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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满了大地,两个骑马的身影被拉的老长,一路西去,一路飞奔。 “姑娘,我渴了,我们停下喝点水吧!”盈歌喊道。 夏青溪无奈,下马将缰绳拴在路旁的树上顺势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接过盈歌递过来的水袋后不喝也不动,楞楞地望着前面的树林。 “姑娘,眼看天要黑了,穿过这片林子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 “嗯。” 她不哭也不闹,仿佛所有的伤心说过去就过去了。 正因为如此,盈歌才更担心,哪怕她哭一场也好,可她一直都是这样木木的,安静的可怕。 好歹在驿站休息了一晚后,踏着薄暮,二人又上路了。 这一次,盈歌怎么劝说也没用了,夏青溪执意赶路,到傍晚的时候就赶到了云城郊外。 远远的,一个身影站在路中央,夏青溪骑马上前,看清了来人。 夏日的夕阳,微风,立在路上的男子,本是极美的一副画,可她却皱起了眉头。 “让开!”夏青溪一紧缰绳,马儿抬起前蹄打了个响鼻。 “不让!”夜川说的理直气壮,硬朗的五官背着夕阳显得深邃无比。 “凭什么?”她有些恼了。 “你得还我的债!”他说的认真,不像开玩笑。 仔细一想,她确实是欠他的,但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我不欠你的!” “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一桩桩一条条说给你听,你在宫宴上中了媚药是谁带你回的府?是谁割腕放血给你做药引?是谁给你玉肌膏?你的水云间开张,是谁为你传播名声造势?是谁亲临给你揭牌匾?斗宝大会是谁给你的翡翠牌子让你去参赛?中途牌子丢了又是谁给你找回来的?还有数次探洞中的舍命相互,暗中给你二嫂解毒……”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人情我早就还了!”夏青溪有些底气不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欠了他那么多。 “不够!”他缰绳一紧,打马上前,脸贴近了她的。 “那你想怎样?陈年旧事莫要再提。”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睛。 “那就说说最近的,我帮你夺王位,你难道不需要报恩?”他有点咄咄逼人,话说出来让她无法逃避。 “我让次仁赞普再拨一些兵力过来助你对抗夜桀。”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十五万已足够了。” “那你要什么?” “北上!” 他是北狄的皇外孙,又在北狄做了十年质子,颇有些根基,夺北狄合情合理。 想到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一半,她有些犹豫,“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一到,我必须回去。” 夜川一手拉住缰绳,另一只胳膊一圈将她从马上带起捞到了自己鞍前,双臂圈过她低头淡然说道:“足够。” 盈歌立在后面看他们两人一马走了,不知是跟上好还是慢一点好。她瞅了一眼火离,火离正欲扬鞭。 “喂喂喂,你等等!” “?”火离疑惑不解。 “咱们现在跟上去不太好吧……” 火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挑挑眉,抿了下唇,将鞭子收起御马慢慢前行。 …… 夏青溪不是第一次与夜川同乘一马了,现在这么亲昵的举动反倒令她局促不安。 “你多久没洗澡了?”夜川冷不丁来了一句。 想起昨夜盛装前的沐浴,一丝冰凉自心底起迅速开始扩散,她努力用麻木把它压下去,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我刚洗过。” “那为什么扭来扭去?” 从他上来就讨债开始,夏青溪觉得他与以前严肃周正的样子不同了,骨子里透着一股凉邪与不正经。 “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北上?”她轻松转了个话题。 “母妃嫁到玥国的时候,为了牵制太后也为了防我,纳萨尔就给她下了蛊。” 夏青溪一滞,好狠毒的招数。只是现在荣太妃死了,纳萨尔恐怕要把主意打到太后身上,“那太后……” “我自有安排。” …… —————————— 雷震将追兵处理完后,继续扮做车夫驾车前行。 塔娜将撩起的车帘子放下,拍着娜仁托娅的胳膊安慰道:“公主,是我们误会王爷了,你说他只派一人来护送你回北狄是无视你的死活,可你看……” “嗯,虽然只有一人,但一路上从未让追兵靠近过。看来表哥把身边最厉害的高手派给我了,他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那当然了,公主与王爷从小的情谊谁也比不了!”塔娜每次提起这,事脸上总是一脸骄傲。 马车一路北上。 玥国的天变了,她们不知道的是,北狄的天也要变了。 第164章 抗争命运 青岗城内,夏青璃早已等候在此,现在唯一能让夏青溪开心的就是能见到二哥和二嫂了。 远远的,夏青溪下马奔到了二哥的怀里。 仿佛漂泊的心终于有了依靠,“二哥——”她紧紧搂住他的后背,眼泪滚落了下来。夏青璃轻轻拍着她,“好啦,好啦,都是大姑娘了……” 她完全不听劝,他后背的衣衫都被她抓皱了。 “二哥,二哥……”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翻涌而出,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耐心地等她情绪稍微好一点儿后轻声道:“溪儿,我们去城里走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