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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羡跟秦浈对视交流了一番,觉得不宜穷追猛打,今日攒一波好感度也已经足够,便提出告辞。 秦浈主动送她:“爹、娘,我去送她便好。” 秦雩与苏氏都知道拦不住她,干脆默许了。 二人出了门,唐斯羡见左右无人,才小声道:“小娘子刚才演技不错!” 秦浈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演的?” 唐斯羡心想,不是演的,难不成还能是真的? 稍微换一个心思单纯点的女生,她都相信是真的,唯独秦浈,她觉得有可能是演出来的。 秦浈也不解释自己真实的想法,只勾起一个不甚愉快的假笑。 唐斯羡转念又问:“小娘子,七年前,你可害怕?” 她心想,才十一岁的小女孩,被一个大男人送yin诗艳词,无异于面对一个猥琐男说下流话,这幼小的心灵得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害怕?”秦浈的想法也被她的话带偏了。 七年前的事情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毕竟她爹娘将她保护得很好,那些yin诗艳词也没机会送到她的手上。 只不过谢耀庭登门拜访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让她十分膈应,后来知道他向自己提亲,更多的是彷徨无措。 尤其是谢耀庭说的话被她偷听到了。他当时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终归是要嫁人的,早两年嫁予我,我也能多疼爱她两年。” 这话让她记忆犹新,同时她开始思考终身大事,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何会有人产生这种理所应当的想法? 没过多久,她便在张春儿等人的婚姻中找到了答案。 她道:“我在那件事中得到的不是害怕或恐惧的情绪,而是对世俗的质疑。” 这个答案让唐斯羡眼前一亮,她笑道:“所以小娘子的答案便是,不喜世俗?” 唐斯羡想,若是让秦浈出一本自传,大概书名是《论腹黑是怎样炼成的》。 秦浈微微一笑:“就送到这儿了,你回去吧!” 见她打算终止了话题,唐斯羡也不再自讨无趣,她正要走,秦浈忽而又轻声道:“谢谢。” 唐斯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转过身去时,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屋内,秦雩跟苏氏因谢耀庭的出现而有些忧心。苏氏道:“那谢耀庭为何忽然出现,难道仅仅是想来跟我们耀武扬威?” “我看不像。”秦雩道。 “难道还是为了浈娘?不如我们还是答应唐家哥儿的提亲吧,近来我的心里头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我们才说完考虑,哪有考虑得这么快的!”秦雩沉思片刻,道:“等下次媒婆登门时,我们再顺势应下这门亲事。” 夫妻二人商定后,还未等来媒婆,便先等来秦阮伦落榜的消息。 从州城回来的村民告诉他们:“今日春闱的上榜名单回来了,上面没有你们家大郎。” 围观的村民皆替秦阮伦感到惋惜,他们唏嘘不已:“参加春闱的人多,能中的就那百来人,秦家大郎或许只是运气不好!” 秦雩什么都没说,既没有表现出伤心难过,也没有强颜欢笑。只不过回到了自己家,他难免还是会长吁短叹。 秦浈见爹娘都闷闷不乐,便劝道:“大哥读书时间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中举,已经是文采斐然了。他这是第一次去考省试,难免经验不足,下次就好了。” 秦雩这才点头:“是呀,但愿他没有气馁,能振作起来。” 放榜已经有好些天了,所以秦雩猜想秦阮伦大约还有半个月就能回来。他对苏氏道:“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次机会,我们也不许太丧气,让他见了会打击他的士气的。” “我知道了。” 他们一家的心态好不容易摆端正,那谢耀庭又再度出现在秦家门前。和上次的虚伪示好不同,他此次来,摆出了趾高气扬的姿态:“我本担心他能中进士,所以上次想着对你们好一些。岂料……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嘲笑我们?可你别忘了,你也是考了多年才考上的,有什么好得意的?”秦雩冷笑。 秦阮伦才二十二岁,哪怕再等三年,也才二十五岁。二三十岁的年纪才中进士,这一点都不稀奇,秦雩不明白谢耀庭哪儿来的自信,认为秦阮伦比不过他。 谢耀庭笑道:“我确实是考了多年才进士及第的,可是当年待在那小小书院,我的学业可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为何?只因那书院的夫子教的太差了。我是后来进了县学,经名师指点,才进士及第的。” 秦雩没说话,谢耀庭“嘿嘿”一笑,说出了他的目的,“我如今是鄱阳县教授,而饶州除了州学,诸县只有鄱阳县置办县学。秦阮伦若想进县学,便得经得我的同意。而我若不收他,他就只能继续在书院里蹉跎下去。” 秦雩盯着他,总算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谢耀庭见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顿时愉悦地大笑起来,道:“其实我可以让他进县学,只要你将秦浈送给我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 “泻药停”是个好名字,有才的读者们哈哈哈哈哈哈 —— 县学教授这里的设定大概就是公办大学的书记兼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