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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听见这甜丝丝的嗓音,也不回头,清清淡淡“嗯”了声,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张开手臂,任那双小手在自己肩上游走,待量到腰身,她双手虚虚环过来,脸儿便贴上了他的后背,那清浅呼吸带着女儿香,又酥酥麻麻蹿上来。 裴衍僵硬着忍到她量完,将那银票往桌上一放,只道:“过几日参加完巡抚主持的鹿鸣宴,便启程去太学旁听了,恐是春闱后方能归家,这些银子你拿着,家里家外都用的到。” 大周乡试前三甲,均可获得太学旁听的资格,以备明年二月的会试与殿试。 媚生心里咯噔一声,未料他会早早入京,进了京,便与那甄家啊绯有了见面的机遇,而她远在扬州,又能如何。 她面上不显,瞧了眼那银票,一时瞪圆了眼:“一百两!夫君你在外做账的钱都给了母亲家用,又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这你无需cao心,尽管用,不够了可给我捎信。”裴衍避重就轻,有些敷衍。 媚生却执意不收,只道来路不正的银子坚决不能要。 裴衍不得已,便言此乃是富裕的同窗借的,让她先收了,等他日后发达了自会还了。 媚生见他坚持,将那银票又推回去,口气里竟带了点愧疚:“未曾想到夫君进京如此快,原本说好要给你筹措赶考的银钱,一时竟不能够。” “说好的养你呢?”她略沮丧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道:“那这银子,夫君找机会去钱庄兑了,你带七十两,穷家富路,家里留个三十两已是足够。” 她说完也不给裴衍反驳的机会,拿起量尺便出了屋。 裴衍看着这背影消失在香樟树后,软软糯糯一个团子,偏要养他,倒是让他又忍不住翘了唇角。 媚生想着那银票,却有些糟心,这摆明了就是要打发她。等进了京,跟心上人团聚了,便要将她这个糟糠扔在老家了,一百两银子也是划算。 她可不是如此好甩脱的,便是他真狠得下心,她也得让他愧疚一辈子,记她一辈子。 媚生气鼓鼓的拽了枚树叶,转身进了东厢,张罗着做起衣服来。 紧赶慢赶做好了,也到了九月初十,鹿鸣之宴。 临行前,裴衍顺了她的意,换了一身簇新细绫月白直身,修竹般挺拔,益发带出了骨子里的矜贵,看的媚生有些纳闷,一介布衣,还未有后来的历练,哪来的这份贵气? 她斟了杯茶水,递至他手边,眉眼盈盈:“夫君,喝杯茶水再走吧,别忘了顺路把银票给兑了。” 裴衍润了润嗓子,转身出了门,回头看了眼歇倚在门边的姑娘,她眼里像是汇了万千星子,凝在他身上,有化不开的眷恋,看的他脚下一顿,差点没迈开步子。 只是后来他才晓得,狗屁眷恋,那分明是图谋不轨前的欲欲跃试! 第10章 我.....我负责 晨曦微明,深蓝天幕里一点点透出鱼肚白。 裴衍半睡半醒,似是还沉在方才的梦境里。 梦境里女子娇媚绵软,蜷在他怀中,带来一阵让人安心的沁甜,那十四岁时深植心中的仿徨不再,身心都觉得踏实,让他忍不住贪恋。 那怀中的人却不耐,微微动了动身,低语了句:“夫君......别......闷......” 那声音,还是林媚生! 他忽而烦乱,动了动手臂。 肩上有些沉,满掌心的软弹滑腻,让他想起上好的丝绸,心一动,又顺手往下滑了一段。 忽而便听身侧有女子嘤咛,娇娇柔柔,让他雾蒙蒙的脑海有一瞬清明。 他睁开眼,便见小姑娘软糯糯一团,缩在她胸前,一截纤细的颈,羊脂般细腻无暇,晃的裴衍一阵目眩。 他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恍惚间又抬手抚上了那暖玉,只肌肤上的灼热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媚生被他大掌一抚,又颤颤着低泣一声,已是醒了过来,手忙脚乱从他身上滚下来,裹了被子缩到了床角。 也不说话,只红着一双眼看他,小鹿般惶恐,肩膀抖动几下,才低低抽泣:“不要了,不要了,夫君,我......我疼!” 裴衍脑子里轰的一声,急急巡梭一番,见床上凌乱不堪,自己也衣衫不整,体内有一团火,来回乱窜。 他心凉了半截,将被子一卷,看见细布床单上那几滴鲜红的血,一颗心便直接坠进了深渊。 他闭了闭眼,想起昨日席上,有相熟的学子打趣,称他这样清正的人真是无趣,笑言要给他试点醉仙草,带去青楼,保管醉生梦死,自然便开了窍。 这醉仙草乃是西域传来的奇药,单服无甚症状,待再喝了酒,便会让人飘飘欲仙,醉生醉死。 他只当这是自己服了醉仙草,对媚生做下了禽兽之事,一时愧疚不已,许久,哑着嗓子道了句:“你......别怕,我自会负责。” 媚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满面绯红,低低道了句:“你......你先去给我寻件衣服,我昨日的衣服.....昨日的衣服都被你撕扯坏了。” 裴衍瞧了眼地上散落的衣衫,以及女子耳下颈间一片片红痕,更是羞愧难当,披了件外袍便出了门。 待两人都收拾妥当,已是鸡鸣五更。 媚生下了床,垂着头不发一言,转身便要回房,只刚迈开脚步,便低低痛呼一声,软软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