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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叛变就叛变,怎么还把缘由扯我身上了。” 奴牙反驳说:“何为叛变啊,你我都希望这一生公子事事顺遂,无灾无恙,可他终究要找个人伴他一生,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个他爱也放在心里的,而对方也是要将他放在心尖宠的。很明显这件事已经有人在做了,平日里他挑嘴你我也就顺着了,可有人是看不过的,所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凤泠说:“算了,怎样都说不过你,果茶给我,我端给公子去。” 见着她离去的身影,奴牙暗暗叹了一声,“也怪不得看不出来。原来是不懂人事啊。” 凤泠寻着他的人,穿过回廊,端了果茶置于他面前,说:“公子,奴牙做了些果茶给你清口。” “嗯,且先放着吧。” “公子。”凤泠欲言又止说。 “可是还有他事。” “凤泠知道不该问,但您跟月公子他……” 上官明棠端过果茶,轻抿了几口,说:“无事。” 凤泠暗暗转了身,留了个落寞的背影。 “你且回来,我还有事要问。” 凤泠回身,问:“公子,还有何事吩咐凤泠?” 上官明棠脸色稍沉,道:“那日的书信是怎么得来的,你可知道?” “是我们常用的信纸,却不是常用的墨,那是皇宫的专用墨,所以书信是怎么得来的。” 凤泠说:“不知。信鸽传信,凤泠接信之后便直接拿给了公子。其他一概不知了。” 上官明棠若有所思的饮尽杯中茶,淡淡道:“看样子并不是师傅写信于我,爹和师傅应是有事瞒了我,日后回了虞都我便是要问清楚的。” 凤泠说:“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开始在宫中布局,淮南王魏炎已有谋逆之心,对于东方家一权独大更是恨他们入骨,东方黎勾结胡骑的事情昭然若揭,可公子为何还要同……” 凤泠的话没没说完,但她知道,以上官明棠的聪明自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为何还要跟东方月纠缠不清?”上官明棠自顾自地说。 “我还有一事不明,爹成立公子府之初是为何事,而皇宫背后又藏着谁,那人现在看来与我们有益,但感觉却不是与我们同路。那群人想要做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东方月二次化险为夷绝不是只凭借了运气,荀北一事便可看出他谋略得当,并非传闻所言闲散纨绔之人,所以我们更要好好筹密此事,不可有半点闪失。” 上官明棠捏着眉心继续道:“况且,最让我不明的便是那日外公同我说的话,若是爹早有预料东方黎会出手,却为何还会同先皇定下婚约,为得竟是保一个仇人?” 听完上官明棠的话,凤泠也陷入了疑惑,“确实有好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明明公子安排好了此次赈灾一事,却没想到会峰回路转,将那功劳拱手于人,明明已经让他辞了官职,他非但回来了,还更得了皇上宠爱,明明…… 上官明棠说:“是有太多没想通的地方。” 凤泠说:“不过,本是要通过这次旱灾将公子府置于百姓之中,让他们对公子府不只是听说和向往,但计划确因虞都之事又发生了变故。” 上官明棠说:“皇上遇刺那日,原本是要萧大哥将救驾之功揽于身,却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东方月,最后得了赏的还是有他,若非他如此打乱我的计划,今日你我等人,便不会白跑一趟江南。” 上官明棠沉了眸子,脸色黯淡下去,“此人心思不只是缜密而已,那藏在他身后的人却是更要惧之的。明明都在意料之中,却偏偏成了意料之外。我倒是要看看,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又隐瞒了什么,他要作何。” 凤泠略感脊背生凉,有些不确定道:“公子,我看月公子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背后有人帮他。” 上官明棠眼底渐起红意,“他总说猜不透我的心思,于我而言,他的心思我也是猜不透的。” 那句护我背后的真真假假,只有挨得近了才能看得出,上官明棠心说。 江南一派安稳和谐,昨夜的细雪不仅落在了汴州,还落在紫荆山上,恰成了十年一遇的大雪。 长期在西南温热天气中训练的中军也迎来了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不仅要适应紫荆山上严寒且恶劣的气候,还要同胡骑迂回而战。 不少将士于营帐里沾染了风寒,这场大雪的降临于他们而言,可谓是雪上加霜。 郁尘将剑还入剑鞘,骂骂咧咧的进了营帐,“他娘的,气死我了,风雪太大,根本看不清前路,这杖还怎么打。” 上官子煜端了驱寒的汤药递给他,安慰道:“我军在风雪中行不了路,那敌军也一样,你何苦这样。” “以前有师傅坐镇,师傅排兵布阵,全队只听他一人调遣,那时没感觉这达哈尔如此难缠,现在换作自己了,才发现师傅这些年为何老得这般快。” “胡骑难缠并非难在敌不过,而是因为他们太过坚韧,永不服输,永不倒下的精神却是值得敬佩的。老将军有自己的战略,我们猜不透,但现在将军不在了,这荀北的重任便交到了你手里。” 郁尘不满道:“你小子这是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就涨了他人势气,灭了自己威风。” 上官子煜斜睨了他一眼,摆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