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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就是他了! 甲室主任:舍他其谁? 戴笠:你看再给他派一个什么职务比较合适? 甲室主任:还是叫总督办吧,授少将军衔,把上海一区残部、上海二区、忠义救国军苏沪几个纵队、以及特别行动总队,统统都交给他负责。 戴笠:权给太大了,这可不好,若他一失事,一大摊子人就全完了。 甲室主任:只是让他负责督办行动,其他的,诸如人事安排之类的事,他就不必管了!他只负责监督、报告各单位的情况,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他可以相机行事,这样也能避免重大损失hellip;hellip; 戴笠:那就按你所说,拟一份电文吧,向他宣布这个任命吧! 甲室主任:我马上就去办! 甲室主任刚走到门口,戴笠叫住了他,说,算了,电文,还是由我亲自来拟吧,你就不必cao心了,此事,你一定要保密! 当然要保密! 守口如瓶,甲室主任完全办得到,但问题是,戴笠的电文能保密吗? 要知道,有余玠那个人存在,戴笠这头电令一发,那头日伪就能知道电文内容了;余玠不仅是名电讯专家,也是名密电码破译专家。余玠叛逃前,是军统的电讯督察,地位仅次于电讯处长。军统所有报务员,多为他的部属或学生,军统惯用的密电联络方式,他都知道或由其所制定。 更要命的是,军统局各报务员的发报手法、习惯,余玠大多数都听熟了,一听便知是谁与谁电联(报务员发报手法、习惯,每个人都不同,犹如人说话音色,虽在隔壁说话,立可听出是谁的声音)。余玠不仅能把一般军政机关所用的密电码,很快破译;就连军统特别编制的密电码,他也能凭其经验技术,予以快速破译。 近来,在沦陷区各秘密电台,多被他所破获,而后方的秘密电文,也基本上被他破译。有这样的人存在,军统局本部与沦陷区秘密电台之间的密电往来,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没秘密!秘密都让余玠开了天窗。 自然,甲室主任很负责任地向戴笠指出了致命的漏洞所在! 堵漏洞只有一个对策;杀! 运牛皮的商船,刚开出温州港,还未出海,便在小鬼子炮舰上的枪炮威逼下,调转了头,开回了温州港。 一到港,白俄船长便拿着照会,下了船,气咻咻地找小鬼子理论去了。谁料想,白俄船长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过。 船行无定期,船上的乘客陷入了困境。下船?那是万万不行的,谁若胆敢下船,鬼子端着刺刀,迎面就是穿心凉侍候!时逢六月初,江南地区梅雨季节刚过不久,天气渐热,生牛皮味道散发了出来,搞得满船臭烘烘的。鼻子忍受臭气也就罢了,上百号人三天便把船上的淡水吃了个精光,一滴不剩,没了淡水,海水又不能饮用,渴得一干乘客哭爹叫娘不及。 很不幸,沈正醇便是这些乘客的一员:臭、饿、渴,同样困扰着他。 到第五天,一个鬼子小队长带着翻译,和几名鬼子兵登上了商船,粗粗地检查了船上的货物以及乘客的行李,没抄出什么东西,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鬼子一走,沈正醇悬在半空中的心落回了原处。他的枪,就藏在枕头之中,要是被鬼子搜到,那还得了。侥幸只有一次,今天这样搜,明天那样搜,迟早会出问题。 在船舱内静坐了一会儿,沈正醇走出了船舱,找到一名船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船怎么还不走。这样下去,还要不要人活啊? 船员睨了一眼这位五天来唯一开口询问原因的人,顿生警觉,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做什么的? 沈正醇显出商人的市侩气,抱怨说,我是个生意人,再这样耽搁下去,等我赶到上海,生意都黄了! 是啊,做生意的,最怕错过时机了。船员心有戚戚焉,却又爱莫能助,这事,你问我,算是白问了,日本人什么时候叫走,我们才能走。船员朝其他乘客努了努嘴,话锋一转,你看能不能与他们打个商量,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船员好心提醒,沈正醇省得。 谢过了船员,沈正醇走进人数较多的乘客当中,对他们说,我看这样枯等下去不是个办法,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投石问路,得到的结果,是众人摇头一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沈正醇进一步说,我现在呢,有个提议,你们看可行不?果然,得到众人点头一片,沈正醇将自己的盘算和盘托出,刚才日本人上船检查时,我看到他们当中有一个翻译。我是这样想的,由我出面,跟那个翻译沟通一下,让他设法在日本人面前替我们通融一下。一来,让他想法替我们弄点淡水来;二来,还是要让他设法说服日本人将船放行。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个翻译愿意帮忙,我们大家是不是凑个份子,给他一点好处什么的,也好让他尽心尽力地帮我们的忙。你们hellip;hellip; 意下如何还未说出口,初时聚在沈正醇身边的人就一哄而散了。 笑话,说什么办法都可以,说到用钱的办法就不亲热了。如今这世道,讨生活比从前艰难多了,谁兜里有那么多闲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