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我应该认识你吗
陆未跟刘书喜,进到城里以后,这次没有找客栈住,而是找一处民居。 有了上次经验,还有城门外大婶的话,他们觉得住在民居里更能把事情办妥,也能听到更准确的消息。 陆未还从身上拿出一张条,铺在桌子上仔细研究。 上面写了整整一页的人名,全是永固城里做生意的大户,而且上面有他们主要经营的范围。 牛膝也在里面,他是永固城内最大的药材商,而且这个地位无人可以憾动。 陆未默默地看了那个名字一会儿,就拿笔勾掉了,然后又去看另外一个。 刘书喜半爬在桌子上,一边看着陆未,一边喃喃自语:“你不是说来卖咱们的果酒嘛,住在这样的地方,人都穷死了,谁来买酒? 咱们就应该住到客栈里,然后把酒袋打开,那一股子的香味一散出去,还怕没人买?” 陆未瞪他一眼:“闭嘴吧你。” “哦。”刘书喜难得听话地把嘴闭上,但是看着陆未的眼神却没变。 片刻,就在陆未把名单一一分析清楚,规划好从哪边下手更方便时,却突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异响。 她和刘书喜都是一惊,两人快速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互相看一眼,才慢慢往房门口走去。 隔着门缝,听到外面有两个在小声的说话,好像是打听他们这屋里来的什么人。 刘书喜就用唇语问陆未:“是不是你之前来时招的仇人?” 陆未白他一眼,本来还想听听他们后面还说什么,却突然听到扣门的声音。 罢了,人都到这儿了,管的什么呢,先见了再说。 她一把将门拉开,立刻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民居的主人,另一个是面容削瘦,头发又枯又乱的挑担匠。 陆未立刻就认出来,这人是上次跟着她和海月的那个,后来好像中了暑气,半路被送到医馆。 怎么这次他们一来,这人就又盯上了呢? 民居的主人看到他们出来,倒是很坦诚地解释。 “这位是我的邻居庞担匠,无意间看到两位进来,非说自己认识,所以才托我过来传个话。” 陆未没说话,眼睛看着庞担匠。 那挑担的满脸是泥汗,长年走街串巷,皮肤晒的黑乎乎的,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估计也挣不了多少钱,所以瘦骨嶙峋,一风都要吹倒了。 这个时候,他为难地看了下民居主人,又看看陆未,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我能跟这姑娘,单独说句话吗?” 估计他们做邻居多年了,彼此还算信任,所以民居主立刻对陆未说:“两位不必害怕,我这邻居老实着呢,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样找一个陌生的姑娘说话,还不算出格? 陆未对于他的逻辑很怀疑,不过这个人已经两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的。 刘书喜更是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挑担匠,一会儿又看陆未,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他那眼神却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 陆未瞪他一眼,才语气平担地问眼前的人:“老师傅有什么话要说?” 不问还好,一问这下,那人的眼睛立刻红了,哆嗦半天,连身体都是晃的才问出一句话:“姑娘可是姓陆?” “是呀是呀,她是姓陆,咋嘀了?” 不待陆未说话,刘书喜就把话接了过去。 而那挑担的一听这话,更是激动,往前迈了一步就要去抓陆未的手。 幸好她提前有准备,赶紧往后缩了一步,眉头也皱了起来:“有话请直说,别往前了。” 庞担匠目光一滞,又慌忙收脚。 好半天,眼泪都憋出来了,才又挤出下一句话:“那姑娘不认识我了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陆未都快被整懵了。 尤其是现在大热天的,她跟这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磨磨迹迹,就说这么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神精病,而刘书喜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偏偏这挑担匠一听这话,竟然老泪横流起来。 刘书喜这家伙,跟有毛病似地说:“大叔,您您别哭呀,有什么话进屋说吧,外头热。” 然后也不问陆未愿不愿意,直接把那人请到了屋内,还给他端了一盏茶。 半个时辰后,陆未终于从他的话里听了出来。 陆未是他的女儿。 她的眼睛睁的好大,看着挑担匠问了好几次:“你确定吗?我怎么就是你的女儿了?” 庞担匠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年轻时不务正业,欠了许多钱,后来就把陆未卖给了一户姓陆的人家,那户人家后来辗转去了别处,庞担匠虽然改过自信,也想把女儿找回来,却始终无门,直到上次看到陆未。 “不是,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女儿?” 特么的,她真的太震惊了,明明自己是穿越来的,母亲早就去世,父亲还在现代,怎么就凭空多出来一个爹,还说的煞有介事。 而庞担匠接下来的话,更让陆未惊诧:“我女儿腰间有一块蝴蝶印记,是一出生就有的,姑娘可以自己看看,如果没有,就当我是认错人了吧?” 这还用看吗? 陆未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她的腰间真的有那样一块记,而这些几乎是没人知道的。 因为在这个朝代,人们的穿着还是很保守的,没人会看得到她的腰间,更别说是一个陌生人了。 这事真的太诡异了,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书喜倒是跟庞担匠聊了起来,还详细打听了陆家当年的情形。 庞担匠说:“陆家当年是永固城里的大户,钱多的到处都是,买了很多穷人家的儿女。 这事都怪我啊,当时缺钱,就把丫头也送了过去……唔唔唔……。” 刘书喜:“那您知道陆家买这些孩子都做什么吗?” 庞担匠摇头:“听说是放在府里调教成侍从,再买给别的大户人家。 后来听说他们家买了官,就全部迁到京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