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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疑】 …… “那么,阿纳托利,不管你的小脑子里在晃悠什么,今天都是要不得不离开了。”弗拉基米尔拿起沙发边上搭着的夏款西装外套,搭在了身上,看着站在房间中低着头微微发抖的星野,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不要闹了,等到你在莫斯科带上几个月,陪着未奈去特列基亚科夫画廊看看画之类的,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来,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都无所谓——” 弗拉基米尔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孩子猛然抬起头来,扭头看向他,那眼里哪有什么惊惧害怕,有的只是微光湖面一般的沉静,突然就腰侧一凉,一把不能称之为匕首的灰色布条缠着的生锈小刀堪堪擦过腰腹,蹭破了皮rou,带起一小串血花—— 是他小看兔子逼急的状况了…… 就在这瞬间,大门推开,一个同样黑发的50多的男人冲了进来,就在风一般接近这两个人的瞬间,这才拔出腰间的太刀,冷兵器的光芒瞬间映亮了半边天花板! 宫本! 星野早知道这家伙是最忠心的护卫,会在门外注意着房间内的一切,眼角注意着那个男人快的几乎把握不住的动作,一面准备躲开,可是一瞬间在这三人都没预计到的情况下—— 一个黑影从天花板而上窜了下来,下落的位置正离弗拉基米尔不远,脚还未落地,就朝这边跳来,顺着动作高高抬起的手臂,握着寒光四溢的医用剪刀,直直扎向弗拉基米尔的脖子! 星野心中正惊异于宫本极快的速度,以为自己就要生生接下这一刀的瞬间,瞥见了他黝黑的室友出现在这战局中! 护主心切的宫本看到这一切,大吼一声,硬逼着刀刃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逆转,诡异的擦过星野,狠狠地扎进林越空门大开的腹部!林越的剪刀还未碰到那个俄国男人的衣领,就带着一脸的不甘心被冰凉的刀刃贯穿,被拿刀的人顶着,连倒退好几步,狠狠地钉在了软绒的沙发上—— 林越还没看清那个伤她的人,那人便急着回去解决掉星野,毫不留情的抽刀转身。“歘!”自己腰腹上的肌rou被撕裂的声音竟然如此响亮,林越痛的一抽搐—— “乓——!”就在宫本刚刚往回迈步的时候,大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狱警就像蟑螂一样挤了进来,十几把手枪齐齐对准屋内的一切! “不许动!”诺顿抿紧了嘴,眯着眼睛大喊。他正站在那些狱警的最前头,把枪对准了刀刃上滴血未沾的宫本。“放下你的武器——!” 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上了年纪的护卫看向弗拉基米尔,他使了个眼色,宫本乖乖的扔下了手里的刀,刀柄落在地板上发出清亮的脆响。穿着白色短袖的星野脸色苍白地回过头,颤抖着身子,扔掉了手里生锈的扁刀,一副受惊而动手反击的样子。 他用眼角瞥向自己室友的方向,却只看见了浸饱一小滩鲜血的软绒沙发,和正在缓缓合拢的一块铝天花。呵,他倒跑得快,只是竟然出现在这里啊…… 星野眼前似乎还看得见乔纳森那表情都控制不住的脸和充满恨意的眼神。他认识弗拉基米尔?星野心中塞满了疑问,被诺顿送回了B单元。 而另一边,捂着伤口的林越正在管道上艰难的前进着。幸而伤口不是很大,只是很深罢了,要不然真是要流出一地肠子来。林越心里这样想着,可还是感觉温热的血从被对穿的伤口中流下来,上衣都被黏在了肌肤上,血流甚至染湿了裤腰。 这真是太冲动了,林越虽然有点懊恼,但丝毫没伤到那人的懊恼淹没了伤口的痛楚。那回头的瞬间,浓绿的双眼她大概永远不会忘,一想起来,就犹如被吊索紧紧勒住了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漆黑安静的管道里充斥着她粗重的呼吸声,林越终于来到了医务室的上方,她两眼冒金星的打开了那块天花板,抓着管道身子往下探去。可是她失血过多根本没力气,直接没抓紧,一脱手狠狠地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乓!”林越的脑袋干脆的磕在了瓷砖上,脑袋直接猛地一声,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那力道狠的瓷砖都要砸出裂缝来。痛感不至于让林越太惨,她眼前的虚空中满是那双绿色眼睛,用各种角度犹如猛兽一般盯着她,让林越惊惶又心寒。 她不顾眼前一片模糊,两只手四处摸索着,想要摸到病床边的铁栏杆坐起来,可是一双微凉直接分明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林越惊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反掰向那只手—— “咔——!”那个家伙力气生大,活脱脱的卸掉了林越的肘关节! 她这才抬起眼来,视线终于清明,看向了眼前泛着冷笑的男人,兰斯!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林越的大脑一下子当机。连金框眼镜都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泛出冷光的男人,刚想开口说什么,一下子顿住,诧异的看着林越手捂的伤口,和白瓷砖地上晕开的鲜血。 “你受伤了!”那家伙压低声音说道。 ——这我还不知道么 就在这时,一支注射器轻轻抵在兰斯的颈侧上,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贴近兰斯,轻声道:“你放开他。” 林越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看向克雷尔,那家伙抿着嘴,看向她:“恐怕这个家伙不能受信任呐……” “先不管他能不能信任,我再没个医生就要死了……”林越有些腿软的强撑着自己,兰斯把她扶进旁边的治疗室里,进行了简单的消毒之后,站在了躺着的林越身边。“时间来不及了,我就不做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