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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那侍卫进了铺子,和掌柜的对了暗号,才道:“掌柜的,老板说这天气还热着,人们恨不得穿绸衫纱衣,你这个时节将皮货卖给谁,不如趁早关了铺子转行。” 掌柜的听了,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官爷说得是,说得是。”又叫一个小二过来招呼侍卫。 侍卫道:“扯你娘的臊,这大热天的你叫我买皮货,买回去捂痱子吗?官爷还有差事,这就走了。” 掌柜的笑道:“您慢走,您慢走。”目送侍卫走了,掌柜的将账本取出,丢在一旁的水盆里,见账本湿透了,上面的字迹全都晕开,才快步上了阁楼。 卫九跟到千金裘皮货铺之后,转身绕到了后院。像一个大壁虎一样上了阁楼,悄无声息的翻窗而入。 底下正厅的伙计见了水盆里的账本,急忙拉出几桶火油来,浇在铺子柱跟墙角。 卫九原本藏在二楼,闻到火油味道,暗叫不好,正欲下楼,却听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卫九忙闪身避到一架大衣柜后面。 掌柜的上来,开了衣柜,取了一个包袱。便翻窗而下。 那掌柜翻窗落地,将手一抬,一支响箭刚刚离了袖子,就听见破空之声,啪的一声轻响,刚放出的响箭还没来得及放上天,就被人用暗器打落了。掌柜的情知不妙,正欲急忙奔出几步,再放响箭,只觉一个人影在面前一晃而过,接着双手手腕吃痛。手上的大包袱不由自主的掉在地上。 卫九一探身,将包袱抄在手中,另一只手已经拿着小匕首架在掌柜脖子上。 就卫九这手起刀落的功夫,掌柜的连看都没看清,便被人挑断手筋,夺了包袱。掌柜的见对方行动如鬼魅,就知道遇到了高人,忙道:“别……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卫九将包袱往身上一挎,二话不说的撸起掌柜的袖子,夺了他袖中响箭,叫他报不成讯。做完这一切,卫九才道:“你们是什么人?” 掌柜哭丧着脸道:“英雄,好汉,我不过是个做皮货生意的行商,还能是什么人?” 而在千金裘皮货铺的临街一楼里,几个小二已经将铺子各处浇好了火油,只等掌柜的响箭上天,几人就放了火撤退,谁知掌柜的迟迟没有发讯号,几个小二也不知所措了。 正在这时,轰隆隆的马蹄声起,正朝这个方向奔来,几百精骑齐奔,其气势犹如千军万马。 贾琏自己骑了一匹马,原本在贾代善身后一个身位。但贾琏猛然一个激灵,赶上前道:“祖父,下令让护龙卫们直接散开,包围了千金裘皮货铺,再对他们喊话。” 贾代善知道贾琏这是担心对方使诈,忙令旗一打,护龙卫训练有素,直接向两旁散开,将千金裘皮货铺围得水泄不通,却无一人入内。 掌柜的被卫九拿住,前厅的小二又没得到放火的命令,见朝廷官兵突然包围了铺子,前厅后院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小二壮着胆子走到街上,对贾代善拱手作揖道:“这位官爷,小店开门做生意,官爷就是要办公差,也不能挡了小店的大门啊。” 贾代善早就闻到铺子里浓烈的火油味,心道:幸好没有直接入内,也不知道卫九出来没有。于是气沉丹田,朗声道:“千金裘皮货铺的人听着,限你们半刻钟内,全部出来,若是有人不从,半刻钟后,万箭齐发,将你们射成刺猬!” 卫九听到马匹奔来,就知道国公爷到了,此刻听到贾代善喊话。将手上匕首在掌柜的领口一抖,些微割破一点皮。掌柜的吓得身子一抖,道:“好汉别杀我!” “走,前厅去!”那掌柜的无法,只得一步一步朝前厅挪去。 这个铺子依旧是两进的格局,前厅临街,做生意,后院住人。后院和前厅之间一个穿堂相连。过了穿堂,就到了正厅之中。 几个小二看到自家掌柜,正一愣神,就看到架在自家掌柜脖子上的匕首和掌柜身后的卫九。几个小二立刻脸如死灰,心到难怪掌柜的没有发出放火的信号。可是此刻铺子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就是放火,也回天乏力了。 那掌柜倒有几分气势,冷笑道:“还不点火,好歹有这位武艺高强的大侠给咱们陪葬,也不亏了。” 那拿着火折的小二手都是抖的。现在自己就站在火油浇过的屋里,让他点火,他哪里下得去手。 卫九一点不担心满地的火油,依旧单手拿着匕首放在掌柜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取下胳膊上的包袱,向贾代善一扔,道:“国公爷,这是掌柜的孝敬你的。” 贾代善伸手将包袱抄在手上,递给了身旁的贾琏。 掌柜的见包袱到了贾代善手上,脸如死灰,对小二吼道:“快点火!” 贾代善将令旗一打,道:“弓箭手准备,你只管放火,放火之后不将你烧成焦炭我绝不下令灭火,谁敢逃出火场我便将其射成刺猬!” 贾代善浑身杀气,一方将领的气势何等威势,别说小二吓得抖如筛糠,那掌柜的也吓得脸上煞白。什么烧死在火场也比被官府捉住强,真死到临头了,哪怕多活一时半会儿也是好的。况且自己那句拉人陪葬也不过是唬人罢了,挟持自己的高人行动如风,人家要逃出火场何等容易,除了烧死自己人,能拉谁陪葬呢? 掌柜的正犹豫不定,就听一人道:“国公爷,我将此人抓到了。”说着,将一个被牛筋捆着的人推上前来:“掌柜的要人陪葬,你看他如何?”倒在地上的,正是方才来报讯的侍卫,捉住他的人自然便是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