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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丑陋。 秦默彦又勾了勾嘴角,吸了半截的香烟被他用指尖捻灭了。 猩红的烟头在指腹间炸出火红的花,像一朵极小极小的烟花。 路西野眉心蹙了起来,几乎能感受到烟头的火星炙烤在皮肤上的疼痛感。 * 林郡百无聊赖地打开微信,给“打起你的小九九”发了一条信息:“明天接你回老宅吃饭。” 傅久九的头像置顶在最前面,但始终没有消息进来。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留着寸头的男人走了过来:“林少,怎么没和傅先生一起?” “邱哥,”林郡坐直了身体:“傅久九也在?“ “在二楼,和他常玩的那群人一起。”邱瑞轻飘飘地说。 林郡两眼立刻亮了起来,有那群吸血朋友在,傅久九应该很快就能花完那一千万。 而且,这么巧他来“不渡”,傅久九就来? 是追着他来的吧? 林郡抿着唇也抿不住眼里的笑意,酒窝被抿得现出了原形。 他轻咳一声:“麻烦邱哥帮我打一下他们那桌的账单。” 邱瑞挥了挥手,派人去办了。 不多时,便有人拿着账单过来,林郡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蹙起了眉。 就这么点?不是傅久九的风格啊? 傅久九的确在二楼。 他是被随林林一通电话叫出来的。 他并不认识随林林,但随林林对他说话的语气既亲密又熟稔。 他想多了解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事情,也想在此基础上,把自己的生活慢慢扳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所以很认真地根据“傅久九”的审美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来的路上有些堵车,傅久九到的时候,随林林几人已经选好了人,正靠在灯光昏暗的卡座里喝酒调笑。 傅久九的头发笼往脑后,穿了件高奢品牌新款花衬衣,衣领微敞着。 脖子里戴了钻石镶嵌的十字架锁骨链,耳朵上则坠了同系列的钻石耳圈。 外加一副金丝边平光镜,一副斯文败类像。 除此之外,他锁骨上还用纹身贴贴了两颗极小的草莓图案。 傅久九不了解他们的相处模式,一半靠猜一半靠演,打着随机应变的谱儿,心里倒轻松了不少。 他一到就被人起着哄压到座位里,唤了一溜男孩子来。 傅久九以为是惯例,便硬着头皮点了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叫小常,个儿足有188,比林郡矮不了多少,长得也十分惹眼,至少能打上个八.九分。 小常满心欢喜,不知道今天走了什么运? 他盯上傅久九很久了,但以前林郡管的严,傅久九几乎不点人,所以不大有机会接近他。 傅久九长得好,皮肤雪白,但不冷,是牛奶那种暖暖的白,像一块温润的玉。 让人直觉上就能感觉到,抱在怀里一定是又暖又软的感觉。 嘴唇像樱花一样,是润润的粉色,极漂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身体其他部位是否也是这种粉。 一双眼则黑白分明,仿佛连水分都比别人多一些似的,笑起来尤其多情。 他四肢修长,腰肢纤细柔软,是堪称极品的身材。 这样的人,尤其配偶又是林郡,应该是在下面的。 就算不能得手,只凭他出手大方这一点,也是赚了。 傅久九把烟拍在桌上,敲了一支,立即引来一片起哄声。 尤其随林林,意有所指地问:“解放天性了?” 小常立刻殷勤地为他点了火,顺势更靠近了一些。 傅久九淡淡看他一眼:“够了。” 然后指了指满桌名酒:“撤了,换啤酒。” “你开玩笑呢吧?”随林林大声说:“换啤酒?” 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起来,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年轻人上赶着说:“小九,杨纯说联系不上你,是不是你家那醋坛子老公把他拉黑了,你抽空给他回个话。” 旁边又一个则说:“小九,你上次答应送人家的B牌新款包包现在上架了,要记得哦。” 傅久九没理他,先问:“杨纯是谁?” “你看,就说你三分钟热度,这会儿又移情别恋上谁了”那人说:“杨纯不就是你上次送跑车的那个流量啊,古装特别好看的那个,人家被你的诚心感动,一心想请你吃顿饭呢。” 傅久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眼看着随林林又在点套餐服务,貌似今晚是打算在不渡过夜了。 傅久九坐在这儿没多大会儿,就明白了林郡当时说的那句话。 照这种消费方式,别说一千万,就算五千万,他也养不起傅小八。 傅久九抬手招呼人过来,脸也冷了:“酒水撤了,换啤酒,没听见?”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随林林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干什么呀?” “我,”傅久九顿了片刻:“我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怎么?我不配?” “不不不,哪能?撤撤撤。”其他几个人一连声地说。 “套餐取消,要过夜可以,自费。”傅久九用夹烟的那只手,对他们略点了点,说得毫不容情。 “小九,你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了:“卡被你老公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