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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斯羡还未回到镇前村时,秦浈便让她的爹娘帮忙打听镇前村还有哪些人家要卖地的。 她爹秦雩道:“入冬的时候是最多人卖地的,据我所知就有好几家今年收成不好,要卖掉几亩地的。到时候我替你们打听一下,你们要买哪家的地再告诉我。” 她娘苏氏插话道:“还别说,今年秋季下的那几场大雨可是毁了不少庄稼,我们家的上田一亩也才种出来三石稻谷。” 她大嫂顾依山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待公婆都说完了,才问秦浈:“我记得meimei家的田今年便没有减产,这是如何打理的?” 这事秦雩也知道,毕竟是他亲自监督雇工们干活的,当看见他们将一筐筐的竹筐装满时,他心中粗略一算就能得出唐斯羡的田的收成,对此略微惊讶。 “还有那片果园,今年的坏果少,而且柑橘很甜,好些人小贩卖完后都还会回来买呢!” “肯定爹娘帮忙监督,所以干活的人手脚勤快,将果园跟稻田都照顾得特别好。”秦浈解释。 秦雩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苏氏也乐呵了。 秦浈见太阳已经西斜了,便准备回家等唐斯羡。她走到门外时,看见张春儿坐在刘家的门口干活,似乎对她的目光有所感应,张春儿向她望来,她想到她娘跟她说的话,便没有理会,径直回家去了。 上次刘田富殴打刘老媪,刘老媪虽然被她的草药救回了一命,可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了。刘田富也被眷长抓去衙门,他的罪行虽然不至于打死亲娘这么大,但不孝也是一种罪,因而被官府判刑徒三年——也就是关在牢里三年。 刘田富被关后,刘家一下子清净了,但是照顾刘老媪的重担却落在了张春儿的身上。 没人知道张春儿的心里所想,也不清楚没有人打她后,她是否开心。苏氏只知道她依旧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偶尔会向邻家借钱给刘老媪买药。 人人都道她贤惠。刘老媪跟刘田富如此对待她,等刘田富不在家、刘老媪在床上行动不便了,她却依旧将刘老媪照顾得无微不至。 秦浈自问自己没有她这般心胸,且她们早就形同陌路了,没必要再关注对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回到家,唐斯羡的马蹄声也近了。她从马上下来,直接将马拴在门前的树枝上,冲站在门口等她的秦浈喊:“娘子。” “你这趟去的有些久。”秦浈道。 唐斯羡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秦浈身边,与她一同回屋,也边给她说了高哲峥去找唐妁,以及唐妁要跟她们到饶州避一避的事情。 “你怀疑是唐家的人将姑母的事情透露给了高哲峥?” “嗯,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小心眼也罢,我私心认为是唐泰那伙人想让姑母难堪,从而给我添堵。” “姑母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我知道,所以接下来又有事情要忙了,甚至有可能不能在家陪你吃晚饭。”唐斯羡嘟嘴。 她要去参加各种酒局,扩展人脉,笼络官场上的帮手,才能更好地找到高哲峥的死xue,一招致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另外对付唐家也得不小的助力,仅仅是找到唐思海的过错没多大用处,他最多是被唐家内部责罚,再怎么责罚都是不痛不痒的。 秦浈凝视她,忽而道:“我准备在茶场附近买一亩地种草药。” 唐斯羡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把话题转到这事上面来,而且种草药的决定毫无前兆。 秦浈见她难得有这么呆傻的时候,忍俊不禁:“多种些草药,给你做解酒的药。这酒喝多了伤身,所以解酒为住,调养身子为辅。” 唐斯羡压根就不用解酒药,不过这是秦浈的一片心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如此一来,娘子也能跟我一起到茶场去了呢!” 她心里盘算着,她家娘子在茶场种草药的话,她正好能让底下的小吏巡视时顺便帮忙看一眼,相信没有哪个贼人敢对她家娘子的药圃下手。 秦浈好笑道:“我之所以选择茶场附近的地,可不是为了能时常见到你!” 唐斯羡不曾有半分失落,反而越发得意:“娘子你又说真心话了!” 秦浈不理她,她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橘子递给秦浈:“娘子,吃橘。” “分明就是自己想吃!”秦浈腹诽,眼睛微微一瞪,盯着橘子的目光有些不善。 不过她明知唐斯羡已经渐渐克服了怕虫子的毛病,自己剥橘子吃也不成问题。可心里犹豫了一瞬,她仍旧伸手接过橘子,将皮剥了,又分成好几瓣。 “娘子,我骑马回来的,手脏。”唐斯羡得寸进尺。 这几乎已经是她常用的撒娇手段了,秦浈这回偏偏不如她的意,故意挑起一瓣橘子rou假装喂她,但是紧要关头又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娘子……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秦浈气笑了,这厮也好意思说自己欺负人! 她这回还特意放慢了将橘子rou送进嘴里的速度,不过当她咬住一瓣橘子rou时,唐斯羡忽然凑过去咬住了另一半橘子rou。 秦浈:“!!!” 她的嘴唇一松,唐斯羡顺利将橘子rou衔过来,一番咀嚼给送进了肚子里。 “唐斯羡,你——你也不怕脏?!”秦浈只要想到那瓣橘子rou被唐斯羡吃了,脸颊就跟火烧一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