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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的反应很快,他动了动唇后冷哼一声,不怎么高兴地回道:“看来谢公子并非真心想帮这个忙, 那就不必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就好。” 谢璟深便赶在他真的气得走人之前先一步说:“逗你的, 等着。” 给白行歌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谢璟深就独自一人去敲响了安王府的门。似乎如同他说的那般,他与安王有些许交情在,守门的人对他很是熟悉, 很快就将他请了进去。 白行歌趁机询问慕容离他们在府内时遇到的情况:“既然并非蛊毒所害,慕容公子可曾在府内察觉到其他异常?” 慕容离思索了片刻, 才道:“这一次将我们请来的其实是安王的侧妃,她与安王妃有些不对付,大户人家里的那点闹事,白公子应该也猜得出来。最开始是她身体感觉到了不适,明明请来了大夫看过,说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她总是忍不住在固定的时辰腹痛、呕吐。那样的症状过于诡异, 便被她怀疑是有人下了蛊。” “她所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安王妃,而且除她之外,她院里的好几人身上也发生了怪事。先是皮肤上冒出红色的疹子,疹子没多久之后就开始溃烂,甚至腐蚀至他们身体内部,最后导致了他们的死亡。我奉命前去给安王侧妃与她院里如今尚有此症状,且还未毙命之人查探他们身体情况,却没从他们身上测出被人下蛊的迹象。” “安王妃看起来似乎也很担心府里的情况,我离开时侧妃已经又昏迷了过去,因为我和乐乐都对此束手无策,安王妃就不是很高兴。至于其他的异常……” “异常倒是没什么异常,什么虫子也没看见。”苗乐乐接过了他的话,抬头看着白行歌,“不过我觉得安王府里的人审美有些奇怪。” “乐乐。”慕容离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有些不同意她在背后这般议论别人的做法,但乐乐特别小大人地拍了拍他的手,作势安抚后才又接着说,“这是事实,我因为好奇,便趁慕容哥哥在给安王侧妃检查身体时,偷偷在她院里溜达了一会儿。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在经过一间房时,听见房里传出了奇怪的呢喃声。” “我发誓我真的听见了。”乐乐突然强调了一下,然后才又道,“那间房的窗户正好没有闭紧,我就循着那道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尊差不多有我一个大小的玩偶立于房内。” 白行歌惊了惊:“人偶?” 乐乐点了点头,抬手又比了比:“差不多这么高吧,比我还高大些许呢。她身上穿着漂亮的红色宫廷装,宽袖大氅的,梳着整齐的发髻,上边金色的头饰和真的一样。就是她那张脸被涂成了全白,眼珠子特别黑,还上了妆,唔……我见到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呢,慕容哥哥却只顾着斥责我乱跑了。” 苗乐乐说着还幽怨地叹了口气,趁机抱住了白行歌的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有些害怕,我觉得她的眼睛像是在看着我,就觉得她似乎是活的。” 白行歌闻及此,心中对怨气的源头也有了猜测,只是不能够完全确认,得等他到府里看一眼才行。 这么想着,方才被恭恭敬敬请入安王府的谢璟深又出来了。白行歌回头朝他看去,见他神色淡然,挺直着胸背踏着稳步的步伐朝他们走近,他有一瞬间仿佛见到他脚边生风,像是因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办到这件事而骄傲着。 白行歌被自己脑中的想象给逗得低头一笑,这个自然只是他暗中所想的罢,谢璟深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不过瞧他的模样,应该是都给他们安排好了。 “走吧。”谢璟深说道,不动声色地将白行歌从苗乐乐手里扯开,与他并肩朝安王府走去时,还低声给他说,“我在过来时遇见了公仪临。”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要过来找我?” “大概吧。”谢璟深淡声回应道,“应该是仗着你中毒在身,暂时逃离不了他的掌控,所以才会如此嚣张。他没有阻止我,而且似乎还知道你要亲自来安王府一趟。” 不过他自己却没有跟来? 白行歌垂了垂眸没说话,倒是谢璟深忽然提出一个较为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试试我的血?” “血?”白行歌又是一怔,然后才想起谢璟深提过自己体内的血能解百毒,所以才可以练成百毒不侵的身子。只是,喝血会不会太奇怪? 他摇了摇头,似笑非笑调侃:“你为了练成这个体质,亲自试了不少毒吧?如此,你血液里定然也带着不少毒素,你这是想把我害死吗?” 谢璟深沉默了片刻,认真回答:“抱歉,我并非此意。” “谅你也不敢。”白行歌弯了弯唇角,“你身上死咒的事,如今你也亲眼见过了,总不会再怀疑我的话了吧?关于缓解的方式,虽然我并没有十成把握确定此法有效,但应该也□□不离十。” 谢璟深想起当初和白行歌分开前,后者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便问:“你是说,要我对你好那件事?” 白行歌笑得弯起了眼睛,看得谢璟深心里痒痒的,像是忍不住想伸手抓住什么。可具体是什么,他却又摸不清楚。 苗乐乐乖巧地回到慕容离身边,默默跟在白行歌和谢璟深身后,大大的眼睛里的余光却是在悄悄关注着他们。末了,她还扯了扯慕容离的衣袖说:“慕容哥哥,我觉得白哥哥身边那位表情不太好看的大哥哥,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