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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苹只好在严淡人安排的隐秘基地参与训练,等到战争爆发再参战。 尽管三国目前的表现如同幽深的抚仙湖,微微的波澜不足为奇,却也无法掀起巨浪。 “不会有战争吧。”乐苹仰望天空,发现聚集的云雾很像是一头牛,“哞~” “瞎叫唤什么,你以为现在生活很安逸?”失去了水元神的左右自觉弱势,说话不再尖声刺耳,所幸性格没有大变化。 安逸…… 有吃有喝有钱,是很安逸。 乐苹对左右道:“嗯,如果有那一天,我不会当逃兵的,真的。” 失去了右使之位、失去了神灵庇护、失去了大批手下的左右冷笑,她看不惯她的悠然,唯有云淡风轻地陈述自以为可以打击对方的事实来站得上风:“你哥要和我姐结婚了。” 在左右眼中,李染生与乐苹的兄妹关系并不纯粹,甚至是超越兄妹之情的。 “迟苹果,开心吗?” 面前的女子面色平平,预料之外的情况使左右哑然,她打算再讽刺几句,尚未开口,便见那女子转头望天道:“我们以后是一家人。” 轻飘飘的,晃悠进左右的脑袋里转了两圈,她立刻意识,自己从乐苹身上得不到任何报复的喜悦。 她们像之前一样打起来,这次,一向敏捷的左右却落了下风。 左右摔在地上,乐苹伸手想拉她,被她一巴掌打开。 并非是那样干净利落、令人刺痛的一巴掌,左右的动作轻飘飘软绵绵的,照理说是打不开谁的,但乐苹偏是被这一巴掌撼动了。 片刻后,左右低头哭了,她不叫人瞧见自己的表情,又是一副瑟缩的样儿。 湿润的泥土与砂石混合的地面,爬过一只西瓜虫,细碎的小脚有序地摆动。左右用指腹点点它,它便整个缩成圆球,任由她把它握在手心揉搓。她难过的心情一时间好了许多。 “……”乐苹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说什么。 左右给了乐苹选择:“迟苹果,你要么安慰我,要么打死我!” “……你没事吧?” “我有事。” “嗯……出什么事了?” 安慰的话语总是太单薄了。 “哈,迟苹果,我没有水元神了。” 女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当你坦荡荡地告诉我你的心事,我就会视你为朋友,此刻我为你着想,你也毫无保留,似乎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乐苹蹲下来,很担心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之前突然就……” * 李染生看着窗外。 不多时,左右的jiejie左佐从背后抱住他,双手流连他宽敞的胸襟,书生气的喉结,女子一般的腰垮……李染生摁住她的纤纤玉手,转头对视。 相对无言。 左佐仰头,努力直视他的眼睛,充斥着疏离与警惕的目光便是由未来的夫君对她的态度。 若是有人把李染生于此刻撕开胸膛,兴许能瞧见他心脏上的裂痕早已席卷六腑。 可是没人敢对光义会舵主动手动脚,除了舵主身边的“娘们”。 李染生去军营转了一圈。 来来往往的人向他行礼。 在这里,遍地光义会成员,李染生是最尊贵的人。 可是他却觉得,每走一步,都在舍弃什么。 走出军营的时候,李染生站在那里,一切不真实的像是世界颠倒,重压之下徒留他的喘息。 他舍弃了师父,舍弃了一部分自尊,舍弃了许许多多的战友,舍弃了自身的感情,现在,该舍弃自己的meimei了。 他一边想把所有的束缚消灭,敬畏杨瑞霖,想成为像杨瑞霖一样冷静薄凉的人,一边觉得舍不得,天生的奴性让他想背靠大树乘凉,多年的亲情既令人怨恨又甜蜜的像是与乐苹之间的单相思。 旁人眼中,舵主的背影是如此挺拔,他脚下深深的黑影似乎正在延长,窥探着每一个偷懒的人。 * 安慰了左右的情绪,乐苹回到李染生为她安排的临时住所,发现石桌上有一封信正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她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抚平每一处的折痕。 茶香弥漫,层层茶色晕开,guntang的,近乎崩溃地沸腾着泡沫。 指尖“嚓”的划开一道火星。 火元神随她生,将来亦会陪她死。 当她想什么,便会像眼睛感受悲伤流泪一样,火元神感受愤怒而灼伤事物。 信纸的一角慢慢卷曲,透着一条细细的亮橙色的弦,漆黑了单薄的纸张。 残存的灰烬斜斜地飘向一旁。 乐苹知道了一件她早该知道的事情:北德镇没了。 衣袖开始燃烧,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倾盆大雨覆盖了乐苹。 杨瑞霖往她身上泼了一桶水。 干净利落,渗透心扉的冷意刹那间把乐苹拽回现实。 “杨瑞霖……”乐苹说话的时候,冷水落在了牙齿上,她顾不得这水干不干净,“那只小麻雀呢?” 杨瑞霖摇摇头,道:“不得而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睛被水珠牵扯,几乎要睁不开。 杨瑞霖依然摇头,答道:“一无所知。” “你在撒谎。” 乐苹的声音没有拔高,“撒谎”二字多了几分力道,使得杨瑞霖格外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