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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润辛似乎若有所感,视线忽然朝窗处扫来,沈流响赶紧低下头,这时,床上传来动静。 “沈六,” “沈香哥哥,” 宁润辛与赵霖同时出声。 视线中,却看见两片金叶从被子下冒出,随后是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嘟了嘟嘴,奶声奶气道:“爹爹呢。” 宁润辛:“……” 赵霖:“……” 室内安静半晌,宁润辛低笑一声,冠玉似的脸庞不见恼怒,反而露出笑意。 “不愧是你,沈六。”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晃出现在窗外,视线中,一道少年身影迅速消失在路口。 宁润辛二话不说追了去。 室内赵霖被绊住脚,沈卜卜抱住他嚎啕大哭,“呜哇,爹爹不见了,带我去找爹爹吧。” 赵霖低头看沈卜卜噼里啪啦落下的泪珠,只好将他拎起。 带个拖油瓶在宗内寻了许久,赵霖没看见人,仅瞅见一脸不悦往回走的宁润辛,身旁跟着蓝萧生。 看样子,追人的时候被拦住了。 赵霖行礼道:“师尊。” 蓝萧生视线落在沈卜卜身上,伸出手牵他,“去我殿里坐会儿,等沈六六来接你。” 沈卜卜脸蛋挂着泪痕,轻耸鼻子,两只小手抓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爹爹真会来么,不要骗卜卜啊。” 蓝萧生莞尔,带上师弟和徒弟一起走了。 沈流响躲在暗处,松口气,随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剑宗宗主三番四次替他解围,难不成与原身也有关系,不过他见其温雅音容,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总算甩脱了人,沈流响在剑宗四处转悠起来,不知不觉到了练武场,望见场外几名弟子聚在树下,好似在举行茶谈会。 隐隐听见熟悉的姓氏,他缓步走了去。 “你们入宗晚,不知那几年沈赖皮有多疯魔,只要剑尊回宗,他就跟能闻到味儿似的,当日必出现在宗内。” 坐在中间的弟子,唾沫横飞,向师弟们讲述那段抗争清凌沈仙君的岁月。 “他就像只赖皮狗,整日纠缠咱们剑尊。” 有人道:“叶石师兄,快与我们细说两件。” “随便给你们讲讲,我记得有次啊,剑尊深夜归来,受了伤,拜见完蓝宗主,去洗骨泉治疗伤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叶石一拍大腿,气愤不已。 “沈赖皮竟然早早躲在屏风后,守株待兔般,偷看剑尊脱衣服!” 周遭弟子哗然,听得入迷,丝毫没注意到多了个少年,混在他们中,抓起一把瓜子,边磕边津津有味的听。 “呸,堂堂仙君行偷窥之事,真叫人不耻。” “宗内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否则怎会知道剑尊回宗,还提早蹲在灵泉等。” “幸好剑尊发现了,否则真叫他得逞了。” “不,错了错了,”叶石摆手,“他隐了气息,剑尊当时没发现他。” 大伙儿惊了:“那岂不是……” “若真是那样,到也没那么让人气愤,”叶石攥紧拳头,恨恨道:“可你们知道沈赖皮有多胆大包天么。” “他躲在灵泉,其实不是为了看剑尊脱衣服,而是想趁剑尊受伤,异想天开强上……” “咳咳,咳咳咳,”一口瓜仁猛地呛在喉间,沈流响捂嘴咳嗽起来,脸颊涨得通红。 周围弟子这才注意到他,登时如见杀父仇人,脸上充满敌意。 “沈六六!” 沈流响缓过气,“哎”了一声,“都解释过了,你们该记恨的人是我几位哥哥,不是我。” 有人冷哼:“你来作甚。” 沈流响:“嗑瓜子。” 原着仅粗略描写了纠缠叶冰燃的事,他也不知这些事的存在,震惊过后,不由猜测起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他记得沈流响但凡有个好东西就要送给叶冰燃,对方不收,于是曲线救国,给了他身边的人让其代赠。 如今想来,细思极恐。 这人几乎把沈流响全身家当拿走了,却骗他说送给了叶冰燃。 沈流响思来想去,脑中没有半点对此人的印象。 正这时,一群西阳宗弟子从练武场经过,有人发现沈流响,低声说了句,其他人当即投来视线。 脸上无不透着冷色。 “听闻西阳少宗主,近几日未出房门一步,”叶石意有所指的说,“与那日丢失灵宠有关。” 沈流响“哦”了声,不以为然。 说到此事,周围弟子看向他的脸色缓和了些,有人甚至提醒道:“我劝你近日小心些,听闻西阳宗主已在赶来的路上。” 金项天为人心狠手辣,又极为护短,尤其宝贝命根子金迭殇。 因灵宠一事,金迭殇心境出了问题,往日完美无缺的箭法,如今破绽百出,竟再不肯砰弓箭。 沈流响磕了下瓜子,对西阳父子俩没什么兴趣,这里是剑宗,难不成还敢当众对他下手不成。 他催促道:“继续讲沈赖皮的故事,我可太喜欢听了。” 叶石多瞅了他几眼,清清嗓子继续讲起来。 * 下午,剑真道人在洞府设立讲坛,提点后辈,邀请了各宗派最优秀的前三弟子前往。 沈流响没去,独自坐在树荫下,捻起手腕上的缚灵绳,催动灵力,盯了半晌闪烁的符文,眉头皱了皱。