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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是硬着头皮对着男声笑笑,礼貌拒绝,“抱歉,我手机刚丢了。”

    以往这个只是借口,可今天突然就变成了大实话。

    ……

    季临渊有意无意用余光扫了一眼那男生,复又垂眸。

    可男生却不像慕言蹊以往碰见的那些人一样知难而退,“嗯”了一声后,不屈不挠的又道:“那留个微信也行,联系也方便。”

    慕言蹊不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声音多了几分凉意,“不好意思,不方便。”

    拒绝意味可以说是相当明显了。

    男生还想继续张口说什么,季临渊听出来她语气的转变,侧头看她,刚巧也碰见她的视线看过来,视线再次相撞,季临渊就觉得她眼里的光是想让自己帮忙的。

    季临渊没深思,探出手,轻握住她搭在扶手上的左手,修长的指在她包裹在绷带外的蓝色手帕上轻轻蹭了蹭,接着扭头看向一旁的男生温和的笑:

    “我想我女朋友拒绝的已经很明显了,谢谢错爱,她不是很喜欢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留联系方式。”

    一句话,说的礼貌又婉转。

    且不留余地。

    男生大概是没想过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还就坐在旁边,眨眨眼,愣了。

    这时候空姐走过来,微笑着提醒飞机就要起飞,麻烦男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男生回过神,耸耸肩,挠了挠头往后面走了。

    空姐把隔绝经济舱和头等舱的帘子拉起来,往机头走,路过季临渊和慕言蹊的座位时,又停下,看着两人仍旧握在一起的双手微笑着道:

    “七夕节快乐。”

    第5章 眉黛弯弯,情凝指尖(01)

    临·慕

    眉黛弯弯,情凝指尖(01)

    听见空姐的话,慕言蹊才意识到今天是七夕节。

    七月七,中国的情人节。

    一直以来,相比较西方二月的情人节,慕言蹊更喜欢七夕多一些,兴许是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像是她祖父的国绘画,祖母的京剧表演,父亲的泼墨,母亲的旗袍,甚至还有季爷爷的传统武术。

    而她还有一种冥冥的感觉,总觉得中国的七夕比西方的情人节要更耐人寻味,也更打动人心一些,也可能是因为从小听祖母给她讲的那些关于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

    她犹记得幼儿时,每逢七夕,祖母就会从院子里采些栽种的花草,用碾子捣碎敷在小拇指和无名指的指甲上,再拿来两片绿叶子包着,用细绳绑住,待第二天醒过来解开,指甲就变成了好看的花色。

    那时候,还没有现下各式各样,千百种的涂抹指甲油,能用花草染染色都有够小孩子们开心个老半天了。

    她也不例外,缠着祖母给指甲染色,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她晚上睡觉不老实,第二天起来原本该绑在指上的花草散的床上哪里都是,鹅黄色的被单,枕套,床单上弄的哪里都是花色,而自己不仅指甲上染了颜色,手上也有。

    手上的颜色,要好几天才会消,免不了被云婉说教几句,也就是那时候,祖母开始跟她讲七夕节牛郎织女的故事。

    有一首词她印象尤为深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迢迢银河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两句,婉约蕴藉,余味无穷。

    只是当时她还小,权当故事来听,体会不了他们的爱情坚贞。

    长大之后,她能明白了,却没人再给她讲这些了,想到这,慕言蹊眼睛落在男人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被男人轻握着的手随着她稍动的心思,无意识的动了动,下一秒,男人就松了手。

    慕言蹊看过去,男人看着她的眸色虽温和,却也深沉,眸光在灯下半明半昧,像是狂掀不动丝毫波澜的一汪潭水,没有海水的波涛汹涌,也不似因风有浪的湖泊,沉的不见底。

    总觉得眼底像是有什么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却想要试着去探寻探寻。

    意识到这些,慕言蹊凝眉,收回左手到大腿上,右手覆在上面道了声谢谢。

    男人掌心的温热干燥仍似隔着绷带留在手背上,心不知为何紊乱的跳着,那感觉既陌生又让她惶惶不安。

    季临渊听见她道谢,才笑笑回应:“希望我没有会错意,造成你的困扰。”

    慕言蹊抿抿唇角,也不知这时候该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看见她摇头,季临渊收回视线,看着前面小电视里跳出来的七夕节动画,指尖轻蹭,眼底眉梢都染了些笑。

    *

    小插曲过后,除了中途慕言蹊起身去上卫生间时对着季临渊说了句“麻烦”,回来时又说了句“谢谢”,两人也都没再开口。

    季临渊拿了电脑办公,慕言蹊随意找了个影片看,只是看了一半就带着耳机睡了过去。

    到南城的时间是第二天早晨的五点半,这一路,慕言蹊睡的并不安稳,也许是昨天下午遇见的事勾起了什么,梦里断断续续都是一些不好的片段。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帮她摘了耳机,掖了掖毯子,好像也有痒痒的感觉轻蹭过她的左眼角下方,大概是在做梦吧,慕言蹊困顿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