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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谢璟深想道。原来都是因为他身上的紫金之气,倒是托了这个贵气的福,白行歌才会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不让自己死去。 得到解释,谢璟深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询问。白行歌在得到足够的温暖后,很快就沉沉地睡下,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反倒是谢璟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球。他想,或许是因为紫金之气不断在潜意识中暗示着他,白行歌是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所以他对他的态度才会与常人不同。正因如此,他会无法轻易拒绝他的要求,无法像对待常人那般手刃他,甚至……会在某些时候,对他产生奇怪的心情。 谢璟深从前一直无法明白,为何白行歌在他这里会是个意外。但如今知道了紫金之气的影响,一切仿佛都能够得到解释。 心中的结得以解开,他本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不知缘何,他心里却没有疑惑得到解开后的轻松感,反而像是又陷入更加复杂的情绪纠结当中。 谢璟深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外加他这几日为了白行歌也确实一直在奔波劳碌,精神早已达到极限,很快便也跟着睡了过去。 白行歌隔日是被房外传来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朦朦胧胧醒过来时察觉自己起得比平日里更要迟,估计是公仪临安排在房外守着的人察觉到异常,担心他是不是逃走了,想来确认情况。敲门声不仅非常急促,他们甚至还用着不太好的语气高声唤着他,好似他再不应答的话,他们便会从外边闯入。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下意识伸手往床边探了探,发现边上早已空了。 谢璟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房间,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才出声回应房外的人:“别喊丧了,我还活着。” 敲门声这才停止。 白天的平静并没能维持太久,白行歌才吃完让人送来的午饭,就听见客栈外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呐喊声。他手里拿着一本让公仪临给他带来的话本正要翻阅,这声叫喊把他给喊得一惊,便止住了翻书的动作,来到窗边。 他见到一位穿着紫粉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从大街的另一头匆忙跑来,表情惊慌失措,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都被吓白了。她的衣服上还东一块西一块地沾上了深色的污渍,从她双手处鲜红色的液体来看,让人怀疑她衣服上的也是血液。 “救命啊,谁能帮帮我,呜呜……”白行歌见她哭得可怜,独自在街上转悠求助,可周围的人却只是冷漠地闭上门窗,连袖手旁观都不想观,像是在躲瘟神那般躲避着女人的求助。 哪怕她直接在大街上跪下来磕头,也没有人从周围的房子或店铺里出来给她一些关心。 所以当白行歌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白行歌甚至能清楚看见她眼中未褪去的绝望,像是根本不指望会有人出来对她伸出援手。 白行歌与公仪临手下的护卫们周旋了许久,最后才获得了出来查探这位妇人的情况的资格。条件是,白行歌必须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行动,不管要去哪儿,都得有他们伴身。 “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白行歌耐心地问道。 妇人哭得泪眼婆娑,在白行歌的安抚下冷静下来后,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静安城并不如表面所现实的那般平静。约莫半个至一个月前,城里开始发生离奇的死亡事件。先是接二连三有人被发现以非常古怪的姿态死在家中,搞得周围人心惶惶,认为是城中出现了个杀人犯,逮着人就杀。而且对方作案手段还十分高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官府想调查都毫无头绪。 是直到几日后的夜里,城内的青楼里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发疯了似的,不顾他人劝阻从楼里逃出。她边跑边不停地朝后看去,神情惊恐,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逐着她。 可她的情况有好多人在亲眼看着,从头到尾都只看见她一个人在大喊逃跑。但诡异的是,据试图将她追回来的人说,那名青楼女子在逃跑的途中,身上忽然不断冒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在拐了个弯后,那姑娘就被发现死在路上了,而且还是以四肢扭曲,死不瞑目的骇人姿势。 按理而言,拐弯的那几息时间并不足以让犯人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且除了这青楼女子的事情之外,城里有好几户大小人家也传出了离奇事件,闹到最后甚至青天白日,还有人直接在路上‘中邪’,闹了没多久便当成暴毙身亡。诸如此类之事不断在城里发生,尤其后来不知是谁传出安王府也出了事,怀疑一切乃蛊毒所闹,大家渐渐地便不敢再出门。 而这位妇人便是最近的受害人,她的家尽是城内不起眼的一个小家,包括公公婆婆在内,家里一共住了五口人,儿子已经十五岁了。他们同样担心被所谓的恶灵盯上波及,便也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奈何儿子正是有些不听话的年纪,甚至不信邪,认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总是不听话爱往外跑。 也就是这样跑了好几日后,前几天他回来时忽然变得有些食欲不振。身而为人,闹小病是常事,所以妇人和家里人起先并没有在意。直到儿子夜里的咳嗽声吵醒家中所有人,妇人因为担心前去查探时,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趴在床边,咳了一地的黑血。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到儿子在又吐出好几口黑血后,直接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