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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看着外甥嘚吧嘚吧不停吐槽,自己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我看你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被坑了,反而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嘚瑟啊? 这一副终于捞到大便宜的样子给谁看啊? 还有,别以为改口快我就没听清,就一坛子泡菜,还从二分之一缩减到三分之一? 虽然她不爱吃那种腌制品,但就一坛泡菜,你就把姨妈往后排了? 杜母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语极了。 她可看见了,那蔬菜上面还包裹着泥巴,随着搬动簌簌往下掉。 老实说,杜母都心疼地板了。 偏偏外甥和女儿都兴高采烈的。 杜母想不通:“你、你们是去玩的还是去下乡采购的啊?想吃新鲜的食材,平时也没有亏过嘴啊……” “姨妈,这不一样,品质不一样的。” 杜母面无表情。 胡家开超市的,杜家开酒店的,就食材这块从来没有降低过品质的。 甚至经常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原产地食材,对于一个偏僻小村子的土特产还真没什么看得上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是同学情谊……可是,人家送了鸡蛋又送了一大袋子菜已经很不错了,你犯得着还买那么多……还买活鸡!买活猪!还买一车子的菜! ☆★☆★ 胡友华还在说:“还是周杨懂,根须上面留了点泥巴,要不然这一路长途跋涉又是闷在后备箱里,可不得蔫了!” 就连她宝贝女儿也点头:“就是就是,现在还水灵灵的呢!对了,表哥,周杨是不是说这根须完整的还可以暂时栽种下去,可以保鲜十来天左右啊?” 胡友华:“就是这么说过,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夸大其词,但是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哎,要不然我就不留在这儿吃饭了,先回去把这些可以种下去的先种了再说。” 杜娇:“啊,我也要种,表哥你是打算种在别墅前面的院子吗?” 胡友华摸摸下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听他们表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杜母不得劲了:“你们俩孩子这是怎么了?先是买菜,现在还好端端的说什么种菜?还有,别墅前面的院子我可是花了十几万请专门的园艺师打理的!那里面的花卉和灌木都很值钱的!” 杜娇小声嘀咕:“可是又不能吃……” 杜母顿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从小送去学钢琴、跳舞当做公主一样培养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把吃的挂在嘴边了? 如果说这是外甥也就罢了——毕竟男生的胃口大,对吃有追求无可厚非。 但自己女儿可不是个注重口腹之欲的啊。 正疑惑着,杜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她睁大眼睛看着杜娇,仔细打量了一番,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话说,娇娇,你好像,是比几天前要圆润一点了?” “啊呀!mama!”杜母的话音未落,杜娇就捧着脸尖叫一声,神色又羞又气,若是细心查看还能从眼神之中看出那么一丝……心虚。 ☆★☆★ 在南北朝时期,贾思勰就已经把烤乳猪作为一项重要的烹饪技术成果而记载在《齐民要术》中了。 在那本国内现存最早的综合性农学著作中,他对烤乳猪进行了高度的评价:“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杜娇以前在广东吃烤乳猪的时候就被那家以做烤乳猪出名的店科普过这段背后的故事。 不过结合她吃过的猪rou和在农家乐上吃过的烤乳猪,觉得这还是有点夸大了。 当然,色香味俱全,好吃是肯定好吃的,但是入口则消、含浆膏润什么的……那是rou不是汤汤水水啊,又不是炖了几天几夜的。 肯定是古人那个时候饮食条件不高,所以才吃点普通的rou就夸大其词。 或者像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样特有的文学修辞手法。 然而等她吃到了周杨家的烤乳猪之后,她才意识到——古人诚不我欺! 瘦rou的部分软嫩不塞牙,香气扑鼻也就算了,就连她一向敬而远之的肥rou也超好吃! 明明是用火烤的,用刀切用筷子夹的时候也能感受到Q弹,可是吃到嘴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滋味,完全用不上牙齿,用舌头抿一抿就化了啊! 她原本还担心周杨没有加多少调料,担心猪rou的腥气过重或者寡淡无味。 但后来…… 谁敢相信一直宠着自己的表哥为了争夺一块五花rou差点和她吵起来? 这世界上有谁能拒绝得了烤rou的诱惑呢? 没有人。 不仅烤乳猪好吃,连那儿的素菜都那么下饭! 每顿饭都是两碗米饭起,这一天三顿都这样吃…… 高脂肪高碳水的卡路里炸弹…… 可不就一不小心就月半了嘛。 有一句至理真言——在变胖面前,没有一口饭是无辜的。 可是要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还是会选择吃! 是的,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胖嘛! 有那么好吃的摆在面前,谁能忍得住啊? “娇娇?娇娇你怎么了?你快擦擦你的口水!”杜母的声音让杜娇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顺着mama的声音往嘴边一抹,然后俏脸一红——天老爷,她的嘴角好像真的有点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