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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山洞的洞口应该是面北的半山上,难怪她从南面上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兵一卒,原来如此。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念璃,只见念璃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虽说她与念璃一见如故总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就算能让念璃以大婚的借口助她离开钟无修但也不足以把整个青玄寨最机密的事情告诉她。 而且念璃是怎么知道她正在找山洞的入口的呢?这念璃究竟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窜在脑子里,夏青溪一时想不明白。 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雨渐端着一盘糕点过来了:“小郎,怕你今晚受了惊吓晚膳没有用好,所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栗子糕,夜里风大,不如先回房里罢。” 待回房坐定,夏青溪将装栗子糕的盘子抬起,摸出一个信卷,不急不忙地打开。 看着看着她将头贴近信笺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仿佛还是不相信似的,她“腾”地站起来两手捉着区区几字的信笺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她将捏着信笺的手放下,嘴半张着,眼睛盯着半空,脑子飞速地转动着,这个消息太出人意料,她得先消化消化。 “念璃乃你家嫂,兄即刻赶来。” 自从她南下,觉非和二哥经常会传家书过来,但今天这家书信息太劲爆,太出人意外。 虽说二哥早已过了嫁娶的年纪,她也一直以为二哥是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有了二嫂。 难怪她见念璃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她们早就相识,只是不记得罢了。 念璃,念璃……原来她念的是她二哥夏青璃!如此一来,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说通了。 只是,既然念璃是她二嫂,为什么又不和二哥生活在一起反而在这青玄寨里做了二当家呢。 夏清溪秉着烛,并无半点睡意。 一面盘算着怎么进入山洞,一面又想着二哥,想着念璃,思绪如乱麻。 这时,屏风外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夏青溪警觉:“谁?” “溪儿,是我。” 眼前这人,下巴上胡渣泛青,发丝凌乱,一袭白衣上还沾着泥垢与树叶的碎片,嘴唇微微干裂,声音也嘶哑着。 “二哥?!” 夏青溪看他这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这哪里还是冀州府那个风华无限的夏家二郎,站在她眼前的,是一路劳苦奔波,甚至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的痴情郎。 夏青溪赶紧翻开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茶递过去。 虽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但夏青璃并没有接,而是直接问了句:“她在哪?” 夏清溪捉起他的手,将杯子硬塞了过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先喝水再告诉你。 夏青璃无奈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她将杯子拿过来,又倒了满满一杯,推到他面前:“我们后日便要成亲了,自然是不能见面的,当然不能在一起了。你一来便要跟我抢娘子,新娘子要是被你抢走了,我跟谁成亲去?” “莫要胡闹。” 夏青溪从未见过二哥这幅表情,还有他这一系列举动都前所未有。 原来人淡如菊的二哥,也有为之疯狂的人和事。 她又将桌上的茶杯往他那边推了推:“二哥,她住西院,你……要去找她吗?” 夏青璃盯着茶杯里的茶水,茶叶立在杯底摇曳着正如他此刻的心。 夏青溪见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你知道的,自从那次我头磕破了,先头的事都记不得了,你给我讲讲你跟二嫂以前的事情吧。” 良久,他长叹一声,将茶饮尽,目光盯着跳动的烛火娓娓道来:“念璃,她本名叫范青竹,父亲范古是当时有名的皇商。一天她父亲带着她来府上拜访……” 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温柔的午后,十岁的小青竹跟着爹爹来到枢密使府上,东瞅瞅西望望无限新奇。 待父女俩在厅堂上入座后,光随行的礼物就清点了整整半个时辰。 皇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珍奇宝物珠宝金银。 范古起身行礼:“久闻夏大人雅名,如今一见当真名不虚传,真真是我大玥铮铮英雄,英姿飒爽。” “范先生谬誉了,保家卫国,沙场征战是鄙人的本分。” “夏大人何必过谦,论带兵征战,武略纵横,满朝武将能与夏大人匹敌的又有几人?” 二人一番客套寒暄后,夏公仲问道:“不知范先生今日此来所为何事?” 范古看了一眼在椅子上自顾自摆弄着果盘的小青竹道:“实不相瞒,今日是为小女而来。我与拙荆只有这一女所出,前几日碰见个游方和尚,与小女甚是有缘就为她卜了一卦,说小女及笄之年恐有血光之灾,虽不能完全破解,但有一法或可一试。” “何法?” “小女命中属木,需寻得正北方属水之命方可庇佑之。夏大人武魂穹魄一身正气,枢密使府又是上北的位置,您又属水命,还请夏大人救小女一命。若他日用得着我范某的地方,范某定当肝脑涂地。” “如何做?” “只需收小女为义女,舍弃范姓随了夏大人姓夏便可。” 这时小青璃正在厅外扶着门往里张望,见有个小姑娘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对着她笑了一下便忍不住多往这边看了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