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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握着扇子在掌心拍了拍,纠结地回答:“严格来说,和报恩还真能扯上那么点关系。” 顿了顿,他才莞尔一笑说:“实不相瞒,我们受人之托,来帮助长公主摆脱魔教的掌控。” 此话一出,容若耶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尚未开口,倒是她边上的那位侍女眼神忽然一凛,直接拔出腰间的短刀跃到容若耶面前,满脸杀气地瞪着他们,仿佛他们来者不善。 容若耶交叠在身前的手压了压,冷声道:“看来你们还暗中调查了我,所以小公子,你昨日到禅寺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的吗?” 白行歌否认道:“那是一场意外,我的确遭到追捕无处可躲,是有人指示了我公主所在的方向,说您一定会出手相助。” 容若耶秀眉轻轻一蹙:“小公子从方才就一直提起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白行歌还未回答,边上的柳清叶就先出声阻止,神情难得有几分窘迫:“不,你先别告诉她。这些年来她都不知道我一直跟在她身边,若让她知道,恐怕早就找那些道士把我给收服了,指不定还会让他们把我魂魄撕裂。” 想到他们之间还没解开的误会,白行歌心里也是一阵无奈,替柳清叶瞒了下来:“既然是线人,自然是不能轻易透露。” 容若耶耐着脾气和他们说:“多谢几位关心,不过我既然身为靖国长公主,想要做什么应该还轮不到你们几人插手?我也没有想离开魔门的意思,毕竟已在里面多年,和门内兄弟姐妹们都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谢璟深冷声开口:“但你的兄弟姐妹们把我的亲弟弟给抓走,那可就要追究了。” 容若耶像是听见了什么令她感到万分错愕的事情,怔愣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询问一声:“你的弟弟?你是指飞月楼副楼主?”顿了顿,她又用着白行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的语气问,“你是飞月楼的楼主?” 谢璟深的反应也有些异常,他回答得不如从前要来得爽快,而是在盯着容若耶静默许久后,才淡声回答她的问题:“是。” 容若耶不说话了,谢璟深冷漠地扫视了一眼拔出武器挡在容若耶面前的那些‘护卫’,又郑重地提醒:“若长公主底下的人不做配合,就别怪我们用硬手段了。” “你们岂敢?!”最先发话的仍是那位侍女,她直接无视了容若耶还没有下令的事实,握着武器就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谢璟深望向他们的冷冽眸光里仿佛还带着几分轻蔑,完全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甚至眼尖地发现有其中一名护卫疑似是要给不在此地,或是刚离开不久的那批同门发送求救信号。没有给他把信号发射出去的机会,谢璟深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彻底折断了对方的双手,还顺道送了他重重一脚,直接把人踹飞好几尺,落地后还吐出一大口血。 白行歌在边上默默将脚步往后挪了挪,心想谢璟深的内劲儿是有多大? 容若耶就那样在一旁冷眼观战,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阻止,像是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而柳清叶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她的身边,视线安静地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移开。 其实是容若耶知道她即使开口,也未必能够制止那些人,她虽然被纳入魔门,仗着长公主的身份获得不少福利,可实际上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自己还真未必能左右跟着她的人的想法。 如今这种情况,只有获胜的那方有资格做决定。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谢璟深不止赢了,还赢得非常彻底,毫不犹豫地直接断了那些魔教徒的性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的打算。 把最后一个落月教教徒给解决的时候,他只站在原地抬头朝前方的容若耶看去,无声地宣布着结果。后者与他对视许久后,才用那与谢璟深颇为相似的,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说:“你把我的人都杀死了,要我如何向落月教的人交代?且你们想随我入教,却把他们的亲信们都杀害,你认为他们还会信我?” 谢璟深面不改色地抬起手理了理衣袖,将上面的皱褶抚平后说:“那就简单了,由我们来代替那些人就好。” 容若耶笑了一声,唇角弧度却没什么变化:“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觉得落月教的人都是傻子?当年最大的魔门是被你飞月楼给灭了,可如今落月教也发展处不错的势力来,要想对付他们也不容易。” 谢璟深那双好看的凤眼眯了眯,眼底滑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是吗?” “既然当年的总魔教我都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刚开始长羽毛的小魔门,还想我给他们眼神?”他的语气是如此冷傲又漫不经心,远远看着的白行歌被他身上气势给震得,一瞬间竟有种被吸引住的感觉。 ……就欣赏这种放浪不羁还特别自信的人。 容若耶倒也很一针见血:“但他们还是把你们副楼主给抓住了。” 谢璟深脸上的表情似乎裂了一瞬,然后才冷着脸说:“昭阳是我弟弟,副楼主的位置本来就只是丢给他玩玩,他的实力不再考量之中。” 白行歌:“……噗。” 穆昭阳知道谢璟深这样说他吗? 容若耶的表情也闪过了一瞬的怪异,最后坦然道:“你们都把人给杀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反击的能力,除了妥协之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