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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正倾:“我看你那剧本了,这人物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你天天看,不抑郁才怪了。” 他难得还有点儿良心,“没事儿也别光盯着剧本,出去转转也好。池洲不在,你这捧着剧本也不跟外人联系了?左元呢,找他打个游戏也行啊!” 炎燚叹气,“没空,也不知道人死哪儿了。” 他最近是真的精神不太好,“就这吧,没事儿就挂了,我还等着池洲电话呢!” 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郝正倾的白眼。 “滚蛋吧,天天池洲。”郝正倾骂骂咧咧,“电视上你和池洲,微博上你和池洲,现在给打个电话也是池洲池洲的,真瘠薄够了!” 郝正倾那边嘟一下就断了线。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也说不上是恨铁不成钢,还是突然发现炎燚跟着池洲上进了、脾气变好了,有点儿意外。 反正就是特别矛盾。 而这边,炎燚倒是没他想那么多。 把手机抛在沙发上,又按照前几天池洲的指导跟阮铭对了一段。 剧本中,《祸乱》的主角严陵,是徘徊在善与恶之间的人物。 可能流芳想要表达的就是在那种受封建迷信深深禁锢的古代宫廷,父与子、夫与妻之间,互不信任、尔虞我诈、人情淡薄,最终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故事。 主角严陵,生时不好,被钦天司说乃不详之人,命中带煞,他的生就是一场祸乱的开始。 由此,刚落地被一封圣旨送去冷宫。 连同他的母妃一起。 冷宫,就是繁华锦绣里的一团污泥,是无人问津的宫廷鬼域。 他只要进去了,就注定了不能出,也不能见光。 亦不能在他们的皇室宗籍里留有任何踪迹。 所以整整十七年,他们母子俩一直被遗忘,也一直被欺辱。 食不果腹,受尽冷眼是常态。 他的人生,似乎只有苦难,也尝尽了所有非人所尝的苦。 唯一一次尝到甜滋味,是某一天夜里,烟花盛放下,一只白皙小手从门缝里递给他的花生糖。 可这颗糖没支撑他多久。 等他努力逃出冷宫,找到给她糖的那个人时,发现她已经是别人的太子妃了。 圣上赐婚,庆典奢靡隆重,三天三夜,宫城不眠。 就是这样的日子里,他因跑出冷宫,被人毒打。 当所有的希冀都死去,沉埋在心底的阴暗,就再也藏不住了。 所以严陵用尽非常手段,弑父杀兄,誓要往那高位上一步一步地爬。 他要爬到那权力顶峰、无人之巅,要亲手毁了这个给他人生罩上禁锢的繁荣王国…… 炎燚看完这个故事,也将台词记在心里了,真是说不出的沉重。 剧本整体基调就很闷郁,从严陵逼宫开始,插叙讲完整个故事。 而其中,炎燚记得最清楚,且感受最深且最震撼的一句话是,在逼宫之后,严陵对他父皇说的。 道:父皇,你看到了吗?你最爱的江山,朕在一点一点的毁灭它…… 偏执阴郁、狠辣歹毒,这样的主角,做出的事情基本都变态到不行。 而炎燚这连着很久都在这种情绪里泡着,难怪精神不好。 任谁看了这中间的血腥片段都会成神经病的。 对完了一遍,连阮铭都受不了了,坐在地毯上,脑袋靠向沙发边缘,“炎哥,不是我说啊,这拿老鼠rou宴请众臣,口味有点儿太重了吧?” 他只要想想那场面就反胃。 炎燚撸着猫,软软的毛贴在掌心,可能是有治愈能力。 闻言抬眸,“你想吃吗?明天我给你弄点儿?” “可别!”阮铭连忙爬起来,“您饶了我吧,我现在就跟吃了差不多,恶心的。” 炎燚:“恶心死你!” 他抓起猫jiojio对着阮铭踹了一下,“今天也没啥事儿,你就早点回去吧!” 炎燚也需要消化一下,就先打发阮铭走了。 要他明天不用来太急。 等阮铭下楼,差不多快十点钟,池州晚上的戏份拍完就给他回了过来。 “这边还有几天应该可以完工,吉田请我去他家做客,我无法拒绝可能还要留一会儿。估计到……十三号的晚上,刚好可以赶回去陪你参加电影节。” 炎燚洗漱完在换睡衣,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明明是我陪你,你说的好听!” 据说《审判者112》,图木是想以双男主投的,不过后来跟白制片商议之后,把炎燚和池洲的名字分开了。 一个男主,一个男配。 郝正倾觉得可惜,这是炎燚翻身的第一个机会,跟炎燚分析过原因。 不过说来说去,炎燚自己也都明白。 本色出演的角色,没什么挑战性和突破性,要是跟着池洲一起,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还会拖了池洲后腿。炎燚对此也无所谓,池洲跟他,随便谁入围都一样。 所以图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平常的样子。 不过言谈间倒是比在剧组里沉稳了,道:“随便你们吧,我也知道自己差在哪儿,在剧组里你都包容我很多了,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累不累啊?” 图木已经尽力了,最后只能叹口气,“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炎燚立马轻嗤,“谁跟你合作?脾气坏得咬死,动不动还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