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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丞相,你听听他,人虽小,志向竟然如此远大。” 东方月说:“圣上,臣句句实言,并非意气用事。” “好好好,朕知道,志当存高远,你有心了。” 东方黎起身,叩首道:“皇上登基以来,百废俱兴,放眼虞都,百姓安居乐业,繁盛祥和,月儿所言非虚,皇上九五之尊,承天之命。将来定会统一外族,为大虞百姓谋福祉。” 杜衡上前:“丞相所言甚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帝见此,面上也高兴了许多:“本来是郁将军的庆功宴,倒是被你们给搅了,除了郁将军的赏赐,朕今日也要给名扬一些赏。” 东方月起身:“皇上,臣什么也没做,不好讨赏。” “朕赏罚分明,该你的定少不了。”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方月一笑,“谢皇上赏赐。” 景帝点了头,顿了顿又问:“你也到了弱冠之年,心下可有喜欢的姑娘?” 东方月刚坐定,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一听到这,顿时又站了起来,“回皇上,不曾有心仪之人。” “也是,朕此前可听闻你在虞都城的风韵之事,结亲之事非儿戏,你不可再胡来,之前太后还曾问过朕,想必是要给你择一良缘。” 东方黎说:“蒙太后抬爱,月儿的婚事就劳烦太后她老人家了。” 之后又拍了一下一旁傻愣的东方月,“还不快谢恩。” 东方月回神,忙叩谢,“谢皇上,谢太后。” 景帝端着酒杯轻抿了几口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郁尘,说:“朕知道郁将军是性情中人,你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大将军逝去自然心情烦闷。如今大耻未雪,不该是你颓然的日子,荀北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朕同太尉以及兵部共同商议,现任你为护国大将军,不日出征荀北。” 郁尘一愣,上前道:“皇上,臣……” 李英见此忙上前说:“郁将军还不赶紧叩谢龙恩。” 郁尘回了神:“臣,谢主龙恩。” 一时间祝贺声响彻紫金殿。 郁尘虽面色如常,内心却藏着说不出的苦。 他替师傅不值,那么多年死守荀北,不让胡骑踏入一步,到头来护着的主子不仅忌惮他,最后还听信谗言弄了个家破人亡,这一生赤胆忠肝又有何用…… 宴会后半段,景帝似乎是乏了,留了东方黎一人,便让众臣退下了。 第7章 岁旦将至,虞都城迎来了一年中最欢盛的日子。 大虞皇宫里,欢声笑语,繁弦急管,鼓乐喧天。 景帝端坐在帝座上,邀众臣举杯,欢度岁旦。 东方月这次正襟危坐,席间再也没了浪荡不羁的样子。 自那日听说太后要给他择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连东方黎都感慨他开窍了,然实际确是怕了。 世家公子里都晓得他纨绔风流,却不知他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 不慕红颜,唯爱儿郎。 他自是知道的,倘若皇帝和太后赐婚,定然不能违抗旨意,可若让他迎娶不爱之人,心里又带着深深的负罪感。 连日来,宅家苦思冥想也未曾找到解决的办法。 酒过三巡,景帝见气氛正好,便开口道:“母后,前几日你问朕名扬娶妻的事,眼下可有眉目了?” 杨太后今日身着一件艳红色的高襟长袍,袖前是金丝刺绣的朵朵祥云,霜白的发髻被梳理的工整,端坐在席上,尽显雍荣华贵。 一时间宴席哑然无声,众朝臣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东方父子。 杨太后轻抬玉指,抚了一下鬓角,宝石雕刻的护甲在琉璃灯下闪了一道红光。 只听太后慢声道:“说来也是奇事,跟月儿一般大小的世家小姐,竟寥寥无几。哀家寻遍了虞都都未曾找到一人。” 久未出堂的淮南王突然说:“太后有所不知,同丞相同期的大臣中只有一人育有一女,其他均是公子。” 太后说:“竟有此事?那家女子可有婚配?” 皇上侧身转向太后,说:“母后不记得了?名扬的婚事早前定下了,只不过……”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向堂下的淮南王:“皇上这一提醒,哀家倒是记起来了,早前先皇在世之时好似给月儿赐过婚了。” 一直不曾出声的东方黎这会儿噗通跪了下去。 “太后,先皇在世时确赐过月儿婚姻,只是如今,上官家通敌叛国,已是大虞罪臣,臣恳请太后和皇上替月儿做主,免了两家婚事。” 太后跟景帝对视了一眼,说:“哀家老了,也做不了这个主,前日收到了定远侯的书信,信上恳求哀家饶那孩子一命。早前也是听闻此女养在江南沈家,想必跟侯爷有了感情,只是,这事啊,哀家也做不了主,到底怎么办,全凭皇上做主。” 淮南王见势上前:“皇上,定远侯乃太上皇时的朝臣,一辈子为大虞效忠,如今年事已高,上官大将军与子刚逝,万不可再伤了老臣的心啊。” 杜衡上前:“皇上,淮南王所言不无道理,上官将军军功硕硕,荀北一战也算是战死疆场,况且通敌叛国之事还未曾定论,不可再降罪于他人。” 景帝轻咳了几声,看着东方黎说:“丞相,朕交于你彻查的事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