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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一唱一和,却没想到神色苍白的少年慢慢从绝望变成了冷笑。 施予拿出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笑着在两人面前摆了摆:“谢谢二位提供的证词。” 廉夫人笑容僵住的刹那,电话响起。 结果电话之后,廉夫人怨毒地看向施予:“你没跟王洲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的妻儿被玩弄于鼓掌,廉御城蹙着眉回神,看着笑意清浅的少年,忽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感。 在自己不经意间……施予变成这样了? 廉夫人上前想拽他,被施予躲开:“你对王洲做了什么?又是谁标记的你?” 施予眸色凉薄,一言不发。 “把录音给我!”廉夫人似乎被他的表情刺激道,高声喊道:“廉子进过来按住他!” “够了。”廉御城站起来走到施予跟廉夫人之间:“你走吧。” 廉夫人猛地回头:“放他走,你疯了?” 门外,刚想帮忙的钟坛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瞧着廉夫人发疯,都准备进来帮忙了,怎知闹剧被叫停。 这家人把施予卖给王洲,无异于毁了他的人生。 这廉先生现在是看着局面无法挽回便在这儿装好人,玩良心发现? 廉御城看向施予:“廉家以后不会管你,滚吧。” 刚说完,廉夫人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廉御城——你是不是到底还没放下这个私生子!” 话音刚落,廉子进跟钟坛都惊了。 廉御城看着近乎癫狂的妻子:“谁是私生子,这么多年你自欺欺人也就算了,到现在还不愿意清醒?” 钟坛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看廉夫人不太正常,赶紧带着施予走。 今天他本想跟施予将计就计,找到证据离开廉家,但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了这样的结局,钟坛有些回不过神。 施予正在看微信。 廉御城结过两次婚,施予是他的第二个孩子。 但父辈的恩怨总是纠缠不休的,施予作为被抛弃的孩子留在了廉家。廉夫人独占欲偏执且疯狂,她不承认施予,这么多年都只让他作为“外人”活着。 廉御城最后给了施予一个号码。 [这是你的生母,后续我会将抚养权转交给她,她会来找你。] 施予面无表情:[良心发现?] [或许。] 到头来,这场荒诞闹剧的结局,只有“或许”这个答案么? 施予冷笑,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他丝毫没感觉到伤心难过,反而有种解脱。 他接手了“施予”的人生,却不代表要接受这个世界施加的不公。 无论是什么理由,只要能从廉家离开,就够了。 周末两天,施予在钟坛家浑浑噩噩地躺着。 江承礼给他留的临时标记很管用,几乎把他所有异常都抑制住了,除了容易犯困什么毛病都没有。 钟坛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受了身世的打击,结果施予一切正常,写物理题还能多写两页,他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周一,施予补了抑制剂后便回到学校。 午间休息时,前座的连景神秘兮兮地回头问他。 “施予,廉子进要退学了,你知道吗?” 施予笔尖稍顿,搁在了物理卷上。 他已经把收集好的证据拿去报警了,但是廉子进现在却自己退学? 什么意思?现在怂了? “听说是星期六的时候,他在外面喝酒招惹人了,那人说他不滚,就把他手脚掰断扔河里!” 施予面无表情:“现在是法治社会。” 连景没忍住:“管他呢,反正廉狗滚了就好,最讨厌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恶心人的样子了。” O班就没几个喜欢廉子进的。 一开始他们也担心施予会受到牵连,但见他本人都不着急,大家也没多问。 毕竟施予只是寄养在廉家,廉家破产对他影响都不大。 施予想了想,又问:“他什么时候滚?” “这几天吧?听说刚去申请,我们学校对这个卡得严,估计下周他才能走。” 施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连景见施予开始收拾东西,好奇:“你要去图书馆了啊?” 施予点头。 “可恶,我也想去三楼看江会长。”连景抿着唇后悔不已:“只可惜我成绩不够好,参加不了化学竞赛。” 施予给他留了句下次努力,随后便走出课室 这个时间节点廉子进去惹事送人头,似乎有些凑巧。 而且他得是不要命地招惹到什么人,才能连书都读不下去? 但是施予已经跟钟坛去过一趟警察局,所有录音跟证据都已经提交,昨天晚上廉御城跟廉夫人也被请去喝茶,他们两个是一定要面临牢狱之刑的。 施予闭上眼还能想起廉夫人对他声嘶力竭的咒骂,说他白眼狼,不懂养育之恩。 施予只对她笑了下,说:“嗯,我是。” 无论如何都得让这对夫妻付出代价。 思索时过于专注,施予猝不及防撞到一袭身影。 他刚想说对不起,就闻到了熟悉的霜雪味。 临时标记相当于Alpha注入信息素,这股味道近几日一直在梦中安抚他。 江承礼听着他心不在焉的道歉,神色懒散:“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