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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一番控诉椎心泣血,然而纳萨尔却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幽远的山脉,缓缓而言:“父皇亲自教导射箭,孤艺不如你,于是便暗暗下决心苦练箭法,直到胳膊都抬不起来,这些你都没有看到,你看到的只是孤付出后,父皇的嘉许,你忘了这背后孤所吃的苦,你也忘了开始的时候,其实父皇一直夸赞的那个人是你。” 大王子迟疑了片刻,愤怒地吼道:“休要再狡辩,今日本文要为自己争一争!” 纳萨尔不再言语,而是平静地望着他,仿佛就像在悠闲地下棋一般。 见纳萨尔神情淡定、毫无恐惧色的神情,大王子厌恶无比,他最恨的就是他这处事不惊的态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由不得其它了! 他一挥手,身后埋伏好的士兵一拥而上,斗志昂扬,很快眼前便厮杀成了一片。 大王子看着眼前的情形,想着数年来所受的屈辱,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洗刷。 随着嘴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眼看纳萨尔寡不敌众,正要分出胜负之时,突然间土丘之上就出现了一圈人马。 他们骑着骏马举着弯刀宛如神兵天降,自上而下杀气腾腾,斗志勃发,伴着高昂的喊杀之声,从土丘之上纵马疾驰而下。 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陷入鏖战,夜川以一当百,奋勇杀敌,士兵们无一不受鼓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大王子一众抓获。 大王子定睛一看,带兵围剿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押入死牢的皇外孙。 他看了眼立于马上的夜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与孤所差的又何止是能力。”纳萨尔脸上还是刚才的一番风轻云淡,“你拉拢皇外孙不成,就想将他除掉,让孤以谋逆的罪名杀了他。这样,第一,可以防止他以皇外孙的身份带兵来支援孤;第二,借此挑起北狄与玥国的战事纷争,你若最后不成事,也可借着北狄动荡另谋他算。”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怪不得国都的将士全都没有领兵的迹象,原来是他!” “你谋算错的,又何止一个皇外孙。你太不了解孤。”说着对押解他的兵士使了个眼神。 颈上一抹鲜红映着草原上如雪的残阳更加触目惊心,大王子终于明白了,他终是太不了解纳萨尔,狠绝如他,断不会再押入死牢审问,他做的,向来都是杀伐果决。 幽暗的牢房里,夏青溪揶揄了一句:“晋王殿下,这浑水,趟的可还开心?” 夜川刚要扶着她出来,一走动,夏青溪疼的“嘶”地一声闭上了眼睛。夜川见状将她打横抱起,夏青溪搂着他的脖子道:“晋王有心了,那个节骨眼上了,还给小的安排了火盆,小的万分感激。” “你要真有那心,就安分守己,东渊国的浑水,也不要趟的太深!” “那可不是浑水……” “那是祸水?” 第97章 最毒的是人心 夏青溪躺在驿馆的榻上,几日都没有下床。 原来骑马真的是门技术活儿。 平时也偶尔骑的,但都不如这次骑的长,骑的久,虽说水坎给了药也消了肿、止了疼,但为什么磨破的地方就是不肯好呢? 正纳闷着,只见东方谨站在门口刚要敲门,夏青溪对着他笑了笑,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赶紧招呼他坐下。盈歌备好了茶后识趣地关上了门。 “可好些了。” “嗯,已经好了,只是这骑马,真的不适合我。”夏青溪撇着嘴摇摇头,“你说这北狄人的屁股难道同我们常人生的不同吗?为什么他们都没事,就我成这样了呢?” 东方谨看着她,忍俊不禁:“那是因为你的皮肤娇嫩……” “嗯……啊?”夏青溪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他在夸我吗?夸我……屁股上的皮肤娇嫩?! 夏青溪被这个解释羞的面红耳赤。东方谨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夏青溪含糊应了声,赶紧转开话题,“堤坝修的还顺利吗?” “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那你是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了你阵营里的官员喽,不过我也纳闷,你们东渊国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你一个堂堂皇子不好好在京城待着,总是天南海北的这么到处游历,你们东渊王室还真是清奇啊。” 东方谨被逗笑了,但嘴角似乎又掺了一丝苦涩:“本王不在,或许父皇能开心些。” 夏青溪想起曾让觉非查过他的情况,贵妃所出,孩提时是极得恩宠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失宠了。 得到过又失去才是这世上最令人忧伤之事。 夏青溪也跟着无奈地叹口气,她也在心里暗暗着急,夏青溪啊夏青溪,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两次都把天给聊死了…… 东方谨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贝壳来递给她。夏青溪赶紧接过来打量着,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这是什么贝壳?怎么这么香?” “打开看看。” 夏青溪沿着两扇贝壳交合的地方,一用力将其打开一条小缝隙,沿着小缝隙将一只手指伸进去就可以完全将两扇扇片打开。 只见其中一枚扇片的凹槽里满满的都是一种泛着银光的药膏。东渊国不愧是三面环海,连药膏都用贝壳来装。 夏青溪顿觉爱不释手,泼墨般的山水红霞在脸上迅速晕染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