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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静默。 面具青年无声的又一抱拳,然后调转马头率众而去。 身后的山谷除了残余一丝血腥味儿,没有一丝生机,似乎如坟地一样空荡死寂。 已近四更末,红绡帐里,鸳鸯单只。 一个黑影悄悄摸到帐下,带着一身洗浴后的清香,摸索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想把“熟睡”的女子拥入怀里。 谁知女子一翻身,双手捧住来人的脑袋,一声不响的从头开始细细抚摸。 男子哑声:“还没睡?” 女子依旧不言,继续查摸。 男子明白了,她一直没睡,一直在等自己,乖乖让她检查,轻声安慰:“浑身上下,毫发未损。” 女子只摸不语…… 确认无伤后,女子轻哼一声,不待男子动手,长腿勾上他的窄腰,双臂八爪鱼一样缠到男子身上,樱唇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天王盖地虎!” 虎字轻轻悠悠,热热长长的气息袭来,仿佛电流从此窜去他的后颈脊梁乃至全身,麻麻酥酥,手却如铁钳般要抓取…… 女子灵滑如鱼儿般溜开,低喝:“对暗号!” 说完又凑过来,下力气咬了下他的耳垂。 男人浑身一哆嗦,脱口:“宝塔镇河妖!” 妖字还没说完,已翻身ya上“河妖”,开始疯狂镇压…… ******** 京城一密室里,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咽喉处插着一枚长长的银簪子。 一个人跪伏于地,浑身不停战栗,低垂的额发上滴着血水和茶水,膝边满是碎茶碗渣子。 唯一站着的男子阴森森的又问:“那批人确实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么?” 跪着那人忙答:“禀主子!确实一个没留!而且也都毁了容,肯定看不出原貌!” 男人怒道:“那归云轩的那个呢?也宰了毁容了?” 那人死命磕头:“属下无能!属下该死!回头定去灭了他!” 男人飞起一脚踢得他砰的撞到后面的墙上,摔在地上大口吐血。 男人犹不解气的骂道:“废物!回头灭还有个p用,已经被人家顺藤摸瓜杀了个干净。可惜我那部分最重要的筹划,这么多年心血一夜化为乌有。蠢货!废物!” 他在地上气咻咻的来回踱步,猛然停下来,狞笑几声,自言自语: “还真是心尖子啊!为了个小娘们两个男人居然联手,坏我大计。哼!李佑熙!杨慕白!那我就摘了你们的心尖子,看不到你们反目成仇,那就让你们守一死人,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情深!传令下去……” 忽忽到了四月中旬,睿王夫妇的北上祭母之行结束,开始返航。 回来没有了宝珠县主那只恼人的“苍蝇”,萧姝却并没觉得轻松,她敏感的察觉回程多了几多险情。 李佑熙曾半夜出去亲自带人剿匪。萧姝知道一定跟那天茶楼陷害她的那些人有关。 而且定是一场恶战,对方吃了大亏,十有八九要报复回来,所以回程之路荆棘密布。 李佑熙虽然看似和来时一样闲适,萧姝却感觉到他时刻的警惕紧绷,身边的人统统高度的戒备。 萧姝自己时常在晚上睡觉前和早上醒来后,不在同一间舱房。 李佑熙更是时时不离她的左右。 果然舟行至定州码头前一夜,也是子夜时分,深潜的水鬼们跃出水面,攀爬到睿王爷的大船上,开始又一场血雨腥风。 艳阳高照时,萧姝才醒来,头有点沉,见自己又换了一个舱房,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安息香的味道。 会武的那几个丫头眼里有隐隐的血丝。出去后甲板上也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萧姝知道昨晚一定有刺客,还是一场恶战。李佑熙怕自己受惊吓,把她藏的妥妥的。 别人都在以命相博,她却在甜梦乡中。 据报随行的物资船被烧毁了,看来对方再施连环计,这次水上袭击能成功最好。 如不成,就逼他们在马上就到的定州上岸补供给,再在陆地上劫杀。 萧姝认真的请求李佑熙,以后不要再把她弄成昏睡,那样势必费更多的人力和精力,不如自己清醒着机变着。 更何况她想让李佑熙明白自己的心,她说: “小七哥!我知道你是护我怜惜我,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共承风雨的人,我要醒时梦里都和你在一起。” 她语气里的坚定和情意让李佑熙压不住内心的激动狂喜: 小丫头终于真的是我的了!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站在我身边。她,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 紧紧的拥抱,暗哑而坚定的:“好!眉眉,我们永远在一起!” 到了定州码头,睿王夫妇大摇大摆的上了岸。 念九他们极力劝两个主子只管待在船上,派人下船补供给就行了,何必让主子们去冒那个险? 李佑熙却说,既然对方打定主意逼我们上岸,那一定还有后招,待在船上也未必安全,再说船停在码头,周围还有不少官民的船只,万一对方丧心病狂用火,恐怕要危及无辜,所以将计就计上岸,再一窝端他一次。 李佑熙心里暗哼: 我堂堂九世战神还怕他一个九世手下败将? 就算还没抓到他的确切把柄,也先斩去他的利爪让他成为死螃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