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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治大国如烹小鲜,夏青溪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嗯,我会提前准备好,你……不用跟我客气。”他的眸深邃又深情,嘴角始终挂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

    夏青溪:“……”

    ……

    翌日天还没有亮,宫里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

    与夏青溪一同觐见的还有新科的榜眼和探花,都是那日见过的熟面孔——王君提前选好的心腹。

    与中原浓墨重彩的风格不一样,西雍王宫大多是素雅洁白的建筑,虽然色彩单一,但作为宫殿应有的庄严肃穆一点也没少。

    一想到在如此纯洁静雅的洁白宫墙内到处都充斥着肮脏龌龊的阴谋,夏青溪就感到了满满的违和感。她拽了拽里外套了两层薄袄的衣领,盘口有点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君比想象的更年老一些,几人依次进了厚重的大门,远远的,看见一人坐在饰满宝石铺着白牦牛皮的宝椅上。

    坐在椅子上的人睥睨着下面三人,完全没有让他们平身的意思。

    夏青溪觉得腰都酸了,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窥坐上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当目光对上的一瞬,夏青溪后背噌地起了一层汗——王君那双聚光的眼睛正冷冽地盯着自己。

    “来人,将夏小七打入大牢!”

    没有原因,没有交流,没有辩驳。

    瞬间就将夏青溪从状元郎变成了阶下囚。

    没有预想中的奋力反抗,痛哭流涕,高喊冤枉,被押走的夏青溪只是淡定地行了一礼。

    这就是一个君王的权威,不管是性命还是荣华,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

    无论哪国的牢房,内里都是一个样子。

    冰冷,阴暗,含着冤屈。

    这皇宫大内的死牢与别处有些不同,夏青溪四下打量着,仿佛她不是待审的囚犯而是来观光的客人。

    死囚牢房在最里面。沿着逼仄又深长的走廊一直走,两旁牢房里的犯人听到动静纷纷趴到栏杆上低低嘶吼着:“放我出去……”蓬头散发,手臂干枯如柴,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牢头有点不耐烦,抽出腰间的鞭子发了狠往伸出来的枯槁的手臂上抽去,闷哼几声之后,牢里又恢复了死寂。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并排四座紧闭的牢房。最中间的两座牢里其中一座已经关押了一名犯人,他低着头,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牢头将她押到最边上的牢房前正准备掏钥匙,夏青溪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叶子塞给了两个牢头:“大哥,行个方便,我想去那间。”夏青溪指着有人那间的隔壁。

    牢头掂了掂钱袋,金子相互撞击的声音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反正只要将她押进死牢,至于是那一间,并没有那么重要。

    得了金子的牢头顿时换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地询问还需要什么。

    “两个火盆,两袋炭火,两床被子,再给他准备一件棉衣。”夏青溪指了指隔壁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道。

    西雍国地处高原,气候寒冷,虽然已是四月末,在这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牢房里还是冷得刺骨。

    夏青溪仔细打量着中间这两座牢房,最里面的一面墙是一整片凹凸不平的岩石,看起来像个山洞一般。

    火盆的光舔着那个佝偻着的后背,将他映成了红色,他慢慢转身,毫不客气地拿起送来的棉衣穿上。

    “一个打入死牢的死囚,不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第137章 如何才能治本?

    此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虽然身陷囹圄但目光却很有神。他穿好棉衣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夏青溪走过去抓着栏杆,“我七爷看人是不会错的。王君暴虐成性,把你抓进来却不杀你,说明你是有用的。你没有拒绝我的棉衣和炭盆,说明你这个人识时务。一个有价值又实事务的人,值得。”

    从夏青溪进来他就没有正眼瞧过她,现在他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你想做什么?”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夏青溪也爽快地回了句:“欲将日月换新颜。”

    “若真如你所说,定全力相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在沉寂的脸上尤为明显。

    “可有什么条件?”

    “并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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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弘文实在沉不住气了:“三哥,你那相好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东方谨不急不慢地饮着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远没有面上这么镇定,“以王君的脾性,若不想让她活,我们现在早收到尸体了。这是第一年开科考,她又是状元,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就像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取得王君的信任一样。”

    东方弘文不再管夏青溪的事情,突然正色道:“三哥,他就要走了,你确定不去见一见吗?”

    东方谨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回答。

    “三哥,我们找他找了多少年了,眼看就要结束这种到处漂泊的日子了,你怎么……”东方弘文有些急眼,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她现在需要我,我一走她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你为了她,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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