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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还是梅香是家生子,消息灵通。 看姝眉听周霁说完若有所思的样子,就似不经意的说:“听春香jiejie说,那个杨公子刚中了武举第一,自告奋勇替二少爷充送宾。老太太觉得有一文举第一,一武举第一,不仅给两家都大大挣脸,传出去更是一番美谈,便允了。” 姝眉心里撇撇嘴:真是条大尾巴狼!既替别人挣脸,被人感激,又让自己露脸,低调显摆,稳赚不赔。 不同于上都的热闹,周家老宅极是安静。 黄昏斜阳,燥意渐褪。 在炙热里扛了一天的花木,也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声嘶力竭了一整天的知了,却还在坚持。 周家大院的大书房里,周纪秋觉得一定是知了叫得太烦人,否则他怎么就看不下书去。 三爷在书房踱了两圈,又坐在书案前闭目静气。 只觉知了叫声满耳,身旁却格外空寂。 母亲、大儿子,闺女,老儿子都在上都。 二儿子陪他娘亲――自己的亲亲媳妇去了滦平县城娘家小住。 是的,姝眉外祖家终于搬到县城大宅去了。 这两年王家添丁进口迅猛,老宅显得越发逼仄。 再加上做高官的那家族兄多次相劝。 在这几年,王勇之的生意规模发展的越发大,再在这小宅子窝着,实在不利于商场场面上的交际等等原因。 搬家势在必行。 王老太爷自我催眠:搬到那个满是铜臭味的大宅,纯属为了子孙发展的不得已。 娘家乔迁之喜,王氏怎能不去道贺。 去时是一家三口,回来就三爷一个。 趁婆母不在,亲娘万般挽留女儿外孙在娘家小住。 三爷面上笑容温润,大力支持,心里却有点被娘子甩了的小凄凉。 今早四弟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回弟妹娘家小住,让这种小凄凉变得酷暑难温,还演变成各种小暴躁。 三爷正暴躁的恨不能撅笔杆子时,书房门被轻敲几下。 他以为是自己的长随常乐,随口叫进。 等人进来,他才发现原来是母亲身边的平儿。 这段时间她是在老四那儿,帮忙照顾小强。 三爷愣了下,还没开言,平儿已经规规矩矩行礼,道: “禀三爷,才刚常乐大哥去厨房取凉茶,老太爷有事唤他,又怕耽误三爷用茶,正巧奴婢在,就代他给爷送来了。” 三爷这才看到她手里的凉茶,随口说了句:“放下吧!” 平儿放下茶并没多言,躬身退出。 三爷端起凉茶刚要喝,忽然没了胃口: 没有闻到娘子泡的那股香味儿,喝起来也一定没有闺女做的那么酸甜可口。 站起来又绕了个圈,果断下了个决定。 大踏步出去,跟父亲报备下:去县城接妻儿!马上! 三爷去二进院找赵老太爷这空儿,大门处跌跌撞撞进来两人。 周往扶着醉醺醺的四爷,一副苦瓜脸。 周纪冬东倒西歪,嘴里还不断嚷嚷什么。 走到书房前,看到大鱼缸,那货忽然大喊:“渴!我要喝水!” 然后就想一头扎到鱼缸里。 周往差点没先扎缸里,死命拉着他:“四爷!四爷!这个不能喝!” 四爷怒了:“四奶奶不让我喝,你个狗奴才也敢不让我喝?!看爷不打残你!” 周往都要哭了: 你说我这是啥命啊? 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爷,去丈母娘家和小舅子拼酒,喝多了还干仗,干不过就耍疯回家。回家还要喝鱼缸的水。 好说歹说哄他去书房,要是三爷在,让三爷收拾他。 结果书房没人,那要喝鱼缸水的货,不断的大喊口渴。 周往一眼看见桌子上的凉茶,忙端过来伺候他喝下。 完事他咕咚躺罗汉床上,嘴里喊着还要喝。 周往一边安置他一边回应:这就去拿! 看他消停些了,周往才匆忙出去拿茶水。 他哪知他刚走不一会儿,四爷就又折腾起来。 只觉口渴异常,格外的燥热,胡乱扒掉外衣,栽栽歪歪在书房到处找水喝。 书房门被轻扣几下,里面没人回应。 外面的人轻轻推门进来,走动间,轻薄的夏衣柔柔的,飘动如蝴蝶。一股淡淡清香如引蝶的花开。 千里之外,上都的周家长房正在依依惜别。 得了长房金孙,三房长孙金榜高中,又顺利的给长孙定了门好亲。 赵老太太要多遂心有多遂心。于是归心似箭。 大爷夫妻苦留不住。 本来张氏还想着,实在留不住婆母,留下姝眉也行。 在众多遂心中,唯独为这孩子的筹划还没结果。 张氏还想再替她找找。 谁知赵老太太原来的计划似乎有变,并没同意留下姝眉。 何况姝眉心里也不愿意。 无奈的大爷只好打点好路上要用的车马船只,送老太太一程。 好在有多次往返经验的周霖护送,多少让大爷夫妻放心些。 一路平安,比来时顺利,还快了不少。 提前得到消息的老家派三爷去北都码头接。 等赵老太太一行弃舟登岸,就看到在码头等了多日的三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