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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陈家老宅里,婆媳三人正凑在一起贬损陈姜。 “她那个性子,打小就是张狂,没脸没皮的,七婆都敢惹上了,这回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娘,我听人说她在镇上给人安宅,可是挣了一大笔钱呢,要没点真本事,人家凭啥信她?” “真本事?”几个月瘦了一大圈的万氏恶声恶气地冷笑,“除了那张破嘴,她还有个屁的真本事,请她安宅的人都是瞎了眼!” 乔氏也提前幸灾乐祸:“糊弄糊弄不知道的也就算了,还想抢七婆的生意,我就等着七婆给我报仇了!” 没亲身体验过陈姜天师手段的人,对她都不信任。因为消息传开后陈家始终无声无息,有人甚至猜测她不敢应战。 九月初十傍晚,村中的扬谷场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本村外村镇上的闲人全汇聚于此,前两日的闹事者家庭占据了前方最佳位置,个个横眉怒目地盯着站在正中的王七婆。 夕阳渐落时,王七婆大儿置好供桌,摆上祭品,燃起高烛,用清水泼洒供桌四周。然后拎了一口袋米,拿了两个碗,以及一双筷子斜入在内,将众物放在桌边。对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王七婆道:“娘,请净手开坛。” 王七婆今日穿着倍新的青灰法衣,花白小髻挽得一丝不乱,半耷着眼皮,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把手放在陶盆里沾了沾,接着焚香三炷,拜天拜地拜四方,上香后托起右臂,捏了个拈花指,开始念念有词。 当她越念越快越念越急时,步伐左右摇摆,抓起一把米往桌前一撒,口道:“太阴幽冥,速现光明,云光日精,永照我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放在烛火上烧了,道:“凡女王七请阴仙现身。” 一连念了三遍,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众人面前上演。那双斜靠在碗里的筷子竟然慢慢扬起了筷头,碗是空的,筷子也没有外力可借,但它就那么神奇地站起来了,直到笔直立于碗底,筷身微微颤动,好像有不知名力量在控制着它们一样。观者一片喧嚷。 筷子立起来还不算什么,王七婆继续念念有词,继续往桌前撒米,然后又掏了一张符纸烧掉。手一抬一落,把众人目光引到地上,叫大家清清楚楚看到,那原本散落无章的米粒突然动了起来,在地上游走,汇集,最后竟然汇出了一个字。 “敕!”有识字的人大声喊起来,“是敕字!” 王七婆阴眼扫了一圈,“阴仙现身,敕令已出。” 她大儿子率先跪下了,叫道:“阴仙现身,凡子快叩拜阴仙!” 观者第二次沸腾了,就算不识字的人,也见到了米粒的诡异移动,王七婆只是在一旁念咒,并没碰过,不是阴仙作法,它们怎么会动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扑通通跟着跪了好些个,又怕又敬地跟着磕头:“拜见阴仙,求阴仙保佑!” 闹事者家属瞠目结舌,小谭娘和他老岳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众目睽睽之下,作假可能性太小,难道王七真有法力?她俩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着,陈天师呢?陈天师怎么还没来? 影子一阵风似地刮回家,劈头就道:“快去看看呀,王七婆使妖术了!你再不去,大伙儿可都信她了!” 陈姜本是想去看看笑话的,可无奈此时家中有客,谈的事情又让她颇感兴趣,一时真没空去打断王七婆的表演。 “陈天师,大人就是这么说的,这机会千载难逢,做得好了一步登天啊!” 陈姜摸着下巴思忖:“京中能人异士众多,听说近有大护国寺的高僧,远有百年游龙观的真人道长,国舅为什么要在民间寻找天师?” 来客是青州府衙的一个师爷,因为知府大人无为而治,他基本只为郭纯嘉一个人打下手,有些郭大人认为重要的差事,都会交予他办理。 原来郭大人前些日子受彭昌颐指派,代表三州一道去京城参加吏部考课,结束后抓紧时间与京中同僚走动拉拉关系,故而得知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国舅爷府里不宁,正满世界找天师呢。 “能请的自然都请了,不是没用嘛,”师爷跟郭纯嘉长得一样小眼塌鼻,眼珠子一转透着几分jian诈:“听说闹得实在厉害,死了好几个人,都惊动宫里了。国舅爷也是没法儿,拿出了这个数,广发英雄帖,诚邀天下隐士高人进京解忧。” 他伸出两根指头,陈姜道:“二百万两。” 师爷面色一僵:“天师说笑了,二十万。” 陈姜无趣地拍拍椅子扶手:“还国舅爷呢,这也太抠了。” “二十万两不少了,关键不在于钱,在于名啊。我家大人说,陈天师爱惜羽毛,甚重声名,此事办妥,护国寺游龙观也不如您,您神棍门可就是大楚天师里的这个了!”师爷干笑着,又探出了大拇指。 他一身市井气,气质不像师爷,倒像是个赌坊里的管事,也不知是怎么混进官门里去的。 陈姜笑了笑:“行,劳您跑一趟受累了,替我谢谢郭大人,这事儿我考虑考虑吧。” 她送师爷出去,一开大门吓了一跳,外头站着好些个人,打头的周望元正抬手准备敲门呢。 “陈姑娘,你怎么没去啊?” “去哪儿啊?” “去...王七婆在谷场等着你呢,不是说好了要跟你斗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