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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独子,岂是别人可以轻易欺辱的? 秦瑶忙给谭书墨解释,但是她说话君老爷子虽不反驳,但也不会放在心上,唯有君弥山说的话君老爷子才会听几分。 她使劲儿给君弥山使眼色,他当做没看到。 于是乎,秦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他这才松口。 “父亲,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就好了。” 秦瑶:“就是就是,墨墨不是个坏孩子,就是太惊讶太难过,缓过来就好了。” 君陌白皱了皱眉头,抬脚朝着病房走去。 君老爷子:“站住——” 他的拐杖抬起,将君陌白拦住。 “你要去做什么?你是君家的孩子,难道上赶着去照顾别人,养老送终吗?” 君陌白回过头,一贯偏执的语气响起:“难道不应该吗?” 他似乎很疑惑,这十二年来,他照顾舒雅已成常事,很多时候他想墨墨想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来医院看看舒雅。 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期待着墨墨的出现。 他愿意和她一起等待。 君陌白睁着迷惑的眼睛,毫无疑问地说道:“舒阿姨是墨墨的mama,我愿意照顾她。” “……” 君老爷子气愤地将拐杖垂下,任由他丢下君家所有人走向谭书墨。 “你瞧瞧你生了个啥?”君老爷子还在耿耿于怀。 不过,君家人这种别扭劲儿是祖传的,无关自闭症的事,经过赵佳生这么多年的治疗,虽然尚未宣布治愈,可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 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能正常地工作正常地生活。 秦瑶知道君老爷子口是心非,他比谁都要在乎君陌白,以往每一次舒雅病危的时候,他都要赶过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舒雅也没了的话,孙子的整个精神世界,大概——真的会崩塌的吧。 “父亲别动气,咱们过去看看安太太吧!”秦瑶笑着将君老爷子扶起来,另一边还忍不住挖了君弥山一眼,谁让他刚开始的时候害怕老爷子不愿意帮她说话的! 君弥山笑得一脸舒缓,满意地将妻子搂紧怀里,因为他知道君老爷子并不是真的对墨丫头有意见,所以才懒得开口了。 老人家,有点古怪脾气也很正常。 一家三口缓慢地朝着病房走去—— 谭书墨亦步亦趋地跟着护士,帮着她们妥善地将舒雅放回病床,然后调整好室内仪器,温度湿度,这才离开。 她站在病床前,看着熟悉的脸庞,越发觉得如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刚才在扶她的时候才发现,烧伤大多集中在背部,手腕处也隐约可以见到一些。 烧伤本就麻烦,更别说还是在背上,治疗起来怕是难度加倍。 谭书墨迟疑良久,忍着酸涩的感觉,一步一步上前,再怎么控制,泪珠还是忍不住漫出眼眶。 从进医院开始,泪水就没停过。 她跪在病床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舒雅的手,刚碰上的那一瞬间像是被烙铁灼伤似的,飞速撤回。 她不敢触碰,唯恐让舒雅伤上加伤,此刻的舒雅在她眼里如梦幻泡影,轻轻一碰,可能都会让她消失。 谭书墨双手交叠抓着床沿,整个人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不断地哭泣,断断续续地道歉。 “妈……对不起,我居然不知道,你原来还活着,活得这么难受,我该怎么办?” “妈,我该怎么办?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再睡了,我好怕。” “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你醒过来,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 谭书墨的头磕在床边,看上去生不如死。 原来,知道这个消息真的会让她这么难过…… 君陌白守在病房外,难得没有推门进去,在手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心疼这样的谭书墨,他想陪她,却也知道此刻的谭书墨应该不希望他出现,所以他只要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就行了。 今夜的医院格外嘈杂,不知道是不是历经了一次抢救的关系,每个人都是神经紧绷的模样,医生护士不只一次进到病房观察病人的情况。 最后一次,谭书墨从地上爬了起来,给护士让开位置。 医护人员将配置好的药品注入舒雅的身体,帮她调整好位置,掖好被子,随口嘱咐道:“少爷,病人体温如果不对的话,麻烦立刻告诉我们一声!” 说着,她整理好药品和仪器,转身——刚好看见谭书墨。 她这才一拍脑门,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平时都是少爷单独守着病人,这位小姐,您要是想单独陪着病人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护士拉开门朝君陌白鞠了一躬,这才离开。 病房的门打开,君陌白就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和谭书墨不遑多让,同样的狼狈和难过。 谭书墨头发散乱,眼睛通红,衣服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起了褶皱,没半点平时精致的大小姐模样。 她红着眼一步一步地走向君陌白,最后一步,一如既往地哽咽,直直将他抱住。 “陌陌,我好怕……” 君陌白被她拥住,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地扶上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靠近他怀里,可以短暂地歇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