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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祖宗的钱就是给后代救急用的,只要我争气,比把那两幅画摆在储物间生灰招虫有意义多了。” “哎呦,这么快就转过弯儿了?” 田孜心中大感欣慰,他终于不那么拧巴了。 她赶紧表态:“我也不花,你拿去周转,等你赚够十万了给我买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何川眼神一肃,认真了,田孜从没主动索要过什么东西。 田孜不说话了,在阳光中张开一只手,手指纤细娇嫩,根根都像葱管一般。 她在他眼前晃晃,说:“戒指啊~,哼,臭流氓,光谈恋爱不结婚!” 气鼓鼓的样子。 何川眸子一暗,心潮暗涌,却轻描淡写地说:“想嫁给我呀?那还得看看你以后的表现。” 田孜知道他在逗自己,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一翻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何川去扳她的身体,柔声哄道:“好歹让我挣够彩礼钱啊,不然怎么和你父母交待?难道两手空空地把人家的宝贝女儿娶回来啊?!” “那有什么?!都是繁文缛节,我不在乎!” 田孜说真的。 “可是我在乎!”何川也来真的。 空气僵了一会儿,何川终是忍不住,伸出胳膊去搂她。 田孜不高兴,像刚出水的鱼一样在他怀里剧烈地扑棱着。 何川发狠,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嘴唇在她耳边磨蹭,气音如丝:“就这么想当何太太?乖,我不是怕委屈你嘛?!” 硬汉柔情起来缠绵得可怕,他的吻雨点一样落在田孜的耳侧,鼻尖,唇角,吻得她渐渐软化了。 她轻叹:“你过虑了,我妈早就恨不得把我打包倒贴钱送过来了,至于我父亲……” 她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眼中都是柔情和感激:“…他简直把你视为救命恩人!不是你,他们一家子还在泥坑里打滚呢!这么久了,这个“谢”字我一直没说出口,因为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单薄了,你又何必这么见外呢?” 什么?何川脸上的笑凝固了,连身体都有些僵硬。 田孜并没有发觉,她还沉浸在刚才蓬勃的情绪里,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可靠男人,她往他脖颈处偎了偎,贪恋着那里的一点儿温热。 温存了好一会儿,何川突然问:“你们老家彩礼一般多少啊?” “啊?” 田孜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含糊说:“这个不一定啊,三万五万的有,十万八万的也有,哎,你咋老纠结这个啊?” 何川不说话,只是反复摩挲着她的头发,仿佛在思量着什么,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再干一单,不,两单,凑够了十万我就去提亲。委屈是委屈你了,以后再补偿也一样,你说得对,咱们年纪都不小了。” 抽什么风呢? 田孜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一会儿一变,想一出是一出?!” “咳,哥哥我刚才细端详了下,发现你这小娘子细皮嫩rou怪动人的,万一被人截胡了就不划算啰!” 何川笑眯眯地捏捏她的下巴,还是那副没整形的浪荡模样。 (作者的话:加更都是心血来潮的哈??) 第73章 各就各位 很玄妙,生意场和麻将台都对新人格外友好,第一把通常都会旺,至于后面?那就得自求多福了。 何川也一样,第一炮是响了,后面却哑了。 不是订单太小,就是工厂不靠谱,还被退过两次货,弄得他焦头烂额,赚大钱娶媳妇儿的梦想只能一搁再搁。 直到四月份他的运势才转过来,当然也是因为他的百般努力,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意大利那里突然来了个 5 万美元的单子,成了的话利润对半,彩礼钱妥妥的了。 何川像打了鸡血一样,两眼贼亮,天天往工厂里跑,紧盯样品的赶制,务必要精益求精,弄得那些老师傅们看见他就怕。 亏他现在颇会转圜,派烟买酒,软硬兼施,眼看就要圆满出货了,意大利那边等得不耐烦了,给了一个 deadline(最后期限),必须下周见到样品。 当下已经是周五清晨了,何川一激灵,掀开被子就跳了下去。 还没睡醒的田孜被唬了一跳,迷迷糊糊地问他怎么了。 何川飞快地亲亲她,说:“你再睡一会儿,闹钟还没响呢!” 然后一阵风似地开着他的破面包车去工厂了。 快中午的时候田孜突然接到他十万火急的电话,外面下了雨,面包车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可他必须要在十二点之前发货,急得嗓子都哑了。 田孜也跟着上火,突然灵机一动,问他:“货多不多?要不用自行车载过去吧?反正离码头没多远了,总比死等强。” 何川:“多是不多,一个大纸箱子,但哪里去找自行车啊?” “我有啊,就在公司,骑过去不到十分钟,等我!” 她挂下电话就往外跑,朱浩宁叫住她:“干嘛呢?干嘛呢?何川一打电话你就没魂了,这不正开会呢?” 田孜一边穿外套一边和他嬉皮笑脸:“老板,咱讨论得差不多了,收尾的活儿我就不参与了。那啥,就一个小时的假,救场如救火!” 混熟了,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介意。 果然,朱浩宁无奈地摇头,说:“真败给你们两口子了,你告诉那个家伙,德宁外贸的门永远都向他敞开着,别折腾那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