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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完的话被泰安封在嘴巴里,扛在肩上麻利的溜了,不过须臾,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 叶煊一把抱住谢玉舒的腰,埋头在他脖子间蹭了蹭,“算了,管他什么呢,不要在意,终归是夸我。” “不行。”谢玉舒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叶煊当作不知道,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闲适的微微眯起眼。 谢玉舒也就不管他,指着那些奏折有些头疼的说道,“这么一大篇幅,正事都琐碎的夹杂在期间,太影响阅读了。” 叶煊立刻就转了话头,点头道,“玉舒说的是,明天早朝朕就罚他们,以后谁在瞎写奏章浪费纸,就当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倒也不必如此。”谢玉舒赶紧阻止。 叶煊从善如流,“嗯,玉舒说什么,便是什么。” 偏头一把咬住他脖子,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谢玉舒对着新规定侃侃而谈,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被推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沉沦进欲望里。 同着他的陛下,白日宣yin。 第60章 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一场积攒许久的春雨半夜淅淅沥沥的落满皇城,宣告着寒冷正式结束, 即将进入万物复苏的春日。 滴答滴答雨滴砸进水缸里的声音一直细细碎碎的响个不停。 叶煊听见外面靠近的脚步声, 倏然睁开眼, 正对上怀里谢玉舒熟睡的脸。 他第一时间收紧手臂, 将人都揽进怀里,一手捂住他的耳朵,扭头将声音压到最低, 对着外面道, “别敲。” 外面果然除了那恼人的雨滴声外, 就什么声都没了。 手底下的人动了动, 叶煊赶紧松开手,谢玉舒小幅度的翻了下身, 嘴里发出一声梦呓。 他大概是有些冷, 离开了一会又转而拱回叶煊怀里, 微微蜷缩着身体,半张脸枕在他手臂正对着叶煊鼓噪的心口,头发散乱遮住眼尾的红痣,闭上眼后更显得睫毛纤长浓密, 下巴埋进被子里,带着点鼻音的呼吸声轻微, 睡得整张脸都泛着红。 叶煊忍不住笑了笑, 在他眉间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意味的吻, 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又将被子给他掖好。 他没有点灯, 随手捡了地上的一件外袍披上,将门小心翼翼的开了条能勉强通过的小缝,快速溜出去,然后在夜风吹进去之前,将门牢牢的关严实。 青色的衣服被月光笼罩一层温柔的光,素色的系带飘到眼前,他才发现这是谢玉舒的衣服。 “陛下……”穆逢春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刚开口就被叶煊挥手制止。 叶煊不满的斜抿了他一眼,拢了拢衣袍,率先往外走去,待走出了院落,才说道,“怎么了?” “陛下,八皇子来求见相爷。” “老八?”叶煊回京之后就基本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下,没怎么见过自己那群皇家兄弟,除了个非要逼宫造反的齐王,到现在宸王、昭王都待在自己的王府里,连同他们的母亲贤太妃、越太妃一起没有了存在感。 更别说在宫里本来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的丽美人和八皇子了。 叶煊对八皇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个每天带着奶茶去国子监上课的小矮子上,年节宫宴上倒是见了一面,但当时距离太远,这母子两又都低着头不说话只吃菜,叶煊唯一的记忆就是,好像是瘦了一些,长高了不少。 其他就没有了。 “老八来干什么的?”叶煊问。 穆逢春恭恭敬敬的回,“奴婢不知。” 叶煊皱了皱眉,让他在前面领路,两人往相府正厅而去。 叶烛坐立不安的等着,见外面一点暖色摇曳而来,身后隐隐能见披着外袍的男子,他看到那烛火下熟悉的花纹颜色,以为是谢玉舒,眼睛一亮,起身迎了出去,一开口就是清脆的少儿音,“小先生,您来了!” 然后就见高大的人影逐渐走出黑暗,端的是龙章凤姿,行走间步履稳健无声,月色披在他身上,仿佛是刀刃出鞘的锋利寒光,薄唇紧抿,鼻梁高挺,远山眉下一双龙目点漆,黑沉沉一片。 八皇子迈出的脚步瞬间一缩,退回到亮堂的大厅中,瞠目结舌的喊,“七、七哥!” 不是,他七哥怎么在这?不,也不对,幼时七哥和小先生就交情甚好,回来之后也是直接住进了相府,他当时还羡慕过,想跟小先生讨教一下该怎么跟现在的七哥说话。 以前年纪小,他出生的时间段尴尬,又不受宠,没有同龄的玩伴,皇兄们也不怎么爱搭理他,只有小先生来国子监教书后,愿意跟他说话,不嫌弃他资质愚钝,总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小先生不仅耐心的教导他念书,还教他礼仪,教他待人接物,小先生温柔又耐心,待他很好,就像是大哥一样,可他们相差岁数颇大,小先生总是那他当小孩子;后来七哥入了国子监,七哥是宫里跟他年纪最相近的了,而且七哥跟他一样,都不被其他皇兄们待见。 叶烛那个时候很喜欢找七皇子玩,虽然有时候娘亲会莫名的为他忧心,但是叶烛从来没放在心上,还拉着七哥一起去逛庙会,叶烛始终觉得七哥是和小先生一样温柔的人。 良妃娘娘死后,七哥封王去了遥远的沧州封地,叶烛年纪还小,不能出宫送行,他想要娘亲带他悄悄地去,娘亲为难的拒绝了,叶烛那天气的趴在床上哭湿了一床被子,直到哭累了睡着了,娘亲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再好的手足兄弟长大了也是会分离了,娶了王妃之后,就只是堂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