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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周家相亲回来后,杨毅并没把周霖告诉他的事告诉杨家任何人,而是找到了老舅陈峰。 陈峰边听边用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听完抬眼,认真的说:“阿毅!这门亲事你怕是真的无缘。” 杨毅却同样认真的对他说:“那女孩必须是我媳妇!” 陈峰摩挲下巴的手一停,忽睁大眼,指着他:“你!莫非你和她……” 杨毅麦色的脸不太容易看出红,所以看着还算淡定的: “小舅慎言!她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女子。” 陈峰嘀嘀咕咕:“可你不是规规矩矩的好男子。” 杨毅只当没听见。 恳请他做娘亲的工作,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陈峰挑眉:“你不怕皇家对你生嫌隙?” 杨毅也挑眉:“舅舅最知道太子有多英明豁达!” 陈峰哈哈大笑,啪啪地拍着杨毅的肩: “好小子!算你狠!敢跟皇子争女人!” 陈峰和太子的相识很有戏剧性,属于不打不相识那种。 所以他最清楚太子的肚量和惜才之心。 杨毅通过陈峰当然也知道这点。 所以他把太子的雅量和英明对周霖一分析,让周家人放宽心。 说这些都是暂时性的,毕竟皇家威严不能挑战,皇上又疼幼子,面子和小惩都是要的。 等风声过去就好了,不过什么事先缓缓而已。 说实话杨毅面上虽云淡风轻的,心里却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 差一点就绑定小媳妇了,偏偏这时横生枝节,又得等好一段时间才能看到自家小媳妇了。 周霖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有了几分相信,所以也就没再坚持亲事做罢。 而且又切切实实对杨毅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这个时代有这种义气和勇气的人少之又少。 周霖难得脑袋一热说,等长亭送别时定率弟弟meimei前去送行。 杨毅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对周霖道谢。 其实周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看到杨毅那狗熊吃蜂蜜的贼模样,更是心塞的不行,抬脚告辞而去。 此时周家正忙成一团,王氏为次子突然要北行不舍难过,又要匆忙为他准备行囊。 惦记夫君突然的调职,再有女儿的亲事怕是也定不下来了,一时心里如乱麻。 姝眉对这一连串的突然产生了怀疑。 她找到三爷求真相。 三爷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只是温言安慰女儿。 姝眉也知这样得不到答案。 于是换了个角度问:“女儿一直一来有个困惑,还请爹爹解惑。” 三爷应允。 姝眉道:“女儿听闻这样一件事,一家两姐妹,jiejie已经出嫁,姐夫因事困于牢狱,一家人想尽办法百不得解,还恐有性命之忧。正好有一贵人看中meimei,欲纳之。如果meimei同意,姐夫便能安然无事。可meimei耻于为妾,未能以身相救,其时为jiejie构怨。后虽其姐夫脱困,meimei亦不能被其原谅,meimei心亦难安。女儿不知meimei行为是否大恶?” 三爷一直认真听着,目光深沉的看向女儿:“meimei行为于情稍有亏欠,于理并无大错,更谈不上大恶。” 三爷接着说:“女儿你要记住:兄弟姐妹之间,帮之是情义,不帮亦是本份。推之对他人也是如此。反之更该如此,莫怨他人守本份,才能家庭和睦人生长乐!” 姝眉如醍醐灌顶,起身十分郑重的给三爷行了一礼:“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三爷欣慰宠溺的抚摸了下女儿的发顶:“乖女可还有未尽之言?” 姝眉抬头,直视三爷的眼睛,低声问:“如果那个meimei拒绝的贵人是皇子呢?她不仅开罪了出嫁的jiejie,还带累了父母全家,又该如何?” 三爷脸色骤变:“眉眉!你可知些什么?” 见爹爹如此反应,姝眉心中苦笑:果然让自己猜中。 二哥和爹爹甚至杨毅的变动,都和自己有关。 于是她缓缓把年前在姝颜那里遇到七皇子熙并拒绝他的过程,简略有筛选的告诉了爹爹。 三爷脸色一直很凝重,等女儿说完,略责备她怎不早说。 姝眉恭敬认错后,才说:“女儿已经向祖母禀明此事,后因祖母大病一场,女儿就未敢再提此事。” 三爷沉默了会儿,忽道:“你祖母可是因知道你大堂姐欲送你为妾救夫而病?那个欲救夫君的jiejie是姝颜,耻为妾的meimei便是你。” 姝眉避开这个问题,反问:“如此爹爹二哥之事也是受了女儿自私行事之累呢?” 三爷忙正色道:“此事与你个闺阁女儿家何干?你谨守女儿家本份而已。你父兄岂会是卖女求荣之辈?周家人的风骨何在?真如此还有何脸面立于当世?” 姝眉急道:“可是……” 三爷打断女儿的话,正色道:“没有可是!你也莫担心,今上圣明,不会对你父兄如何,只是皇家尊贵不容怠慢,如今不过小逞,已是大幸,为父心服口服。” 见姝眉还不放心的样子, 三爷犹豫了下,还是说:“此事倒是带累了杨毅,他还算个有担当的,坚持初衷。” 三爷顿了下,哼哼两声才道:“明天随你大哥去长亭送你二哥他们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