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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黎笑说:“我为何要信你们。” 景帝突然插了话,说:“朕当年年幼不知事,但那日却也在废院,宫内宫女告知朕,朕有了皇弟,朕当日去废院也是为了看皇弟,却恰巧看到废院娘娘给襁褓中的婴儿喂水。” 景帝说着突然一笑:“朕当年还不知道是何事,后来看到名扬才懂了,丞相,你错了,父皇不是为了欺骗你,而是出于愧疚将自己的孩儿让与你,废院娘娘那时已疯,她已经识不清哪个是自己所生的孩儿。父皇得知之时,孩童气数已尽,所以他才想了此法,将你的孩儿与他的皇儿调换,为得是让你安心,要你有牵挂。” 东方黎冷笑:“说是为我?真是可笑。他不过是为了自己,他与凉国公主所生之子不被皇后和朝臣所认,若不是我妻儿恰巧住进后宫,他又哪来的机会做这等事。是他,一切不过是他的私欲,他与上官羽合谋骗我,又让我应下两家婚事,这一切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给大虞留后路,因你体弱,他为得不过是哪日有人篡位,上官羽可以名正言顺得保另一皇子上位,我们也包括你,都是他的棋子。” 景帝眼角血丝殷殷,他看着人说:“你以为朕不知名扬是朕的弟弟?他笑起来太像先皇。一动一静,朕每每看到他就想到先皇,亦想到曾对你一家的亏欠,而今,事已至此,朕除了好好待你们已无他法。这些年,朕是如何待你跟名扬的,你也看到了。朕在弥补,也在替先皇赎罪,丞相,你为何还是看不清,你跟名扬都是朕身边最至亲的人啊。” “不要再说了,今夜就要你们血债血偿。来人……” “大胆东方黎……”淮南王的声音传至大殿。 紧接着,萧逸便带了御林军出现在了内殿。 一时间,两派都拔了刀。 萧逸跃身,护在景帝身前,说:“皇上,微臣救驾来迟。” 景帝看着人说:“萧将军,快替朕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上官明棠此刻也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站到了景帝面前,微笑道:“当然要拿下那些乱臣贼子。不过,皇上你是否应该先解决些事情。” 景帝打量着眼前的人,忽然变了神色,“你……你是上官将军的……” 上官明棠目光冷厉,面上带了阴冷,他笑说:“是啊,皇上您才看出来吗,没错,我就是大将军之子,上官明棠。” “是你,你是那日在朝堂上受赏的人。” 上官明棠点头,眼底杀气尽显,“可不吗,皇上遇刺那日,明棠还为皇上挡过箭呢。” “你要作何?”景帝嘶哑了声音,“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为我数十万虎贲冤魂申冤。” “淮南王还有朕的御林军,给朕拿下……” 魏炎也笑,说:“皇上,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荀北之真相,不如今夜便一同了了此事。” “你,你们……你们都要来害朕。” 上官明棠走近,俯视着人说,“怎么会是害您,大家不过是要个真相,皇上您说呢?” 景帝目光扫过大殿,忽而笑了,“哈哈哈,真是好,真是好啊,朕的臣,朕的军,都来逼朕,都要害朕。哼,果然,哪有什么明君贤臣,不过都是私欲,不过都是妄念。你要真相,那今日,朕便同你们说了这真相……” 第59章 景帝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那笑容触目惊心,背后夹杂着满溢的愁怨,强烈地叫人无法忽视。 “你们要这真相, 朕今日便还你们一个真相。” “皇上…”大殿上传来了东方月的嘶吼。 景帝一看人, 立即皱了眉头。这傻子, 还来做什么,这般你还能活着出这大殿? 挽月随着行走的动作一晃一动,东方月走进来, 抖了抖已经染红的衣衫,冷目扫过众人,落在那白衫衣襟的人身上。 东方月一双眼睛隐约地泛着红, 里面烧着火, 仿佛要将眼中的人影灼烧殆尽。 上官明棠也看向他, 眸光寒亮, 面色如常,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 那眼神里除了仇恨, 看不出半点喜怒。 这场对峙里, 冰火相对, 不曾有柔情蜜意, 更不会有那日夜缠绵。 昔日的柔软,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然今日他依旧是荀北清冷又盛气凌人的狐。 东方月身形轻颤,忽而笑了。他跃身一步,踏至景帝身前,说:“皇上,不论今日是否打乱, 我再,便持剑护你一分,如若不然,他们便要踏过我的尸体。” 景帝垂眸,也笑了出来,“朕今日也要看看,这乱臣贼子到底是谁。” 景帝眉骨轻扬,凌厉的目光落在上官明棠身上,他说:“上官明棠,上官将军之子?那死在荀北的又是何人,上官子煜又是何人?” 上官明棠看向他,淡然道:“上官家只有我一独子,上官子煜是我的伴童,跟我一起长大,那日紫荆山,胡骑突袭我军阵营,我们数十万虎贲军被围困在紫荆山上,将士们不知犯了何病,全身无力,提不动刀,我与爹找了一安全之地。本想苦等援军,哪知,援军不到,东方黎率领军队,与胡骑将我们团团围住,还传了皇帝的指令,说是大将军通敌叛国,杀无赦。” 上官明棠冷冷地瞥了一眼东方黎,继续道:“一时间,箭矢乱飞,战马嘶鸣。我军不仅要抵挡胡骑的刀,还要抵抗大虞的箭,这般腹背受敌,试问我们何以取胜。我爹为了救我,硬是让那胡骑的马踏过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