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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桀听后黑沉着脸转向周玉:“你离开的,还真是时候。”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见郡主受伤了,想到周围全是暗卫在盯着,离开一会儿也不打紧,所以就去寻太医了……” 周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他说的有道理。 在周围布满暗卫的前提下离开去寻太医,确实是情急之中应该做出的反应。 夜桀已经掌握了夏青溪逃跑的整个过程:她先将夏三郎母子提前护送出宫,再放出消息给灵儿的人,诱导她在宫宴上要求自己唱大鼓词,等大鼓词唱完博得了太后的欣赏,这样就可以激发出灵儿的嫉妒心,一场撕打便再所难免。 以至于那身一模一样的华服,夜桀想到前几天她的那句“没有人可以懂我”。原来,是为了打消他追查华服的疑心。 她竟然连他的真心都要利用! 这个妇人! 她故意摔倒再将灵儿带倒,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提前藏在偏殿里的夏疏浅就会出来代替她。 而夏疏浅为了拖延时间,竟然不惜将自己的脸划破。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这场单刀会,夏青溪走的漂亮。 …… …… 第217章 小别胜新婚 火离驾车连夜出了京都,一路向西疾驰在林间小道上。 车内水坎拉着夏青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整整一路都没有停下,从天璇洞分别一直说到西南战场退让四十六城。特别是说到夜川的时候,水坎将他完完全全描绘成一个独守空房的闺中怨妇。 “七爷你都不知道,主子在你离开后茶饭不思,整日捧着你送他的小火铳对月流泪,人都瘦了好几圈呐。” 夏青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对月流泪,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她笑着笑着,表情就僵住了,想到夜川在感情上的执着,她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 就算外表风轻云淡,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内心也会风浪迭起吧。再加上东北战场的战事,西雍国内的改革,这些都要靠他一个人扛着,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 突然,夏青溪有点心疼他了。 水坎取下腰上的布袋,掏出里面的榛子一粒粒仔细地剥着,“七爷,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一副心疼无比的样子。” 夏青溪不置可否地笑笑,水坎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凑过身来将眼睛眯成一条缝,越说越起劲:“听说,新婚小夫妻,小别胜新婚!七爷,你们……需不需要那个方面的补药?” “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用吧!”夏青溪白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不圆房?!” 见水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夏青溪打算不再理她,可她并不想罢休,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还想再教授她一些闺中秘术。 “这男人嘛,一次就不能喂太饱,盈则亏,满则溢……” 见水坎要深入地探讨,夏青溪赶紧打断她:“你对那方面……很熟?” “当然了,本神医哪方面都熟……” 水坎还没有说完,马车剧烈晃动了起来,前方马儿跃前蹄打了个响鼻,夏青溪紧紧扶住了窗框来才没有摔下去。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了话的水坎一肚子不爽快,待车停稳后不耐烦地打帘朝外吼道:“火离,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火离紧紧拉住缰绳,目不转睛凝视前方。 蜿蜒的山路中央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玄色的斗篷迎着山风猎猎作响。 赶了一夜的路,此时正值晨光熹微之时,山坡上露出半个红彤彤的太阳,屡屡金光乍现,将眼前这尊一动不动的雕塑镶上了一道金边。 水坎滞了一瞬,接下来惊呼道:“主,主子?!” 待回过神来,夜川已经一跃而上,打帘进了马车。 夏青溪闻声抬眸,一张风尘仆仆的脸映入眼帘。它已无数次在脑海里浮现,而现在就在眼前。除了震惊外,心里油然而生的,竟然还有一丝小女人的莫名的委屈:“十九……” 夜川上来便将她抱起横放在腿上,托起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深深吻了下去。 此时已不需要任何言语,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个吻里。 夏青溪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感觉都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了。 夜川环住她后背的手慢慢收回来,从衣服里伸了进去…… 这种陌生的感觉惊得夏青溪睁大了眼睛,随后微微推了推他:“十九……” “乖……”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呢喃了一句又重新吻住了她。 一旁被完全无视掉的水坎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喂!你,你,你们……你们能不能节制点!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水坎的叫喊显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这两人完全无视了她。 水坎只得抬手遮住了眼睛,无奈地歪过头去,出了车厢坐在火离身旁。 凌晨的山林透着寒气,水坎打了个哆嗦。 “不就几个月没见嘛!至于嘛!年轻人啊,还是节制点好!”水坎说着钻到火离的怀里,蜷了蜷身子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哆嗦。 …… 马车出了京都的郊区后,转而朝着西南而去,夏青溪缩在夜川的怀里沉沉睡去,数月来她第一次睡的如此心无旁骛,长长的睫毛如小刷子一般服帖地垂下,细微的鼻息缓缓呼进呼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