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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初轻拍了拍他的腰。 凌颂走出去。 那位冷面堂叔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先进去了。 温宴又示意还站厨房里的温元初:“元初你也先回房去,我跟小颂说几句话,你还怕我吃了他?” 温元初轻抿唇角,虽然有点不放心,也只能先上楼去。 温宴去厨房里找了些吃的,和凌颂在花园里的凉椅上坐下,让凌颂陪他吃宵夜。 凌颂刚在外头吃得太饱,实在塞不下,只开了一盒牛奶,叼着吸管时不时吸一口。 温宴瞅着他笑:“小颂你是看上我们家元初了吧?” “——咳。” 凌颂又一次呛到了。 温宴被他的反应逗得乐不可支:“果然脸皮薄,看上了就看上了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毕竟跟面前这位漂亮堂叔不熟,被对方直截了当地揭穿心思,凌颂很不好意思:“宴哥你别跟他说,我还想着挑个好时机跟他告白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最后一句,凌颂的声音低下去。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跟温元初说,但他心里其实没什么底。 温元初那根木头,什么时候能学学他堂叔就好了。 那位冷面堂叔看上去冰冰冷冷不好靠近,刚才亲人的时候他都看到了,热情霸气得很。 他可真羡慕面前这位漂亮堂叔。 果真同人不同命。 温宴眯起眼睛笑:“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凌颂红着脸点头。 “我教你啊,告白不用说太多,按着他直接亲下去就行了。” “……真的么?万一他不高兴怎么办?” “你管他高不高兴呢,就算被他拒绝了,你亲到他了反正也是赚了。” 凌颂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温宴看他一脸虚心受教,十分满意,拍了拍他肩膀:“孺子可教,去吧。” 凌颂跟他道谢:“等事情成了,我请宴哥你们吃饭。” 温宴笑着伸懒腰:“行,过几天我们带你去玩,北京这里我们比元初熟,你想去哪玩?” 凌颂想了想,说:“我想去成朝皇帝陵群看看。” 既然来了这边,他总得去拜拜各位祖宗吧?不然说不过去的。 温宴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丝微妙:“倒也可以,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年纪的学生,有对古代皇帝陵感兴趣的。” 凌颂笑着打哈哈:“好玩,想去看看。” 回房时温元初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湿漉漉的水顺着他侧脸往下滑。 凌颂被这幅美男出浴的场景撩得心痒,坐过去趴他身上,狗鼻子嗅来嗅去。 好香。 洗完澡更香了。 真想一口吞了。 温元初按着他脑袋将人推开。 凌颂冲他挤眉弄眼:“你知道你堂叔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 “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温元初越不理他,凌颂越想去闹他:“温元初,你两个堂叔一直是那种关系吗?你怎么都不惊讶,爷爷奶奶知道吗?” “知道,家里人都知道,过了明路的。” 凌颂的心思转了转,又问他:“那,你有什么看法?” “跟我无关,我能有什么看法?” “两个男人在一起,你能接受吗?” 温元初还是那句:“跟我无关。” 凌颂气呼呼地一推他。 对牛弹琴。 温元初一抬手,将他揉进怀里:“别闹了。” “不想跟你说话。”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喜欢就行了,性别不重要。” 凌颂那句“那你喜欢我吗”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算了,决定好了明天就明天。 这大半夜的要是被拒绝了,他都没处去,可不尴尬。 次日,一大早他们又去了故宫。 大年初二,天气冷昨夜又下了雪,他俩来得早,几乎看不到别的游客。 温元初去买票,凌颂站宫门口哈气,愣愣看着眼前连成一片的白雾。 买完票的温元初回来:“你在发呆?” 凌颂回神,笑了笑,说:“我紧张。” “紧张什么?” 凌颂没解释,拿了票先往里跑,嘴里没忘抱怨:“朕回宫竟然要花钱买门票,当真岂有此理。” 进去后凌颂熟门熟路地直奔他当年的皇帝寝宫。 兴庆宫还是那个兴庆宫,但没有了层层宫廷禁卫军把守,只剩萧条和冷清。 凌颂一口气跑上殿前石阶最高处,回身看去。 从前仿佛能睥睨天下的地方,如今被远处宫外林立的摩天大楼衬得黯淡无色。 ……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温元初慢他一步走上来,提醒他:“别站这里吹冷风,去里头看看。” 凌颂欲言又止,不等他说,温元初已拉住他手腕,牵着他进门去。 大殿里更加肃冷沉闷,空气里有隐约的霉灰味。 凌颂安静地四处看,殿中的格局和他那时完全不一样,想也是,他死后,改朝换代,新朝又坐了三百年江山,他当年留下的痕迹,只怕已所剩无几。 唯有后殿榻上那副嵌进桌子里的玉棋盘还在。 周围拉起了隔离线,不能走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