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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xue

    南遥同顾衍和西离他俩,留在了这客栈里,为着晚上的事情做着准备。

    顾衍从后面抱住了她,轻声说:“晚上跟紧我,万一有什么危险,你就躲到我身后去。”

    南遥不由得给笑了起来,应道:“好,万一有危险,我定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顽皮。”顾衍说着,将她搂得更紧了。

    南遥转过身,面对面地给吻上了他的唇。顾衍欣然地接受了,笑道:“南儿最近总是给我福利,这让我好生欢喜呀。”

    “顾衍,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们就成亲吧。正好那气宗大师也回来了,可以给咱俩做个见证。”

    “你是说真的?”顾衍顿时有些懵了。

    南遥撅着嘴给问道:“怎么,顾公子不愿意呀?”

    “愿……愿意。”顾衍不禁给结巴了起来,又问:“那不用去同这天目门老门主给打声招呼么,要不把他们都请过来吧,还是我们去到他那里……”

    “哎哟,什么都不用。”南遥给拒绝道:“我也不喜欢那些个繁文缛节,回头,在这气宗大师面前磕个头敬个酒就成了。至于天目门那方面,反正咱们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知会他们一声得了。要是他们生气,咱们就说是这气宗大师逼着咱俩拜堂的,让那老爷子有本事来找这气宗大师撒气去。”

    顾衍听后,“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宠溺地应道:“好,南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遥抱住了他,说:“要是那老爷子欺负你,你就躲到我这身后去,也给我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

    “好,咱们一言为定。”顾衍将那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神情温柔。

    这时,西离在那外面给喊了他俩一句,“顾公子,南堂主,这天快黑了,咱们也该出发啦。”

    “这就来。”顾衍回了句,又同那南遥亲昵了一会儿,这才向外走了去。

    ……

    他们三个人按照那楚赢绘制的地图,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终于给找对了方向。

    难怪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能发现那个墓xue,原来它坐落在这鬼域的西南方。那里是个死角,若是想要发现它,除非有路线,不然就得跨越过这整个鬼域。

    西离指着前方的一个沙丘说:“顾公子,南堂主,翻过这个沙丘,应该就能看到那个尸骸堆砌的石门了,咱们先在这里给做下准备吧。”说着,便打开了包裹,将那北野留下来的药包和口罩都分发给了他俩。

    顾衍接了过来,细心地给那南遥佩戴上,而后才顾得自己。

    随后,他们迎着那稀薄的毒气,来到了这石门的外面。

    南遥认真地给观察了一下那个如同地狱之门的入口,果然像是这楚赢说的那般,这整个石门均是由那白骨和碎石堆砌而成。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的先辈,是怎么从这万里无垠的沙漠里给搞来那么多的碎石的。不过还好,这些尸骸都已是白骨了。南遥以为会是那种血淋淋的rou身,看着吓人不说,说不定还会引起反胃。相比之下,白骨看着就顺眼得多了。

    顾衍挡在了她的身前,此时也已经将这周遭的环境给巡视了一遍,方才走上前去,试图推门。

    西离小心地跟在了他俩的后面,问:“我弱弱地问一嘴,那个人现在会在里面么?”

    “这个我还真猜不到。”顾衍回答道:“照理说,他已经抓了那楚小姐,就不应该再把这楚公子给打伤至此了。不然这楚公子出了事,也就没有人能帮他跑腿了,那他绑架这楚小姐也会变得没有意义。除非,他有别的打算。若是他真的在计划着旁的什么,那他现在,应该就不能在这里面了。”

    “那这楚小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西离问。

    顾衍叹道:“希望不会吧,但我也搞不清楚他这人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倒是认为他会在的。”南遥笑道:“其实我总觉得,他打伤这楚赢,并非是他的本意。甚至我还觉得,他当年带走那楚小姐导致其痴傻也并非是他的本意。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顾衍也笑了,说:“嗯,南儿的直觉一向很准,我是信服的。”

    进到了那墓xue里面,三人就见这四周的墙壁同那石门一样,均是由这碎石和白骨建造而成的。墙面上有烛台,里面点着的估计是用那尸蜡做成的灯油。南遥记得这北野曾经说起过,那种尸蜡做成的灯油有个好处,就是能使其烛火保持千年不灭,一般的墓xue里,也都会给配备上。

    看来,这个人的先祖还真是把那些个楚家军的遗体物尽其用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建造这里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是真如他们所说的敬畏无比呢,还是早已被那仇恨给埋没了心智,哪怕是欺师灭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南遥想,他们应该是属于后者吧。有的时候那仇怨太深,到了最后,就会忘了自己当时要做这件事情的初衷了。与其说他们是在报仇,不如说他们是在填补自己的遗憾,或者说满足自己的欲望,可见,这已然成为了他们的一种执拗了。

    顾衍吩咐着小西离给守在了这门口,自己则是拉着南遥向里面走去了。

    南遥望着他手里的布局图,说:“照这张图上所画的,前面会有一个大殿,大殿的左侧走到尽头,就是困住那北漠王的牢狱了。大殿的右侧则是这神秘人平时出入的地方,至于那大殿的后侧,便是这制作干尸的场所了。也不知道那楚小姐会被关在哪里,要不咱俩分头行动吧?”

    “不行,这里有危险,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半分。”

    “可是……”

    “没有可是,南儿。”顾衍坚决道:“我前几天尝过失去过你的滋味,我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了,不然,我可是会痛不欲生乃至疯魔的。”

    南遥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心疼地给说道:“顾衍,对不起,我……”

    顾衍笑着将她给拉到了怀里,叹道:“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自从你我在一起了,你的每次出事,都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南儿,这让我很自责。我知道,你同其他的女子不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你都会主动去冲锋陷阵的,还总是在顾全大局。可是,我真的是会心疼的,也会自责和懊恼,我常常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尤其是前几天你摔下悬崖的那一次,我当时想着,若是你真的……那我也就随着你去了罢了,省得独自苟活于世,仿如行尸走rou……”

    南遥连忙堵住了他的口,随即深深地抱紧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对不起”。

    顾衍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南儿,别离开我……”

    “好。”南遥坚定地给应了声,说道:“我保证,以后和你寸步不离,同那连体婴儿一般。”

    这好端端的一句情话,却被她说得如此逗趣儿,顾衍对此是无奈不已,不禁给笑出了声。

    南遥见他笑了,自己这心里的负罪感就少了不少,这才拉着他往那牢狱的方向走了去。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幽暗又寂寥的走廊,那走廊的尽头处有个木门,门闩上还落了锁。南遥觉得此地甚是神奇,怎么说这里也算是个密室了吧,为何自己依旧可以呼吸自如、毫无闭塞之感呢?而且,为何那毒气不会蔓延进来?

    想着想着,她对这里就越发得好奇了起来,左顾右盼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砖比旁处下落了不少。然后,只听“噼啪”一声,几支箭从那墙里射了出来。顾衍连忙护着她给躲避了开,并跃到了一边。

    “这里居然还有机关?”南遥问:“那楚公子也没提起过呀。”

    “也许是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他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些。”

    南遥好笑道:“怎么那个人还差别对待么,哦,这楚公子来的时候他就放行,你我来的时候他就启动机关。怎么,咱俩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顾衍安抚似地给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别恼,既来之则安之。其实,观察那人多日以来的行为,我觉得他有点不大正常。”

    “怎么讲?”

    顾衍思忖了片刻,说:“我觉得,他的目的很是冲突。他的有些行为,是咱们rou眼可见的,就是为了要复仇,比如对北漠那边的计划,以及杀这宁夫人放火等,他的目的性很强,说白了,就是报仇心切。但有的时候,他却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有没有发现,他对那楚家兄妹其实容忍得很,不然为何在知道了这楚公子是故意在引我们去调查他的时候,还不去要他们的性命呢?”

    “楚公子不是说,那时候他们兄妹俩已经被咱们给接回到了这西越堂里,所以他没有机会下手了么?”

    “不对。”顾衍说:“那他为何要把这孙掌事和齐姨娘也做成干尸呢,这不更引得我们去调查他了么。还有,你不是也觉得他打伤那楚赢不是他的本意么?”

    “是,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他真的要下狠手,那楚公子这个时候早已经魂归故里去了,哪里还能有精力同咱们讲那么多呢。显然,他虽然是失血过多,却是没有伤至主要命脉的。再就是,那人做的每一步计划他都会同这楚公子讲,这一点让我觉得很神奇。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如此。”

    顾衍点头道:“没错,我也不会。所以我才觉得他有些不大正常,甚至说是……分裂。”

    “分裂?”南遥蹙了蹙眉,说:“你这么说来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

    南遥要求道:“我讲了,你可不准不高兴。”

    顾衍挑眉道:“怎么,是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么。”

    见她点头,顾衍又给笑道:“讲吧,我能忍得住火气。”

    南遥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几年前,我们四个还在那天目门里的时候,这叶元城对我的态度就很奇怪。有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总会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哄我开心。有的时候,他则会在暗处直勾勾地观察着我,这事,北野在唐门的时候也同你提起过。”

    “嗯,我记得。”顾衍说:“我还记得北兄说他会在那禁室里抄□□来着。”

    “对,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得这么具体。我只知道北野为此调查了很久,还动员到了老爷子,可依旧是不明所以,而且我也没有怎么样,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们独自出来建堂了之后,北野曾来这临安找过我一回,又提起了此事。他那时说,叶元城的某些行为,很像是人格分裂。就是一个人的身体里,存在了两个灵魂,一个是会在明处同我和平相处的,一个是会在暗处观察我,对我有别的企图的。”

    “那这些事情,你和北兄怎么不同我说呢?”

    南遥笑道:“嗨,这些都是他的臆想,没有什么实际证据的。而且,我这个脑子也不大记事,时间太长我也就给忘记了。不过,你刚才说那个神秘人的行为既是冲突又是分裂的,我这才给想起来。你不觉得,他倒是有点像北野说的那个人格分裂么?”

    “你的意思是,他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不顾一切、只为复仇的暗卫后人,另一个则是会包容楚赢,甚至还有意引我们调查他自己的神秘人?”

    南遥点头道:“这解释得通呀,可惜咱们没有证据。”

    “那就把他抓回去,让这北兄给查查看。他是不是真的分裂了,到时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这顾衍才刚说完,还未等那南遥接话,旁处就传来了一句低沉的声音,“顾公子就这么有信心,能将我给抓回去?”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从大殿后方的照壁处,走出来了一个人。此人浑身被包得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有旁边那些许绿褐色的皮肤。

    顾衍立马将这南遥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问:“你就是那队暗卫的唯一后人?”

    “对。”那人应了声。

    “你怎么称呼?”顾衍又问。

    那人给摇了下头,说:“我没有名字的。”

    “没有名字?”南遥问:“是你的父母没有给你起么?”

    那人又给摇了下头,说:“起了,不过起的不是我的名字,是他的。”

    “他?”南遥不由得同顾衍对视了一眼,而后问向了他,说:“他又是谁?”

    “你们刚才不是都已经给猜出来了么?”

    南遥诧异不已,叹道:“难道,你真的是人格分裂?”

    “呵呵,那是之前,现在他已经被我给杀死了。从今往后,在这副身子里,只会有我。”

    顾衍这眉头皱得更是深了,沉声问道:“你们俩可以相互交流?”

    “当然。”那人笑道:“不过,也不是一直都可以的。他那么废柴,如果没有我的提醒,恐怕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我的存在呢。呵,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添乱,还不如一开始就弄死他得了。”

    南遥听得云里雾里的,继而问道:“那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当中,哪些是他做的,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你猜呀,你们不是连那人格分裂都能猜得出来么,怎么,这些你就猜不出来了?”

    顾衍笑道:“也是,的确不难猜。六年前来找楚赢做复仇计划的人,是你吧?”

    “是我。”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楚赢的先辈是被那镇西将军救济过的人的?”南遥问。

    那人给回答说:“这个嘛,还多亏了那个废柴。自小,他就向往着那正常人的生活,可你们也见到了这副身体的样子,过正常的生活,那不是痴人说梦么。我们一早就知道这沙漠之中有个客栈,因为他们是正常人,所以那个废材总会去到那里观察着他们。还会趁着夜深人静,进去翻看着他们的东西。于是,我们就知道了这家人的过去。”

    “是你导致那楚小姐痴傻的?”南遥又问。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那人笑着说:“我当时把这个丫头抓过来的时候可是好生对待着的,只要她的那个哥哥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自会放了她。可这个废材,非得来横插一道,把那个丫头给放跑了。他也不想想,这外面可是沙漠,就算是放了她,她能活着逃回去么。结果,那个丫头在这沙漠里流浪了三天,我们给找到的时候她已经痴傻了。这事……总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又能怪谁呢?”顾衍说:“于是,就因为此事,他心生愧疚,所以格外得包容楚赢,甚至还把你的整个计划全部告诉了他,包括这里的机关和布局。”

    “对,那个废柴。”这人不由得骂了起来,“今天要不是他拦着,我早就砍死那个小子了,他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南遥了然地给心叹道:难怪这楚赢身上的伤会那么奇怪呢,看着好像是行凶者要置他于死地,却又像是不肯下狠手一样,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两个人格冲突了……

    顾衍又问:“我们已然知道了,是你杀了那宁夫人并设计放火,引杀这宁老爷的。可是,那孙掌事和齐姨娘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分别是你俩谁做的?”

    “这事,讲起来太麻烦了。”那人自顾自地给坐在了这石阶上,说道:“我知道了那楚家小子引你们来调查我的计划以后,就想着要杀掉他。可这个废柴是百般阻拦,说什么也不让。于是你们就把那兄妹俩给接走了,让我白白地错过了杀掉那个小子的时机,我只好再找个旁的人,去替我执行调查这宁家的事情了。也是赶巧了,那天我进这宁府巡查,给看到了那个娘们杀了个人。我就借此拿着她的这个把柄,威胁她做着我的帮凶。”

    “然后呢?”南遥问。

    “我把那个什么掌事的尸体给带了回来,并打算做成干尸处理掉的。可谁知这个废柴,居然把那个干尸给挂在了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娘们一看,也不算完了,我就只好也把她给处理了。”

    “然后又是他将那个干尸给带了出去,引我们追查真相并保护起了这宁老爷的。”顾衍说。

    那人啐了一口,骂道:“妈的,他这回可真是活腻歪了,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留不得他了。”

    “我有个问题。”南遥问:“你俩是自小分裂呢,还是突然分裂的?你刚才说,你父母起的名字是给他的,那就说明,你是分裂出来的,那你又是何时出现的?”

    那人听后,却是笑了,说:“小姑娘,你以为我现在是在给你们述罪么,你们要不要先看清楚一下这里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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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呀挤呀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