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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弯了腰,笑疼了肚子,贵妃靠的栏杆上再也无法站稳,只好下来坐下,一会儿坐也坐不稳了,索性捂着肚子趴在了上面。 这下换夏青溪丈二和尚了,她看了看夜川,又看了看刚过来的火离,两人的表情诡异般的相似——都面无表情。 “七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七爷……你脑子里竟然全是……全是……哈哈哈哈哈”水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啊?” “我给火离试个药,你都能想成是闺房之乐,我家主子不知道是倒霉了还是有福气了。” 水坎说完继续笑着。夏青溪听了反倒是觉得无地自容离了。 难怪水坎总嚷嚷着要火离的身体呢,原来这小神医是要在他身上试药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她夏青溪满脑子都是……都是…… 夏青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欲逃开,谁知水坎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别走啊,七爷,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那咱们聊聊?你去主子那里借宝贝用的万姿荟就是在火离身上试过药的,来来来,我给你讲讲当时火离的样子,我这万姿荟一旦中招无药可救,你就不想知道火离最后是怎么解的?哈哈哈哈……” 何须她来讲火离的样子,又何须她来说是怎么解的? 那日在书房里夜川的样子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被她这么一说,当时的情景又浮现出来,她气得用力甩开水坎的手,逃也似的跑了。 想她堂堂夏七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不觉又在心里将水坎骂了无数次。 连续地落败而逃让夏青溪心里堵得慌,她简直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要把她弄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夏青溪异常忙碌,她将死活不愿独自留下的盈歌安抚好,又去了趟水云间。 雅间里,觉非看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流露着不舍与担忧:“jiejie可是决定了?” “嗯,我的七星坠子,我后背的七星痣,还有你嘴里的柒星阁,我要弄明白,我的命运我只想掌握在我自己手里。这京都就这么大,困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我想去荆州,我想去看看。觉非,这些都给你,如果我此去……” 夏青溪将一个装满银票并房契地契的匣子推到觉非面前。 觉非伸手用掌心挡下了小匣子:“没有如果。” 见他如此,夏青溪噗嗤一笑:“哎呀我的小觉非,你才多大,看你一副倔强的模样,好像大人似得。来笑一个。” 她伸手便将他的两个嘴角用拇指挑了起来,倒把自己逗得咯咯笑了。 觉非将她的一只手拿下来顺势摊开,将一枚小巧的腰牌塞给她:“若有难,就拿着它去荆州最大的铺肆。” “什么铺肆?是酒楼还是赌坊,是青楼楚馆还是……” “任何。” 夏青溪倒吸一口气:“这……这么牛啊!我小觉非什么时候把生意都做到荆州去了,还做的这么大,厉害厉害,真是后生可畏啊。” 她将手里的腰牌接过来也没有细看就装进了荷包里面。 二人聊至深夜,觉非将能想到的情况一并告知了夏青溪,有那枚腰牌,他放心了不少。 他不知这样是对还是错,但这是她的命运,他无权干涉,哪怕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临走时,他看着她的背影又把她叫住:“jiejie!” “嗯?”夏青溪笑了:“怎么了小觉非,舍不得我啊?”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如果有一天我们赚到了很多很多银子,咱们还去看日月彩霞,还去畅游山河吗?” “当然!” 洪安二十二年五月初一。 晋王奉命南下荆州治理水患。荆州水患由来已久,长江、汉水一带尤为严重。 五月初已经渐渐进入南方的梅雨季节,所以治理水患是大玥国亟待解决之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了。 晋王被任命为治水总巡督,携两广总督亲临荆州调度一切事宜,足以证明皇帝对治理水患的重视,更是在百姓中又一次树立了贤明的口碑。 洪安帝站在高高的城门上相送,看着夜川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 他乜斜了一眼西南处卷压的黑云,抬手摊开试了试,长叹一声:“天,似乎要下雨了。” 站在一旁的宝玺将备着的披风为他系上,弯腰小意道:“陛下,晋王已远去了,换季时节不可长时站在这风口上,还请您爱惜龙体,咱回去罢。” 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中翻滚着,时不时一声闷雷传来,眼看天就要下雨了。 夏青溪扮成丫鬟的样子混在后面的队伍中,加之风寒未愈,行了几里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头也疼腿也疼腰也疼,小腹似乎有千斤重,脚趾摩擦着鞋子的钝疼自下而上穿来令她的心尖儿都揪着。 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幸好旁边的小丫头扶了她一下:“jiejie你没事吧,要是吃不消我去替你给管事的姑姑说下。” “无妨。”夏青溪坚持着,如果现在打退堂鼓,那日后的千难万险又该如何? 她咬了咬嘴唇,摇摇头。 小丫头见状便将她的一只胳膊圈过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搀扶着她一起走。 “jiejie,看你细品嫩rou的,不像做下人的样子,单是你这容貌也不至于做个粗使丫鬟啊,你是不是哪家的小姐心仪我们晋王爷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