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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大小的纸见光涨成书本大小,薄如蝉翼仿如透明一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看似无比脆弱好像一触即碎,但周身微弱的空气扭曲足以让人心生忌惮。 白玙新奇想碰一下,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现在知道所有的事可能都是因为这幅画引起的,连她貌似也没能抵挡画里存在的能量,还是不要摸了。 骆凛泽低笑,牵着白玙的手往画上触摸,画变小,上面封印的天空画面也随之变小,一朵朵迷你云朵悠闲的飘过,被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指抓住,然后消失在指间。 “先生,这是——”白玙愣了一下,看似无形的云朵消失在手指间,随之而来是一股无比精纯的灵力出现在掌心,顺着体内的灵气运转,自然而然融合进去,没引起任何排斥,速度快得仿佛是人的错觉。 白玙吸收的是天地间最精纯的灵华,人修妖修所追寻的灵气灵液对她来说只是聊胜于无,有好处但不能对她有太大的裨益,就人类吃饭一样,可以吸收里面的营养成分,同时还要过虑掉其中的残渣,可是这画里的灵力却比每月十五的灵华还要纯净,简直让人不能相像,如果这就是妖修们为之疯狂的原因,白玙想她能理解了。 骆凛泽也伸出手,柔软的云团握在他掌心,没有立即消失,被他捏在手上像朵棉花糖修饰出白玙本体葫芦的形状,轻吹一口气,晃晃悠悠落到白玙胳膊上,触之不见。 “咦?还可以这样啊。”白玙玩心大起,抓起一朵白云也要有样学样,可是她像块磁铁,云团稍稍碰到她就会不见,费了半天功夫,什么也没捞到。 “先生,这画儿欺负我,不听我的话。”白玙委屈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骆凛泽低头在白玙微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亲,拉着她的手捏了一个又一个葫芦。 “为什么总捏葫芦?”白玙不满,她想试着捏一个主人呢。 “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葫芦啊。”骆凛泽贴着白玙的脸颊耳鬂厮磨,笑道:“而且只喜欢傻傻呆呆自动送上门的这一个。” “我才不傻。”白玙抗议,在骆凛泽脸上大大亲了一口,撒娇道:“可是我最喜欢的是先生,我要捏一个先生出来。” “好。”骆凛泽温柔纵容道。 灵力汇集成的云团再次落到白玙手上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任她搓扁揉圆变幻着形状,不一会儿就现出了一个男人模糊的侧影。 白玙皱眉认真调整,直到最后和主人一模一样才松开眉头,期间一次也没看向抱着她的人,就好像骆凛泽的所有一切都被她牢牢记在心里刻在灵魂里,永远不会怀疑也不会忘却。 白色的男人侧影精致得像是一张剪纸,温柔垂目看着掌心,白玙小心眼的没忘记把自己随时跟主人放在一起。 骆凛泽想起白玙冬天以他为原型堆的雪人,当时他没看清雪人的手里握的是什么,现在倒是知道了——小葫芦宣示主权的方法真是与众不同。 “好了。”白玙左右打量,越看越满意,亮晶晶的双眼期待地转向主人,等着骆凛泽的夸奖。 骆凛泽没让白玙失望,揉了揉她的头顶,毫不吝啬道:“小白真厉害。” 白玙笑眯了眼,满意的缩回骆凛泽怀里,听他继续往下讲。 “所以,先生你把萧墨和亓璃扔进去,是为了保护他们吗?”白玙问。 “也算是吧。”骆凛泽把玩着白玙顺滑的头发,漫不经心道:“萧墨当时已经失了神智,一旦彻底兽化就算事后可以恢复清醒,修为也会大跌,至于亓璃,她看似好转,不过是体内的兽性被亓玄尘利用画内的能量强行压制了,饮鸩止渴,当时控制得有多好,事后反弹就会有多大,这次费了亓玄尘半生修为,下次恐怕就得填上他的命了。” “所以他们说的妖修进入山洞就会失去神智并不是山洞里有什么针对妖修的禁制,而是云图里的灵力太过纯粹和庞大,妖修们修为微弱,承受不了才会出现兽性大发滥杀无辜的事?!” 没人比白玙清楚云图里蕴含的能量有多恐怖,只刚刚那几团云化成的灵力被她吸收就抵得上她一年得到的灵华,更何况她不认为有哪个妖修的身体能像她一样每月十五被淬炼,连她都能一不小心中了招,那别人可想而知。 “我的小白太聪明了。”骆凛泽亲吻下手里的发丝作为奖励,刻意压低的嗓音轻柔问道:“小白再猜猜,既然刚开始中招的妖修是因为意外进了山洞无法驾驭太过充沛的灵力导致的,那后来导致人修自危妖修凋零,进而蔓延到普通人类之中,惹得半妖增多引起公愤,又是怎么回事?” 白玙整个人贴在骆凛泽身上,左边耳朵传来沉稳熟悉的心跳,右边耳朵听到的是舒缓的低语,整个人舒服得动都不想动,昨天夜里虽然骆凛泽很注意怕累着她,但一不小心折腾得还是有点晚,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忍不住昏昏欲睡了,可是又想和主人说话不舍得闭眼,强打起精神道:“除非是山洞里还有什么秘密我们没发现,要不然就是——有坏人——在故意——” “嘘——”骆凛泽轻触白玙的耳朵,带着笑意的声音是最让人安心的催眠曲:“小白说的没错,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抓坏人,乖乖睡觉。” 白玙努力睁了睁被手掌盖住的双眼,还是没抵挡住睡意的召唤,往骆凛泽怀里凑了凑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