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页
“不怪你。”凌二摸摸多多的脑袋,笑着道,“你大侄是个怂包。” “她不是。”黄多多道,“在学校里他还帮我打揪我头发的小胖。” 上有大外甥付传承,下有大侄子凌霄,她老六子在学校里是横着走的! 她大侄子虽然是个好哭鬼,但是其实是个敢打架的呢,最重要的是什么都听她的,好吃好喝好玩的,都不会忘记她,不像她大外甥,无论大小事都要和她计较个结果出来,经常打她零花钱主意。 凌二笑着道,“带着你大侄去玩吧。” 老话说虎父无犬子,他这儿子..... 怎么教导都是这么个性格了。 看到几个孩子跑出去玩,大姐道,“老三我是没招,陆陆续续,这些年,是介绍有七八个了吧?” 她现在已经有三家超市,管着一个菜市场的物业,还有两套收租的铺面,地位说高不高,说低肯定也不低。 这里住了十来年,方圆左右的七姑八婆,没有不认识她的。 老三迈入三十的坎后,全家帮着给介绍对象,最积极的是她,逢人就说自己家里还有个未婚的老三,看在她这份家底的份上,帮着介绍个对象。 开始介绍的时候,老三还肯规规矩矩地陪着女孩子说上几句话,越到后来,就说敷衍,到最近的一个,更是离谱,居然骂人家女孩子! 女孩子有家教没家教是人家父母的事情,不满意的话,走人就是了,骂人算怎么回事? 连带着她现在脸上都无光! 人家父母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 “敢回来,我揍不死他。”凌二更是气的牙痒痒。 真的希望老三和老五能来个大掉个。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不要求他百依百顺,不说要什么回报,应付下场面可以吧? 老三现在彻底的很,表面都不应付了。 只请求大姐和大哥不要妨碍他咸鱼。 已经回浦江一周的他,他愣是不敢回家,他端起杯子,同凌龙举杯道,“哥,看得起我,喝了这一杯。” “闹啥子哟。”凌龙脑袋壳子跟着疼,杯里的酒直接灌进喉咙,连个停顿都没有。 老三回来的消息,是和凌二说,还是不说? 说了吧,老三恼他,不说吧,凌二更恼。 论牌面,凌二更大。 但是把老三卖了,就和老三没了兄弟情。 这王八羔子,贼倔,说翻脸就翻脸的。 “你不懂。”跟着凌老二这种文化人说不明白,和凌龙、大姐这种没文化的更是说不明白。 索性喝得了! 他现在缺的就是个酒友。 “大家都是为你好,阿奶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就是担心你,怕你成老光棍啊。不为别人想,你该多想想奶奶吧?” 奶奶在六年前过世了,闭眼前,最担心的就是三十还未安家的老三,满屋孙子、外孙、孙女、外孙女,握着的偏偏是老三的手。 怎么都不撒手,嘴里直嘟囔,不听话,不听话,到最后说什么,大家听不见,几不可闻,老太太走了。 送葬那天,从县城到村里,花圈有二十里地。 好事,喜事,凌家都没这么风光。 偏偏在这种白事上,凌家出了大风头。 “你是我哥,亲哥,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提起奶奶,老三总是憋不住眼泪。 小一辈里,奶奶最宠的就是他了。 他在深圳刚稳住脚,刚想接老太太去身边见见世面,爷爷毫无征兆的过世了,老太太儿孙满堂,但是少了老头子后,整个人丢了魂,身体每况愈下。 老太太住院后,他是第一个返乡的。 他从来不找大哥要特权,第一次,因为奶奶,老大包机,当天晚上回到了省城医院。 无论他怎么逗弄老太太,那挤在一起的皱纹,都没法再舒展开了。 “我是为你好。”凌龙也憋屈。 “哥,你慢慢喝吧。”老三朝服务员招招手,“买单。” 凌龙没拦着,看着他出了酒店。 手机放在手边,凌二的号码倒背如流,不需要找通讯录,拨还是不拨呢? 手指已经放在屏幕上,最后,犹豫半晌,还是喟然长叹。 午夜的雨,梅季的雨,来的突然,来的猛。 他没开车,走到半道,浑身淋了一半,倒是无所谓,但是想抽根烟,就为难了。 旁边刚好有家酒吧,躲了进去。 《whataver you like 》低重音,震荡的地面发颤,舞台的中央挤的都是人,摇摇晃晃,分不清哪个人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随便找个包厢,不管旁边的两个在喝酒的男孩子,掏出来一沓钱,笑着道,“对付下一起坐,算我请你们。” “谢谢大哥。”一个扎着耳环的男孩子,看着服务员拿着那一沓钱去买单。 年轻人只是贪玩,或者空虚,或者幻想个艳遇,来这里喝酒,两个人干巴巴的喝了一沓比水淡不了多少的啤酒,索然无味。 只觉得花了冤枉钱,一瓶啤酒120,现在有人替他们结账,自然高兴地不能自已。 网上说的高档酒吧怎么样,怎么样,都是骗人的。 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用客气,喝酒。”两个服务员,轮流送酒、果盘、香烟过来,老三开始招呼两个男孩子喝酒,陌生人做酒友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