是岑大,嘴一撇看样子又要哭了。 “不是岑大,”王青见这架势,怕岑娘子又来,急忙说道。 “不是岑大?”岑娘子一时未明白王青话中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她见王青点头,膝行着向前几步,待能看到地上人的面目时,她一下坐到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不是岑大,不是…” 同床几载,岑大的每一处她都熟悉,只这一眼,她就认出那人不是岑大。 “胡老三和岑大是否相熟?” 元泊见岑娘子抱着岑大的衣裳呆呆的坐在地上,蹲下来询问她。 “胡老三?” 岑娘子听到问话声抬头,她双目无神犹在发愣,过了好大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地上问道:“是胡老三?” 虽是同村的邻居,但她常年在家极少出门,只偶尔听岑大提起过这人,并不认识他。 “是。岑大与你说过胡老三?” 元泊从岑娘子的表情里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此刻已经有了答案。 “呃,”岑娘子打了个嗝,刚刚哭的太厉害,这会有些难受起来,她忙捂住嘴点点头,含糊不清道:“说过两回。” “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胡老三家里比我们还穷,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岑娘子寻思道,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来,又道:“我娘家有个邻居,是个寡妇,上回岑大还打听她来着,我听他的意思是有意给胡老三说媒,我对岑大说人胡老三没娶过亲的能乐意娶个寡妇么,当时这事他就没再提。” 岑大想为胡老三说媒?这么说,岑大和胡老三并不像村民口中所说的那般全无来往,两人还是有些交集的,元泊如是想。 “除此之外,胡老三可去过你家?或是岑大去过胡老三家?” 岑娘子黯然摇头,“我不知道。” 如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清清楚楚知道岑大做的事了。 …… 既然在江里发现了胡老三的尸体,暂时又没有别的线索,如今只能去胡老三家碰碰运气,希望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 胡老三家住在碧月村外围,只有两间茅屋,连个院子都没,门前有一棵大树,遮天蔽日,挡了茅屋的光。 再看屋中的摆设,确实穷的叮当响。 茅屋四处漏风,乱七八糟的堆满了破烂衣衫和杂物,看样子应该是胡老三捡来的。 屋内不仅脏乱,且还有一股子酸臭味,束穿云和元泊捏着鼻子忍着恶臭在屋中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束穿云捏着鼻子到了门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汪汪…”大荒欢快的跑到跟前蹭了蹭她的衣角,随后“阿嚏”一声嫌弃的退后了两步,端坐在了地上,再不肯向前。 “真那么臭?”束穿云揪起裙角闻了闻,无奈失笑,“还好呀。” 出了门,被风一吹,反正她是什么也没闻到。 再看大荒撇头不屑的眼神,她不得不承认,狗的鼻子就是挺灵敏。 元泊见大荒那模样,瞧了瞧大荒脚下放着的包袱,眼珠一转顿时来了主意。 他蹲到大荒身边,伸手解开了包袱,把里面的油纸包拿了出来,举到大荒眼前,诱惑道:“小鱼干,香香的鱼干…” 大荒不明所以,用鼻子嗅了嗅纸包里的细盐,嗯,似乎有一股咸味,小鱼干也有。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呃,这味道,没有鱼干好吃,不稀罕,随后它冲着元泊汪汪叫了两声伏到了地上。 元泊敲了敲它的大脑袋,笑骂道:“不是给你吃的,做鱼干要用它,去找找,屋里还有没有这东西,找到了,给你做一大包小鱼干。” 元泊说着,比划了一个大圆圈。 大荒顿时明白了元泊的意思,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姿还有兴冲冲的眼神出卖了它的急切。 “去吧,”元泊一挥手,大荒忍着臭味冲进了茅屋。 “屋中味道如此重,大荒能找到吗?” 束穿云很怀疑,毕竟茅屋中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大荒会不会根本辨别不出来要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且看吧,”元泊老神在在,抱胸靠树静候,束穿云会如此问,是因为不了解大荒,那家伙只要想到会有一大包小鱼干,这会还不知有多卖力。 束穿云可没元泊这般自信,她一边来回踱步思索案情,一边朝茅屋不时张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