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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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般的罕见情状,我心底一震,渐渐直起了身子,心道:难道是太子哥哥被他…… 这念头只转了半句,我的脸色都难以抑制地难堪起来,只死死盯着他的唇,期望他口中可千万不要蹦出那个人的名讳。 我越是害怕,谢明澜越是踌躇,终于,我的心不知被忐忑折磨过几轮之后,他才轻声道:“立后大典……” 我一个没听清,更为紧张地“啊?”了一声。 谢明澜更是心虚地偏开目光,咳了一声,一副色内厉荏的模样,道:“朕的立后大典,怎么了?” “啊……”我顿时如释重负,浑身卸了力,又躺了回去,默默对着他笑。 谢明澜不知为何反倒生起气来,道:“朕继位多年,因着年幼,一直不曾立后,如今……如今……” 恰时鹦鹉又自言自语起来,他俩的话一个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一个右耳朵进左耳朵出,横竖和太子哥哥无关,我自在得很,摇着藤椅,握著书轻敲了敲胸口。 见谢明澜的双唇停了,我也笑得有些脸僵,便接道:“呃,立的是哪家姑娘?” 谢明澜顿了顿,忽然怒道:“谢时舒!你方才在听什么?!” 我被他好一顿斥责,才知道原来新后便是李妃,我甚是欣慰满意,道:“李妃的确是最恰当的人选,陛下英明。” 谢明澜微微蹙了眉尖,细细观察起我的表情来,口中却道:“你也不必冷嘲热讽,前朝的事你不须知道那么多……总之朕、我……我总不会冷落了你就是。”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却渐渐黯淡了下去,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我怔了怔,道:“呃……那你给我弄匹马来吧……” “……谢时舒!”谢明澜一个暴起,掐住我的后颈晃了起来,喝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任由他摇着,不死心道:“小马驹也可以……” 谢明澜猛地一推,我差点被他推到地上。 他却站起身拂袖而去,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绿雪程恩见他走了,纷纷冲过来扶我,绿雪道:“你俩怎么天天打啊?” 我更是委屈,道:“明明是他打我……” 心中也是莫名起来,为何他方才一副心里有愧的模样,却又突然生气了呢? ……真是君心难测。 又过了半月,这半个月他都与我赌着气,不怎么常来,来了也是板着脸,颇有几分给我机会让我哄他一般,我试了几次,然则未得其法,都没什么效用。 这一日是他的立后大典,尽管我们被困在这后宫偏僻之地,却也感受到了几分那场面的热闹宏大,一直闹到华灯初上。 我亦是非常开心,随意用了些晚饭,唤了程恩弄来许多好酒,便打发他们自去了。 平时不知谢明澜何时会来,只有今晚,他是决计不会来的。 故而今日,我打算不清醒一些,期望做个好梦,梦中可以使我魂灵出窍,如风如萍,漂洋过海去看看那个人过得好不好,伤口还疼不疼…… 或是有没有想念我。 长明灯被供在我寝宫旁的一个小厅中,当时绿雪亲自细细擦净了佛龛,才将它捧了进去。 现下此处无人,四下寂静不闻一声,我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案上燃亮了。 天色已晚,屋内屋外全然被黑暗笼罩着,月色朦胧浅淡的不值一提。 我的眼中,只有这盏灯。 我刚刚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就听天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待到我第二杯饮罢,外面已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自言自语道:“钦天监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个倒霉日子,真是酒囊饭袋,当年玉和掌管钦天监的时候……” 想到玉和,我的喉头一哽,许是逃避,我更是想要速醉了,索性提起酒瓶,望一眼长明灯,饮一口酒,不多时,便给自己灌得半醉。 自觉醉得差不多了,我吹熄灯台端了起来,想将它放回去,哪知许久不饮酒了,这次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神志尚有三分清明,但脚下已不听使唤,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好在地上铺了极为厚重的地毯,很像镜湖小筑的藏书室,我跌在上面连声响动都没有。 不知怎的,想到那个地方,我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了那晚的荒唐事,仅仅如此,竟然就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