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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好事。 但白行歌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果不其然,方元下一句便说:“此为一种生存本能罢,因为你没注意直接与他身上的气息产生了联系,才让那紫金之气有机可乘。如今这气已入了你身,便等同于将此子难得的,九五命格的贵气也分了些许在你身上。若他身上的咒术至死都没能得到消除,那遗留在你身上的紫金之气极可能会成为反噬,严重的话还很可能直接将你天佑般的命格挡下。” “到时候,你可就要失去你一身好运了。” 恨不得马上起身直接和谢璟深同归于尽的白行歌:“……” 他怀疑自己的好运在离开皇城后就失效了,否则怎么会让他遇见谢璟深? 白行歌自我冷静了片刻才开口:“我还正想问你,他身上的情况我还是初次见到,你可知晓那是什么咒术?” 帮不帮的另外说,他对谢璟深身上的东西确实有点兴趣。要不是他把谢璟深身上那些东西暂时屏蔽,谢璟深每次出现在他面前,就仿佛是领着万鬼夜行的鬼王。若非他身上紫气够重,早就没了活人的气息。 方元谈及此事,难得一脸严肃:“他身上的咒术我没见过,但我生前,似乎听过类似的术法。具体cao作如何我没印象了,只知道若想行此术,绝对少不了咱们的圣莲。” 白行歌神色一顿:“就是你让我找的东西?” 方元点了点头:“不错,而且对他下了咒术的人定是对他抱有极大的恶意。这种咒术除了会让他落得惨死下场之外,连他死后的魂魄都不得安宁。” “他的魂灵将无法获得自由,成为对他下了咒术之人的傀儡,现今跟在他身边的鬼灵们将会与他展开一场养蛊般的杀戮。下咒的人必然也是相中了他不凡的能力,认定他将会在和那些鬼灵的争斗中取得最终的胜利,将它们一并吞噬。吞噬了万灵的魂魄将会成为鬼王般的存在,而被养出来的鬼王将会为下咒之人所用。” “至于用来做什么,身为国师的你,就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吧?” 白行歌抿了抿嘴,手指又下意识在交叠整齐的扇子前端轻轻拨弄,轻笑说:“我已好意提醒过他,但你也瞧见了,他根本不信邪,甚至还将我与江湖术士相提并论。” 方元见白行歌双眼不悦地眯起,就知道这记仇的家伙得要气谢璟深气上一段时日了。不过谢璟深对白行歌的作为他也看在眼里,当长辈的,对对方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便对白行歌说:“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若你不与他身边的鬼灵联系,你就能愉快地看着他死去了。” 白行歌:“……” 倒也不必。 方元让他冷静了一会儿,才又说:“可话说回来,若他身上的咒术与圣莲攸关,那此事我们就算不愿意也得插手。” “那他身上的咒术要如何破解?” 方元的脸皱成了一团:“既然与圣莲相关,那可能……得依靠它的力量了?” 白行歌:“?” 碎片都还没见踪影,也就是说他还得盯着谢璟深盯上一段时间?那万一他集齐碎片的时间久了一些,圣物还没凑完整,人就先没了他该如何? 方元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白行歌嘴边有些瘆人的微笑,轻咳道:“当然,我见他身上的死气似乎能有缓解的方式。那什么,与死气相抗的正是你身上的天佑之命,或许你多将他带在身边,能够让他身上的咒术暂时得到抑制呢?” 白行歌双目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竟一时间让人判断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来。 他的心情当然是拒绝。把谢璟深带在身边?这是玩笑话吗? 白行歌咬了咬牙正想问方元有没有其他方法断开这所谓的因果联系,却发现这老家伙趁他出神时又偷偷溜走了,不知藏到何处。 “……” 白行歌郁闷得一整天都没怎么开口,连阿竹向他问话,他也只给了很简单的回答。 是直到山庄里的人给他们送来了晚饭,白行歌饿了许久的肚子终于得到满足,而山庄里厨子炖rou的手法深得他心,他心情才又逐渐恢复。 入夜,本该是准备休息的时候,庄园内却突然传来喧闹声,动静大得连白行歌都能够听清。 阿竹刚给白行歌铺好床,准备扶他去更个衣服,却被外面有些奇怪的声音引走了注意。 白行歌唤来了影一和影六:“院内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影一是个闷葫芦,影六便很自主地接过了解释的任务:“我和大哥今日在山庄里观察了半天,发现大家都在说闹鬼之事,好像真的发生了些什么,搞得人心惶惶。这不,前任庄主的其中一位兄弟便请来了法师上山,正在外面弄驱鬼之类的仪式呢。” “哦?”听到这句话的白行歌顿时来了兴趣,并让阿竹把他带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才刚出门,走没多远,就见到穿着蓝色道袍的‘法师’,手里摇着铜铃,口中念念有词,从月门处拐进了小院。 林千澜给白行歌安排居住的地方是个装修得挺气派的大院,院内不仅有他一间客房,包括谢璟深和他手底下的人,似乎都在被安排在这座院子内。 穿着浮云山庄标志性紫色服饰的男人从远处小跑到白行歌身边,一脸抱歉道:“咱们山庄最近闹了不平静,前阵子请来的法师正好今夜给庄里做个净化,打扰公子休息,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