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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刀刀身微弯,大约二尺长。 放下菜篮子,苹挥舞两下,道:“合适。” 霍青娘点点头,就去了书房。 小宅院住三个女人,相处融洽的比亲人还舒服,可是真要问起来,又是谁也不知道谁的来历,真名假名闹不明白。 日子回归从前,平静悠然。 第二十六章 杨先生 感觉自己,生病了。 搓洗着脏衣服,冰凉的水泡白了手指,苹顿了一下,继续洗衣服。 有时候会莫名的难受,回想自己短暂人生,从没什么可骄傲的。 迟冉许久没有书信了。苹攒了很多封写给迟冉的信,全部关在了书房的小柜子里。 他是苹唯一的亲人,现在却生死未卜。 “我真的……” 究竟想说什么,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想找个借口,一个自己有价值的理由。 清水洗了两遍衣服,拧干衣服上的水,苹又一次停止了动作,像雕塑一般呆滞。 坐以待毙? 苹搞不懂迟冉。 不想让她参加试炼的是迟冉,让她执行任务的是迟冉。 迟冉到底是希望她待在小宅院安稳生活,还是加入光义会变得和他一样? 苹无奈地咧咧嘴,不管怎样,自己都是什么也做不了。 晾晒了洗净的衣物,苹爬上屋顶,勉强平躺。 她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阳光暖和和的很舒服,冬天的太阳有些刺目。 其实一切都还好。 “咔。” 她打了个响指,火苗朝一侧飘着。相比之前的失控,现在的苹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火元气了。 远远地,她听见了大嗓门的老人互相问好,孩子们忽然号哭、欢笑……林婶之前说,后天是佩花的喜日。 怪不得,这两天见不着佩花。 邻里街坊嘴碎,林婶听了再念叨给苹和霍青娘,佩花家里替她挑好了相公,直接把佩花关家里不让出门。 那段时间,苹又是执行任务,又是养伤,来来回回半个月耗没,当初一块打雪仗的程三一伙人也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再养养,赶明儿送学堂跟着先生学学……” “你婶已经交了学费。”霍青娘看出苹懵懵的,补了一句。 此话一出,苹知道,交了钱,不去就浪费了。 次日,苹两手空空地走进临时学堂,瞧见程三坐中间,过去喊了他一声:“程三。” 程三回头,表情由冷淡转为惊讶:“吃苹果?你啥时候回来的?” 苹微微一愣,程三知道她去执行任务? “我去你家敲门,林婶说你出远门了。” 他不知道任务。 “喔,我确实是出远门。”苹指指程三后面的桌子,“这儿有人吗?” “有,你坐我旁边吧。” 招呼苹坐下,程三跟她讲了有关学堂先生的事。 “先生姓杨。名叫什么‘瑞霖’。 嗨,人家有学问,取的名就是不一样,你会写吗,我现在会写了。”说着,程三拿过一旁的纸张和毛笔,点了点墨,干巴巴地写了三个字。 杨瑞霖。 字丑,写的倒是一笔一划没有错误。 “是对的。” 程三表情嘚瑟:“能不对嘛,我学的可扎实了。” “程三,你怎么来学堂了?” “我大哥让我来的,说是学点东西,好娶媳妇。” 十七、八岁的男人,早该成家立业了,也就是程三天天跟着程二,兄弟俩混日子,全家就大哥程寿出息,娶了媳妇开个木匠铺子整天忙活。 程三靠近了,苹瞧着他,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其他早来的孩子看他俩热闹,有人偷偷笑了。 中间猛的多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杨瑞霖。” 两人各自后仰,再是转头看向后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子,表情和善地伸出手,自顾自地拉住苹的手,道:“你是迟苹果对吧,阿,原来你们在讨论我的名字,程三这次写对了,值得表扬。” 掌心温热,杨瑞霖握了握,动作非常自然。 苹呆住了:“先生好。” 程三脸色不太好看,眼珠子转了转,一会儿看看苹,一会儿瞅瞅杨瑞霖,小声嘀咕:“走路没声……” 其他学生哈哈大笑。 “好,你也好呀。苹果,今天我们学你的名字怎么样?” 杨瑞霖一直盯着女孩的双眼,手不曾放开。 程三不乐意了,吵着让先生快点上课。 于是杨瑞霖先生松开手,指头抵在自己的薄唇上,对苹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苹点头,晕乎乎的。 杨先生不是住在黎志县吗? 难道那天大火,把先生授课的学堂也烧了? 废弃小屋里,自称是大夫学徒的教书先生替苹检查伤口仿佛就在昨天。 “哑巴。” 苹自言自语。 她有点庆幸,毕竟杨瑞霖是个很好的教书先生,能再次被他教导算意外之喜吧。 程三好奇地凑近:“啥?”呼气撩动苹的碎发,她耳边痒丝丝的。 “咳,程三,会写新同学的名字了吗?” 杨瑞霖敲桌子,动作优雅,只是声音有点大。 “会,我早就会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